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蓮生 在人間39--1

作者 ︰ 青雲雁子

「哥哥,真要今天去嗎?不去不行嗎?」我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這幾天我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就是練功所以很少出門。今天,我剛回到房間。莫靈峰就闖了進來,並帶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于是,我就從房間追到他的書房。我們已呆在這里很久了,說話的一直是我。而莫靈峰只是簡單的回答幾個字而已。

「快去換衣服吧!別在這里磨蹭了,今天是一定要去的。沒有回旋的余地!」這是自進入書房,他說的話中最長的一句。

我撅著嘴,不死心的道︰「那個,那個薛大夫都沒辦法。我有什麼辦法啊!去了也是白去,不如不去!哥哥……」我拉著他的袖子搖晃著。

「你忘記了,你曾說過會過府探病的。如今改口說不去,豈不是很沒誠意。既然你說了,就要做到。知道嗎?」莫靈峰無奈的看著他這個妹妹。

「那,那……我要是沒辦法怎麼辦?」我可憐兮兮的問。

「這倒沒關系!畢竟她這病連薛大夫都束手無策。能不能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知道嗎?」莫靈峰憐愛的把這個妹妹攬在懷中,輕聲細語的說。

「那,哥哥隨我一同去,好不好?」我在他懷中,仰起頭看著他。他淡淡一笑,點點頭︰「快去收拾一下,我等你!」雖然心里還是有些不願意,可是哥哥都把這話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在討價還價了,正像哥哥所說的這事是我自己攬到身上的,又沒有人強逼著。

王家府宅的大門屬于很威風的那種,大紅的朱漆門高高的門樓,無處不顯的張揚。守門的家丁大量了我們倆眼慢吞吞的進去通秉,過了很久都沒有出來。我和莫靈峰就站在大門口等著,雖說是秋天了,可是誰在大太陽底下站著也不好受。我有些不耐煩了,怎麼進去這麼半天啊?就是用爬的,也該爬出來了!

「哥哥,我們回去吧!」我拉著他的手,說著就要走。

「早上我說的話你都忘了?」莫靈峰沒動瞧著我說。

「我沒忘!可是,我們等了很久了。還沒人出來!不是我不兌現承諾,是他們不讓我兌現承諾!或者說是他們不需要我兌現承諾!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麼還要在這里等啊?」我強壓著火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

「這王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耐心在等等吧!」莫靈峰用衣袖輕輕拭去,我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哥哥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好說什麼。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里早把這家人罵了個遍。我斜著眼看著那塊匾額,在心里哼了一聲。隨即鼻子直往外冒涼氣,王府!王府,有什麼了不起!住得又不是什麼王爺,皇子。不就是趁幾個錢嗎,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靈峰!你們,你們怎麼站在這里?怎麼不進去啊?」正在我不滿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逸璇公子!今日,特地帶小妹來探望病者的。」莫靈峰禮貌的回答。聞听此言,才發現莫靈峰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兒,靜靜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他們,仿佛要把周圍一切事物給凍結一樣。

「你們等半天了吧?」歐陽逸昕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我們也是剛到,王府家人已經去通傳了!」莫靈峰依舊禮貌的回答。

「你們一定等很久了,隨我們進去吧!我還不清楚這幫家伙,以衣著看人的!」歐陽逸璇拉著莫靈峰邁步就要走。

「哥哥!」沉默良久的我突然開口道︰「哥哥,我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哎,哎,你別走啊!既然來了,不管怎麼說也得進去喝杯茶休息休息啊!怎麼能,怎麼走呢?這要是傳揚出去,還不被世人嘲笑!」歐陽逸昕不好拉我,只得擋住我的路。

「雲兒,忘記我是怎麼說得了?」莫靈峰走過來拉住我問道,同時用眼神暗示我不可以怎麼做。

「我沒忘!」我仰頭看著他,「不過,我還真第一次見到,有求于人還這麼大架子。真是長學問啊!」我臉上帶著一絲冷笑看歐陽家的兩位公子,挖苦道。

「雲姑娘,這是我王家的不是。姑娘大人大量末要與那些家丁一般見識。」歐陽逸昕平靜的說道。

「錯!我可是天底下心眼最小的!」我冷冷的說。

「雲姑娘要怎麼樣?」歐陽逸昕問道。

「古時有‘三顧茅廬’這個典故,知道不?」我微仰下巴看著他。

「雲兒,不可以這樣!」莫靈峰實在是看不下去,制止道。「二位莫怪!小妹她……只是玩笑而已!」

「沒關系!如果,雲姑娘覺得這麼做可以出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歐陽逸璇看著我,臉色溫和一點也沒生氣。我白了他一眼,想找人吵一架都不行。真沒意思!

