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蓮生 在人間11下

作者 ︰ 青雲雁子

一路走來,除了住客棧就是住客棧,要不就是借住在農家里。也沒怎麼露宿荒郊野外,還算不錯。只是,腿上的袋子每隔幾天就要加幾分分量,開始很不適應。走一天路下來,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經過幾天也就不覺得沉重了。

這一日,路過一個不知名的村子。已是夕陽西下,太陽還戀戀不舍的不肯離去,把那天邊的雲都染成了金紅色。裊裊的炊煙似有似無的飄散,時而傳來一兩聲的雞叫犬吠。村頭一棵古老的大樹,茂密的樹冠像傘一樣撐起。樹下幾個兒童嬉戲玩耍,在一旁坐著幾位老者,一位老者絮絮叨叨的不知說著什麼?其他人不是搖頭就是嘆氣,感嘆了一會兒見我們過來就相繼離去。

師傅老頭快步上前,攔住最後一位要離開的老者。稽首道︰「老先生請留步!」

「嘔!道長有何事啊?」老者溫和的問。

「貧道路過此地,天色已晚。不知,何處可借宿一晚?」師傅老頭恭敬的說。

「嘔,若不嫌棄就到我家去吧,只是,房舍簡陋恐怠慢了道長。」

「謝謝老先生了!」

「那好,走吧!」說完老者背著手頭前走了。

進了村,一條還算寬的路,一直延伸到村的那一頭。過了兩條胡同口,來至一院門前,用泥巴築的院牆有一人來高,牆頭上長著些兔兒草。老者推開有些陳舊的木門,高聲喊道︰「老婆子,來客人了!」

「嘔,誰啊,誰來了?」屋中傳來詢問。

「過路的,今晚在咱們家投宿。」老者回答。

「嘔!」

「爹!」不知何時屋門口站著一位女子,身著布衣青絲盤于頭上,臉上沒有濃厚的脂粉——自然而輕靈。她看著我們不知該說什麼好,就在那里靜靜的站著。

「秋雨,他們今晚就住在咱們家里。你去看看再弄點什麼,別怠慢了客人。」老者吩咐道。

「我這就去。」秋雨微微一點頭,轉身離去。

「道長屋里坐吧!」

「老先生,就這兒吧!」師傅老頭攔住老者,拉著他在小桌旁的板凳上坐下。

「這,這多不好啊!」老者笑著說。

「這兒怎麼會不好呢,能欣賞這落日景色還能談天,多麼好啊!哈哈——」師傅老頭笑道。

「道長說笑了!」老者也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

「老先生尊姓?」

「嘔,姓李!」

「剛剛在樹下諸位在講什麼?怎麼我一來就不講了!」師傅老頭問。

「這……唉!」老者欲言又止。

「是否有什麼難言之事?」師傅老頭語氣中透出友善。

「唉,說來話長啊!」听老者這麼一說,我和天宇一人拿了一個板凳也湊過來。「他們是?」老者看著我們倆問師傅老頭。

「啊,他們是我的徒弟。」

「老先生,村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師傅老頭見老者沒有說話就問道。李老伯點點頭,裝了一袋煙吧嗒吧嗒的抽起來。良久,李老伯望著天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們這個村叫榕樹村!」

「村名是因村口的那棵樹而來的?」師傅老頭問。

「是啊!」李老伯點點頭說︰「這棵樹啊,時間可久遠了,沒人記得何時有的這棵樹……來吃飯,吃完在說。」秋雨把飯菜擺在小桌上,飯菜很簡單——炒青菜、炒雞蛋、涼拌菜,還有一盤冒著熱氣的成錐狀的散發著玉米的甜香——窩頭。

「爹,我回來了!」隨著渾厚有力的聲音,進來一人把手中的鋤頭放到一邊。

「快來洗洗!」大嬸兒——李老伯的老伴。端著盆水走過來。

那人接過盆走到一邊蹲在那里稀里嘩啦的洗了臉,月兌了小褂用帶水的面巾把上身擦了個遍。古銅色的肌膚,筋是筋骨是骨的……我瞪著眼楮看著這個人,突然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用手一模一雙手捂住了我的眼楮,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本想抗議,可是不好大聲的叫喊。只好,使勁的掰他的手。經過幾次努力,都以失敗告終。正在我要放棄的時候,那手里開了我的眼楮。眼前迷蒙一片,眨巴眨巴眼楮終于看清楚了。回頭瞪了一眼天宇,他像沒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嘔——嘔’很低的聲音,我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狗狗。他朝我咧咧嘴,這家伙又在嘲笑我,我朝他皺皺鼻子撇撇嘴。

