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們原先的計劃,我們要在其中挑選二人以侍夫差左右,此二人必須是這些美人中的頭等貨色,少伯以為如何?」
「我認為最合適的人選非西施和東施莫屬,論姿色,二人已是萬里挑一,論才能,西施善琴東施善歌,論性格,兩個都熱情機靈,西施天真東施精明,再合適不過。」範蠡沉思。
「可是似乎有些不妥。」文種反駁。
「哦?有何不妥?」
「表面看你的計劃十分周全,可是據我這些日子以來對她們的觀察,我發現東西施並不和諧,東施善妒,西施又過于直率藏不住秘密,兩人搭配恐怕會滋生禍端,壞我們滅吳大計!」
「那子會ヾ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文種露出奸邪的意味深沉的笑︰「鄭旦!」
「萬萬不可!」範蠡當即反對,「鄭旦不能選!」
「少伯如此激動何意?」
「鄭旦不是我預先收納進去的美女,何況她沒有經過訓練栽培,再美也只是一塊璞玉,未經雕琢怎能生輝取悅夫差?」
「若用她取代東施,她與西施情同姐妹,二人必定心有靈犀,互相扶持,既省去了他們勾心斗角自亂陣腳的憂患,又能左右施力,將夫差牢牢困于股掌!」文種神色嚴肅,「至于她欠缺的雕飾,我認為不成問題。鄭旦天資聰慧,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留意她的靈性,她又長伴西施,免不了受其燻陶,稍加雕琢即可光彩奪目!」
「此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範蠡堅決。
「少伯你對鄭旦百般庇護是否出于私心?」
範蠡語塞。
「我與你共事越王數載,你的心思難道我還看不透?江山易得,紅顏難求,你想留住鄭旦是人之常情,可是士為知己者死,越王對我等的知遇之恩不能忘!奉勸一句忠告,扶越滅吳的國家重任和兒女情長,孰輕孰重,慎思!」
範蠡沒有再答。
門外的我心亂難平。
試選中,越王親選,東、西二施月兌穎而出,成為即將獻給吳王魅惑其心的女子。範蠡對她們表明了目的,她們似乎並未過分震驚,對她們而言,進宮都是一樣的含義,越國和吳國沒有分別。
她們開始學習吳國的歌舞。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那種柔軟細膩的舞蹈,竹林中,我忘情舞著,迷失了周遭,袖里清風拂得竹葉沙沙作響。
末了,我迎上範蠡如痴的眼神,舞姿瞬間僵住,手在半空停留,好久。
我慌亂地想要逃離,經他身邊時我沒有看他。
「鄭旦。」他叫住我,「你的舞……很美……」
我佇著不動,邁不開步子。
他溫柔地擁我入懷,莫名地我竟沒有要掙月兌的意思,順從地倚著他。
「可不可以,以後只為我跳舞?」
他溫暖的字眼將我的心頓時融化成一片幸福的花海。
ヾ子會︰文種,字子會,春秋末期著名的謀略家。越王勾踐的謀臣,和範蠡一起為勾踐最終打敗吳王夫差立下赫赫戰功。滅吳後,自覺功高,不听從範蠡勸告繼續留下為臣,卻被勾踐不容,賜劍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