「走吧!」我拉了一下哥哥的手很不情願的往里走。莫靈峰同他二人相視而笑,一同走了進去。

歐陽兄弟二人領著我們兜兜轉轉的,才來到一座小巧的花廳。我們幾人很隨意的坐在桌邊,就有仕女獻上茶來。歐陽逸璇揮揮手︰「都下去吧!沒我允許不許進來!」侍立一旁的丫環微微一禮轉身都退下了。

我打量著這花廳,很別致。沒想到這有錢人家里還有如此的,清雅之所!「雲姑娘過府之前為何不打聲招呼呢?」歐陽逸璇問道。我白了他一眼——不是你們讓我今天來的嗎?這會兒道來問我!「想今天來就來嘍!怎麼,這府中難不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怕我知道?」我毫不客氣的回答。

「姑娘的意思是……是府中的人請你們過來的?」歐陽逸璇眉頭微皺起,看像莫靈峰。我剛要說話,卻被莫靈峰的一個眼神制止了。「逸璇公子……」

「叫我逸璇就好!」歐陽逸璇擺擺手說道。莫靈峰微點頭︰「好!逸璇,是貴府請我們今日過府的!」

歐陽逸璇聞听臉色一沉,向屋外高聲道︰「來人,去把管家叫來!」門外就有人應聲而去。不大會兒的功夫,就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走進來,恭恭敬敬的一揖︰「逸璇公子叫小的來有何事吩咐?」

歐陽逸璇臉色陰沉的端起坐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吹了吹飲了一口後,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躬身站在那里的管家。輕輕的放下茶杯,他才開口道︰「今日是誰請莫府的公子和小姐,過府的?」聲音低沉不夾雜意思情感。

「是……是老婦人吩咐的!」管家輕聲的說。聞听此言歐陽逸璇為稍微挑,看著他良久才說道︰「請人家過府做什麼?」

「這……小的……」歐陽逸璇見管家欲言又止,于是提高聲音︰「說你的!」

「是!老婦見這幾日少爺老實得很,而且一改常態。就叫少爺來詢問,少爺不知說了些什麼!老婦人盡早就叫人請莫家小姐過府一敘!」管家慢慢的說著。原本我也沒有注意他們的談話,只是後來听出隱約提到我。于是注意的听了那麼幾句,不停不要緊一听我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這都怪我一時疏忽,忘記囑咐王彪不可以在人前提起我的名姓。這下可好,想不出名都難!

「請了人家,怎麼讓人家在外面站了那麼久?這是待客之道嗎?傳揚出去,還不把世人的牙齒笑掉!去給我查查,是哪一個如此怠慢客人!」歐陽逸璇嚴厲的說。管家躬身站在那里,一個勁兒的稱是。「我這就去查!」管家一揖轉身退了出去。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瞥見他抬手用衣袖擦拭著額頭的汗。瞧著這位管家和老爹的年紀不相上下,也許還大一些。就這麼恭恭敬敬的站了這麼久,還被這個歐陽逸璇訓了一通。我心里有些不忍,悄悄的捅了捅一旁的莫靈峰。他側頭看著我,用目光詢問我——怎麼了?

我眨巴眨巴眼楮瞧著他,怎麼辦不好說話啊!「你要說什麼?是渴了還是餓了?」良久沒有說話的歐陽逸昕,邊說邊把桌上的糕點水果全都推到我面前。「到這里就別客氣,就當到自己家一樣!」被他這麼一說,臉不覺一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是的……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

「呦!我才發現雲姑娘居然會臉紅啊!」歐陽逸昕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呼。被他這麼一叫,我更加不好意思了眼楮溜著地面,看有沒有縫隙可以鑽進去。

「逸昕,別鬧了!你以為世人都和你一樣嗎?」歐陽逸璇看不過去,替我解圍道。「逸璇,你讓人去查看……預備怎麼辦?」莫靈峰隨即岔開話題。真不愧是哥哥,我的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我想做什麼!我有些崇拜的看著他,不覺中嘴角帶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