李老伯招呼那人︰「小武吃飯了!」那人在我對面坐下。「這位道長跟徒弟在咱們家借住一晚。」老伯介紹說。

「哦!」那人應了一聲。這時,大嬸兒端來一盆粥放在一旁的小凳上。秋雨把一碟自家淹的咸菜放在小桌上。

「沒什麼可招待的,怠慢幾位了!」老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這就很好!」道長含笑拿起窩頭掰了一塊,放在嘴里滿滿的嚼著。「丫頭你們怎麼不吃?」師傅老頭見我們倆還愣著就說。

我看看天宇,他沒有動,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側頭看著我,朝他眨眨眼楮又看看盤子里的窩頭,而後又看看他。他就那麼看著我,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

「是不是吃不慣啊?」大嬸兒問。

我搖搖頭笑了笑,其實,在家里,每過幾天就要吃上這麼一頓,爹常說︰「不能忘本啊!咱們祖上也是吃過苦的,也是窮人家啊。這家業也是一點一點積累的,所以你們不要忘記,無論日後你們身份多麼顯赫。」所以我對這飯菜不陌生,只是,不好意思動手。希望天宇動手去拿,偏偏他不動。只好自己動手了,先朝大家笑笑然後很小心的拿起一個窩頭,掰成兩半將其中一半遞給天宇。同時另一半進了口,我大口的嚼著︰「好吃,比我們家做得好吃!」听我這麼一說,大家都笑起來。

我看看天宇,見他拿著半塊窩頭看著我沒動。「你怎麼不吃啊?我爹說︰不可以浪費糧食的!」我瞪著他邊吃邊說。

他笑笑用手掰了一塊,放到嘴里慢慢嚼著。「你要這麼吃,看!」我說著,一口咬下去,窩頭上出一個月牙。他看著我猶豫了一下,而後學著我的樣子也咬了一大口,兩腮撐的鼓鼓的艱難的嚼著,好容易把這一口咽下去。哈哈——小武大笑起來,天宇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孩子,有什麼可笑的!」老伯拍了一下那人的頭,「孩子,慢慢吃別噎著。」笑著看著天宇。

「天宇別學這丫頭。」師傅老頭發話了。天宇點點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窩頭。

我撅撅嘴端起碗,西里呼嚕的喝著粥,正在我及享受的時候,因為一句話差點被噎著。「你吃像也太差了吧!」對面的小武看著我說。

「咳咳——」正好嘴里還有半口粥沒有咽下去。

「慢著,慢著!」大嬸兒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你這孩子,吃飯也堵不上你得嘴。」責怪道。

「娘,我沒說什麼啊!只是好奇,一個女孩子吃飯吃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武辯解道。

「是因為太好吃了,所以……哈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就多吃點!」大嬸兒很高興得說。

「好,那個,我可以在吃一碗粥嗎?」我小心的問。

「行,來!」大嬸兒接過碗,滿滿的成了一碗粥遞給我。

「謝謝!」我笑笑。

「哈哈——不用謝了,你要是能吃的話,那一盆都是你的!」小武嘻笑道。

「不用了,哈哈——」我干笑道。心里直叫苦,都是因為師傅老頭。每天腿上綁著袋子走路,還得在後面緊追師傅老頭。這麼大的運動量,只讓吃半飽,鬧得肚子象無底洞一樣。

「爹,今天听說大牛他爹病了,怎麼說病就病了呢?」小武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唉——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會……」李老伯搖搖頭。

「那,那,小靈怎麼辦?不會被送去祭祀吧!」小雨聲音有些顫抖。

「生病了就要請大夫,干嘛祭祀啊?」我好奇的問。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小武白了我一眼,低下頭繼續吃飯。

