孟從馨的眼淚一下子就嘩拉拉的流了下來,是麼?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的麼?我幸福的根源是你,我痛苦的根源也是你啊!你也覺得沒有遇見我的話,你將是另外一番人生另外一番境遇?我也多想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你啊,可是,就是遇見了,錯誤也就一步步的延續下來了。
她悄悄的側過身子,盡情的流著淚。
良久,她平靜下來,對沈飛軒說︰「少爺,所有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你何苦在心里苦苦執念?我都放下了?你為何放不下?想要快樂也是很簡單的事情,放我離開,再去找一個值得你愛的女人,好好愛她,好好寵她」為什麼會說不下去?為什麼聲音會哽咽?
「是嗎?你放下了嗎?因為你放下了,你就讓我去找另一個女人好好愛她好好寵她?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解決我們之間問題的最好方法嗎?是不是我放你離開,你就會快樂?就會幸福?會和相愛的男人永遠生活在一起?」沈飛軒的聲音無比的蕭瑟無比的蒼涼。
「少爺」孟從馨還沒說完就被沈飛軒打斷,沈飛軒說︰「孟從馨,不要叫我少爺。」
「我不敢,我是凌園最下等的佣人,我不敢直呼少爺的名諱,主僕有別。」孟從馨酸澀的說,這幾句話有點斗氣的滋味,「我想說,也許感情也像這天涯海角一樣,是有盡頭的,假若沒有希望沒有將來,強行走下去的話,也只能是船破人亡葬身海底的下場,如果放棄的話能有更好的天地,又何苦痴痴的糾纏不休下去?」
後面這幾句話的確是她發自肺腑的話,那些傷害,刻到骨子里去了,那些付出過的無瑕的愛,因為這些傷痕,就像一只昂貴的青花瓷瓶,年代再久遠身價再珍貴,只要出現了裂痕,就是永久的缺憾和遺憾,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修補好的!
為什麼古往今來那麼多的痴情人一旦看破紅塵,就能做到心如止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她孟從馨終于想通了這問題,因為不愛了因為絕望了,所以沒有了向往,沒有了渴望,心也就能夠平靜,心平靜了就能夠無欲無求,她孟從馨現在就是無欲無求了,只要沈飛軒放她離開,她真的願意和青燈古佛為伴,了卻一切紅塵雜念!
「孟從馨,你是在勸解我放下你是嗎?你現在很渴望到林子耀的身邊去嗎?畢竟他才是你選擇的良人不是嗎?」沒想到沈飛軒的口氣比她的更酸澀。
孟從馨呆了一呆,為什麼又要扯到林子耀身上去?
「你總愛自以為是,好吧,隨你怎麼說,良人也好,親人也好,什麼人都好,隨你說,總之在你心里,我鐵定愛上了林子耀!」孟從馨一陣氣苦,為什麼你就看不到我的心?
「打住,我們暫時不說這些,帶你到這里來並不是想和你說這個。」沈飛軒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向孟從馨伸出手︰「我有個小小要求,我們兩個能站在天涯海角石前留一個合影嗎?證明你和我曾經來過這兒。」
孟從馨發著怔,這個要求,並不是過份,中國人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留下到此一游紀念的照片,而且,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多年以來,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在一起合過影!唯一的一次都是以前葉暢不小心用手機照下來的,她一直保留在手機里,隨著手機的丟失,那張照片也就丟失了!
她將手交給他,任他牽著來到人群里,排著隊去照像。
終于輪到他們,沈飛軒招手讓拿著相機的夜梟過來。
沈飛軒的手自自然然的摟著她的腰,兩個人也沒有擺任何的POSS,夜梟熟練的抓拍了幾個鏡頭。
「孟小姐的表情太僵硬。」夜梟面無表情的說。
是嗎?表情太僵硬?想著沈飛軒的手在她腰上,想著她孟從馨和他現在的關系,她的表情肯定是僵硬的。孟從馨在心里嘆了口氣。
沈飛軒突然在她的腰上撓了一把,孟從馨猝不及防,情不自禁咯咯笑了起來︰「你干嘛?」
夜梟終于拍下了她和沈飛軒一起笑的鏡頭,曇花一現的鏡頭。
海南之行結束,兩人返回S市。
在飛機上,沈飛軒又恢復了之前的冷酷,對孟從馨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孟從馨也懶得理他。
沈飛軒突然問︰「孟從馨,假若歐陽老伯來凌園看你,他要你跟他走,你會跟他走嗎?」
孟從馨一愕,什麼意思?
「可是,你會放我走嗎?你用一紙協議圈住了我的一生,你會這麼輕易放我走嗎?」她反問他。
「不會。」沈飛軒斬釘截鐵的說,「我知道你是想說我卑鄙是吧?沒關系,我不介意你這麼認為我,別的人,我不屑不擇手段,只有那種我沒有把握得到的東西,我才會采取非常手段。用一紙協議圈住你的一生,我的確太自私太貪心了,可是,我到現在都沒有後悔過沒有愧疚過,所以,不要指望誰來帶你走,包括歐陽龍騰我都不會答應,假若你執意要走,你要為你在乎的東西著想,比如,你的媽媽,你的哥哥,你可愛的小佷女。」
「沈飛軒,你威脅我?」孟從馨氣得全身發顫,「我的家人是無辜的!你這種做法林湄有什麼區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小佷女才幾個月,你竟然拿她威脅我?你狠得下心?
你卑鄙你無恥!你的所為,是惡魔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