「這件事情,靈峰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道理!」歐陽逸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莫靈峰似還要說什麼,還沒開口就被外面的通秉打斷了。「逸璇公子,老夫人請莫家公子小姐到花廳一見。」

「知道了!就說我們就到。」歐陽逸璇起身說道。「靈峰,雲姑娘請隨我來!」說著就邁步走了出去。

只見廳中一側坐著一人,另一側則空著。我們就自然而然的被安排在空著那邊,帶我們落座後。上座的雍容華貴卻不失優雅的開口道︰「這位想必就是莫小姐吧?」我起身微微一禮,輕聲地回答︰「回老夫人話,小女子正是!」

那夫人含笑點點頭︰「請坐,莫要客氣!」我恭敬的坐回座位。老夫人看看我,又把目光拉向那邊的某人,又點點頭好像很滿意什麼似的。

「莫姑娘,听說前幾日彪兒得罪了小姐。還請小姐海涵!」老夫人嘆了口氣。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姑母,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莫要再提了!」歐陽逸璇沉穩的說。

「是啊!這孩子從不叫我省過一天的心,自從遇到了莫姑娘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真不知該如何感謝莫姑娘才是!」老夫人臉上帶著欣喜。

別看我平時咋咋呼呼,開口閉口都一套一套的。到了該說的時候,這嘴就不好使了。暗地里拉拉莫靈峰的衣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他嘴角微微一彎,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

「姑母!您請他們來不是要說謝謝的吧?!」歐陽逸昕坐在那里一幅慵懶的樣子。「昕兒還和從前一樣,說話直來直去!」老夫人的語氣中似有責怪,卻看不出半絲責怪的意思。

「人都在這里坐著了,您老人家,想說什麼就說吧!」歐陽逸昕嘻笑道。老夫人指了指歐陽逸昕,而後看著我們說道︰「話說到這份上,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听彪兒說,姑娘通曉醫理。所以,今日冒然請姑娘過府,不為別的事情。我有一女臥病多時,想請姑娘……」她看著我,並沒有把話說完。我看了

一眼對面坐著的那個人,一進門我就注意到他的存在。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那次再藥鋪門口遇到的那一個——薛醫。此時,他正閉目養神,並沒有留意我們。我有些猶豫了,听說這薛醫的醫術很是精湛!我這點醫術只是皮毛而已,怎能和此人相比。如今,這大小姐的病連他都……那我還不是白給!我心里琢磨著,眉頭擰在一起。

「雲姑娘……雲姑娘?」老夫人輕喚道。我忙收斂神思,看向她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老夫人過獎了。凌雲,沒那麼大的本事。恐怕,要讓老婦人失望了!」我恭恭敬敬的回答。

「姑娘過謙了!」閉目養神的那人突然開口講話。「姑娘開的方子,薛某是見識過的。姑娘說沒有拜過師,薛某不信!」他目光炯炯的瞧著我,好像能看透你的心思似的。

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畏懼。淡淡一笑說道︰「薛大夫!您的醫術之高超,小女略有所聞。以薛醫的醫術都不能醫治病者之疾,小女所學的這點皮毛怎能醫治病者之疾呢?」

「哈哈——」他朗聲大笑,「你未曾看過病者,怎知自己不能醫治呢?上次僅憑一個病童,就能判斷出還有其他的病童。」

「先生此話怎講?」我看著他問。

「你開的食療的方子,起了很大的作用。知道不?」我搖搖頭,他繼續說道︰「如不是那個方子,有的孩子怎能順利的出花!可見,你這醫術不是一般的高啊,而且還料事如神!」我微微一笑,沒有答言。

他見我沒有說話,就問道︰「怎麼,無話可說了?」

「先生要這麼說,凌雲也就無話可說了!只是,這次病者之疾……連先生都無法!凌雲恐有心而無力!」我淡淡的說。

「老夫人,不妨讓這位姑娘給小姐診診脈!」薛醫沒有答我的話,轉而向老夫人建議道。

「既然薛醫這樣說了,就這麼辦吧!雲姑娘你也就不要再推辭了!來人啊,傳下話去就說女大夫就去給小姐診病!」說完起身,示意我們一行人隨她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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