「唉——苦命的孩子,這可怎麼好呦!」大嬸兒直嘆氣。

「老先生,村里是不是遇到什麼怪事了!」師傅老頭問。

「道長怎麼知道的?」幾個人都看著師傅老頭。

「遠遠的就看見村子上方有一團霧氣,還有那棵大樹有些萎靡。想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听這麼一說,我和天宇都抬頭看著天空,什麼也沒有啊!我倆對視眨巴眨巴眼楮,一臉的問號。

「原來道長是高人啊,失敬失敬!」李老伯驚喜地說︰「這回有救了,道長您一定得救救我們啊!」說完單膝已經著地,師傅老頭趕緊拉住︰「老先生莫拜,貧道受不起啊!」

「道長,您要是早來幾天就好了!」秋雨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小武,小武,不好了!」跑進一個人,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了,說啊!」小武起身走過去。「水靈兒,水靈兒……」他話還沒說完,小武就旋風似的沒影了。「我話還沒說完呢!哎,等等我呀!」那人邁步就要跑。

「站住!把話說完嘍!」李老伯喝道。

「李大叔,大仙要把水靈兒嫁給樹神,就今晚!」說完就跑了。

「大仙?樹神?我看八成是妖精!」我低聲的嘟囔著,自從我有了那次奇遇,就再也不懷疑妖

精的存在了。

「道長!」老伯拉住師傅老頭,手微微的顫抖。

「老先生,到大牛家看看去。」師傅老頭說完扶住李老伯走了出去,我們也隨著跟了出去。

三拐兩拐來至大牛家,院門開著很安靜。來到院門,發現院里已經聚集了一些人,有老有幼有男有女大家都沉默著,時不時地傳出一兩聲低低的嘆息。

「孩兒他爹!你醒醒啊!」抽泣,「這可怎麼好啊!老天爺啊——」屋里傳出低泣。

「娘——」女孩子的聲音悲悲切切的。

「孩子,不要怪娘!大仙說了,只要你嫁給樹神。你爹就好了!孩子,你……」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

「娘——不能這麼做!不能啊——」聲音充滿痛苦和憤怒。

「哥哥!我不要去,不要像她們一樣!哥哥——」哽咽著說完,就嗚嗚大哭起來。

「妹妹啊!哥哥沒用啊,沒用啊!」邊哭邊說著,兄妹的哭聲掩蓋住母親的哭聲。院中的低淒聲大了些,和屋里的哭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淒淒慘慘的!是個人都受不了這景象,淚水悄然滑落我的臉龐。我拉住天宇的胳膊,他輕輕攬住我肩輕輕拍拍。我抽泣著,習慣性的拉起他的衣袖,把鼻涕和眼淚統統擦在上面。

「道長,您給看看吧!」李老伯眼中噙著淚,顫巍巍拉著師傅老頭。

「走,進去看看。」師傅老頭面色凝重,邁步走進土屋。屋中光線有些昏暗,好久我才適應。四下看看,一張陳舊的大桌子依牆立著,桌前兩三條長條木凳歪七扭八的擺在那里。離門近的牆上掛著斗笠之類的東西,一把雨傘戳在牆邊。

「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從里屋傳出來。

「老頭子!」

「爹!爹!」屋中傳來驚呼。我和天宇對視而後從門邊蹭了進去,只見一張土炕上躺著位老者。炕邊坐著為大嬸兒,挨著她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老薛頭!」李老伯走到炕邊輕喚。

「咳咳——他,大,咳咳——叔來了!」薛老者喘息著艱難的說著。

「他大叔……」薛嬸兒站起來,話還沒說完就掩面而泣。

「他嬸子,讓這位道長給看看吧!」李老伯說。

「道長?!」這才看到屋中多了這麼幾個人。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臉上帶著懷疑的神色。

