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當真了?小丫頭,你真可愛,叫什麼名字?」孟思佳被小護士的天真弄得快要哭笑不得了。
小護士向她甜甜的一笑︰「我叫許諾,許下諾言的許諾。」
「哦,許諾,真好听的名字。」孟思佳道。
「謝謝。」許諾的臉上旋出兩個酒渦。
孟思佳向她疲倦的笑笑︰「我累了,許諾,我想休息,請不要告訴林子耀我醒過。」
「好的。」許諾鄭重的點點頭,她躊躇了一會,拿過手機輕輕的走出了房門。
房門關閉的一瞬間,孟思佳將臉蒙在膝蓋上,壓抑的嚎哭起來。
「沈飛軒,我要怎麼辦?我要對你怎麼辦?」她邊哭邊問著,仿佛沈飛軒就在她的面前。
許諾靜靜的站在門前,她听到了孟思佳的哭聲,也听到了孟思佳說的話。
「真是個愛情傻瓜,涼拌唄,你看,我就知道我該怎麼辦。」她的眼里閃著光芒,自言自語的說。
等到孟思佳的哭聲慢慢的變弱,許諾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孟思佳的病房,過了一大段距離,她哼起歌來︰「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听到舊人哭,愛情兩個字,好辛苦」
*
沈飛軒自從胃出血治愈後從醫院出來,醫生囑咐他注意均衡飲食,三餐定時定量,于是,他像自閉癥患者似的窩在凌園的書房里一天到晚都不出來,睡也不去臥室,就在書房的沙發里,一日三餐都在書房里解決。只有大年三十晚上與春節的早晨,他在孫媽的好說歹說下,破例下樓吃年夜飯,春節大早給凌園的人員派了利是便又回到書房,仿佛與書房粘在了一起。
以前工作是他的命根子,如今,他都不上心了,他根本不去公司,就在書房進行視頻會議,公司與暗夜的事情,如今他只綜合意見來進行決策,管理方面及應酬方面他更不插手,全交給公司的那層管理人員及公關人員去打理。就連婚禮方面的事情,都是石娟好與夜梟在一手操辦,他從未有去過問。
此時,他正坐在書房里,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明天,明天就要和石娟好走進結婚禮堂了。
而她,即將真正的成為林子耀的妻子,然後離開這個城市去一個他不能預知的城市。
只要想到那天她頭也不回的上了林子耀的車,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就那樣無情的離開了他的視線,心髒就一抽一抽的痛。
有一個毛病,他只告訴了主持醫生,在醫院蘇醒過後,他的眼楮里看到的只有黑白兩色,像黑白電影一樣的再沒有其它的色彩。醫生請來專家會診,他的大腦照過無數個CT,眼楮也被掃瞄了無數次,沒有任何異常,所以沒有醫生能夠解釋也無法找出癥結,沈飛軒為何突然變成了色盲。
沈飛軒心里有數,他清楚自己是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度悲傷過度,導致眼里只容得下黑白兩個傷心的顏色。
沒有了她,他的世界都不再有色彩。
的確,他心灰意冷,她不在了,擁有的這一切,顯得索然無味,簡直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于是,不單他的眼楮變了,他的人也變了,比以前更冷,更不言語,臉上掛著死一般的沉寂。
明天就是婚禮了。
明天,並不是對每一個來人說,都是新的一天。
*
林子耀今天晚上不睡這邊,听說在婚禮的前一天,新郎不能看到新娘的,那樣不吉利,所以他去了孟思佳曾在那里呆過幾天的小別墅。
孟思佳的頭上還圈著紗布呢,她提議過林子耀推遲婚期,但他不同意,她也無所謂了,現在的她變得很平靜,她已經不害怕明天的到來了。
她再次來到樓底下的儲藏室,她打開了那個旅行袋,里面放著她在K市買的聯想筆記本電腦和其它的一些她的護膚用品和一些小玩意。
她打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箱子,那里邊全是她以前穿的衣服,伸手往箱底一探,她模出了一個咖啡色的小禮盒,打開禮盒,那只玉鐲發出溫潤的光澤。
他還是頑固的將這個送給了她!孟思佳雙眼濕潤,將那只禮盒緊緊的抓在胸口。
她拿著那只禮盒來到樓上,躊躇了一下,還是撥了一個電話,那是「安德森」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請稍後再撥。」系統如此提示。
孟思佳瞪著手機,他將那個號碼停機了。
咬了咬牙,撥了那個以前銘記于心但差點被她忘記的號碼。
*
正在發呆中,桌上的手機突然突兀的響了起來,沈飛軒拿在手里一看,手都顫抖起來,那是她的手機號碼!而他的這個手機號碼,是專與她通話的專屬號碼!為什麼她會打他這個號碼呢?
難道,她恢復了記憶?沈飛軒不敢想像下去,可是,假若不是恢復記憶,她又是何從得知他的這個號碼?
他顫抖著將手機貼近耳朵,顫抖的問︰「是你嗎思佳?」
那邊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思佳?」他不確定的再喊了一聲。
「是我。」那邊的她仿佛吸了吸鼻子。
「你有事嗎?」沈飛軒的心里突然一酸,她是在那邊哭嗎?
「我看到了那個視頻。」孟思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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