「這位道長可是高人啊,還沒進村就知道咱們這兒遭事了!」李老伯言道。

「唉——我看算了吧!以前也不是沒請過法師啊,可……算了吧!」薛嬸兒嘆息道,用衣袖擦著已經紅腫的眼楮。

「這怎麼能算了呢!」李老伯急道。

「我看還是讓道長給看!」大牛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

「可……咱家哪里還有錢啊!」薛嬸兒話里帶著哭音。

「咱家不是還有頭牛嗎!」大牛說。

「你是說——賣牛!」薛嬸兒瞪著哭紅的眼楮。「嗯——賣牛!」大牛應道。

「你……」話沒有說,薛嬸兒的眼淚又開了河。

「哥哥,不能賣牛啊!賣了牛我們可怎麼活啊?還是我去,嫁給樹神!」水靈兒哭道。

「不可以!」大牛怒道。

「好了,莫吵!」師傅老頭沉穩的開口說︰「救人危難是出家人的本分,貧道分文不取,還是讓我給著老人家看看吧!」說完不等其他的人開口,就走到炕邊坐下。給老者診脈,又仔細的看看老者的面色。良久,將老者的手放下拉過被子蓋好,起身來著外屋在一條凳子上坐下。

「怎麼樣?」李老伯也坐下緊張的問。

「不妨事!我開個方子,先把舊疾穩定住。」不知誰拿來了紙筆,師傅老頭拿起筆在紙上寫畫著什麼。

師傅老頭拿起一張紙遞給李老伯︰「這是藥方,煎服可減緩癥狀。」

「大牛啊,快去找郎中拿藥。」李老伯把方子遞給他。

「嗯!」大牛轉身出屋,‘哞哞——’傳來牛叫聲,師傅老頭看了看李老伯和一旁的薛家人,嘆氣的嘆氣搖頭的搖頭。于是,起身來至院中。見大牛低著頭牽著一頭耕牛要往走。

「慢著!」師傅老頭攔住他問︰「你把這牛賣了,你家日後如何度日?」他搖搖頭沒有說話,低著頭手緊緊的攥著拉耕牛的繩子。

「大哥,給你!」天宇悄然走到大牛面前,手里拿著一塊銀子遞到他面前。大牛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小兄弟,始終沒有伸手去接。

「拿著吧大哥!這牛不能賣,大哥一家人全指著它呢!」看看大牛依舊沒有伸手接銀子的意思,繼續說︰「抓藥是現錢交易,人家不會要你的牛的。先拿去抓藥,治病要緊。就算是我借給你的,日後你手里寬裕了在還我是一樣的。」

大牛猶豫一會說︰「好,謝謝你小兄弟,這錢算是我借的!」接過銀子將繩子交給一旁的小武,一陣風似的跑了。

師傅老頭含笑點點頭轉身回至屋中,「老者的病是舊疾,倒是不妨事。只是……」師傅老頭欲言又止,看了看屋中的人。

「道長,您大慈大悲救人救到底吧!」薛嬸和水靈雙雙跪在師傅老頭面前,不住的磕頭。

「大嬸,姑娘請起!莫要拜了!」趕緊雙手將二人扶起。

「不是貧道不救,只是……」師傅老頭沒有往下說。「道長有話請講!再晚些時候,大仙就帶人來迎親了!」李老伯急道。

「莫急!辦法是有的,只是要委屈水靈姑娘了——嫁給樹神……」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什麼?這可不行!」幾個人異口同聲道。

「這怎麼能行啊!」

「是啊!這不是把人往老虎嘴里送嗎!」

「唉——」

「……」

院里傳來陣陣議論之聲。

「我話還沒說完,嫁給樹神只是做個樣子。最重要的是把幕後的人給引出來!」師傅老頭鎮定的說。

「幕後的人?」李老伯疑惑的問︰「您的意思是——不是村里的人沖撞了這里神?而是有人搗鬼!」

「原來是有人搗鬼啊!」

「我就說嗎,神仙不會這麼做的……」

「你什麼時候說了!」

「別吵了,都听著!」

院中又一陣嘈雜。

師傅老頭點點頭︰「不過,這要看姑娘肯不肯這麼做了!若姑娘不肯,那就得另想辦法了!」

「有,有沒有,危險啊?」薛嬸面帶驚恐。

「是啊,一個姑娘家可不能……有什麼啊!要不,換個人吧?」李老伯建議道。

「可以是可以,不知誰家的女兒有這膽量?」師傅老頭問。

「這……」三人無語。院中也陷入了沉默。

「道長,我要怎麼做?」水靈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咬著嘴唇有些顫抖的問。

「什麼也不用你做,只要自保就好。」師傅老頭說。

「自,自保?!」水靈口齒有些結巴。

「怎麼個,自保法?」李老伯問。

「是啊!」薛嬸符合道。

「這就要看水靈姑娘的應變了。」師傅老頭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無語。

就在大家陷入沉默的時候,大牛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包藥,水靈趕緊過去接過來轉身跑到廚房去煎藥。不一會,陣陣的藥香飄滿小院。

屋中的人們依舊沉默,院中的人們同樣沉默。偶爾從里屋傳出幾聲咳嗽,有時猛烈有時沉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水靈滿頭是汗的端著一碗要走進來,徑直走到里屋去了。大嬸他們也跟進去了。

「師傅,您真的讓水靈去嗎?」我小聲的問。

「除非有人肯代替她去。」

「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只是怕會傷及無辜。」師傅老頭沉吟道。

「戌時大仙就來迎親!薛老頭,讓姑娘打扮得漂亮的啊!」不知道是誰在哪里喊了這麼一聲,聲音嘰嘹嘰嘹得直鑽人腦子。

「唉——造孽啊!」

「道長您就發發慈悲吧,救救這可憐的丫頭吧!」

「我當初就說,那個大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都不信我的!」

「這時候了,說這話有用嗎?」

院中的人們被那句話給刺激的,又開始發表意見。就像一個孩童往平靜的水面,扔了一塊石頭擊起了無數的波紋。

我看了看里屋門口的幾個人,水靈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淚水,其他幾個人都滿面愁苦。

「師傅,要不我替水靈姐姐去吧!」我深吸一口氣大聲的說。爹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爹說的一定沒錯,所以我決定代替水靈。

「這怎麼能行呢!這可……」師傅老頭擺手制止了大嬸。凝視我良久開口說道︰「丫頭,你可想好了?」

「當然!我去比水靈姐姐去合適。最起碼,我可以自保,況且我也有了經驗不是嗎!這樣,師傅可以專心對付那‘老妖精’。」我冷靜的大聲的說著。心說︰我不去誰去啊!到頭來還得我去,倒不如毛遂自薦的好。省的師傅老頭您老人家又給我戴高帽子!

「你不怕?」師傅老頭問。

「不怕!」我笑笑說︰「我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不行,還是我去吧!不能讓她去送死啊!」水靈擦了擦眼淚說。

「你去?你去能做什麼?」我看著她說︰「你去了,只不過多一個送命的人。我去可不一樣了,我非把那‘老妖精’送到地府交給秦廣王不可!」這個臭妖精,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我們路過的時候出現。害我又要「舍身」一回,抓到了非大卸八塊不可,這個臭妖精!

「可是,你太小了!他們會發現的!」水靈面帶哀傷。

「哦,是呀!」我轉轉眼珠,一眼看見站在那的天宇。嫣然一笑,有了︰「要不,就讓天宇哥哥男扮女裝,替……哎呦——」我驚叫。我揉著胳膊白了一眼天宇,這小屁孩手勁還挺大!

「反正天宇長的挺那麼的……扮上女裝也不會被認出來。再說了,他還會點三腳貓的功夫,自保應該沒問題。是吧,天宇哥哥?!」我不顧面沉似水,咬牙切齒的天宇繼續說。說完朝他翻翻眼皮,把頭一揚不理他了。

我這一番話說完,屋中的人都面面相闋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李老伯,他們是否一定要水靈去,不許換人?」師傅老頭問。

「那到沒這麼說過,可是,這姑娘太小了不合適!」李老伯答道。

師傅老頭點點頭,看著我和天宇說道︰「怎樣?」

「那還用說啊,當然是……我去了!剛才只不過是開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哈哈——」我瞥了一眼旁邊的天宇笑道。

「還是我去吧!萬一有什麼,我也不會吃虧。」天宇黑著臉白了我一眼說。

「好吧,既然你們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師傅老頭手捋銀髯說︰「天宇扮作水靈,凌雲丫頭就扮個隨侍丫環吧。」

「這樣行嗎?」大嬸擔憂的問。

「放心,幫他們收拾收拾吧,時辰不早了!」師傅老頭看看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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