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我正納罕他倆好眼熟,卻不料被他們一人架住一只胳膊,力氣大得驚人。
「喂!你們干嘛……」我竭力撕扯著嗓子驚呼,「為什麼抓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難道想公然搶人嗎!干嘛呀你們……」
那倆木頭才不搭理,架住我眨眼就騰空而起,越過了牆頭,兩只手動彈不得,徒有我一雙腿腳還在空中亂蹬。這麼來勢洶洶,一開始就拿輕功對付我,欺負我一介弱質女流是吧?
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今天為了接濟窮人沒把佩劍帶在身上,而且姬度哥哥再三告誡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出招泄露自己的武功底子,否則我早就拔劍把這倆木頭大卸八塊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救命啊!搶人啦!救命……」
我硬著頭皮裝柔弱狀呼救,盼望著有什麼俠義之士听到後拔刀相助,可是很快地,我的幻想破滅了。
大塊頭們帶我從空中躍下降落到隱秘的巷陌深處,而後我被狠狠地摁到地上。
我對他們如斯野蠻的行徑大為不滿,埋著頭卻拼死掙扎地想擺月兌︰「你們竟敢強搶民女!就不怕我報官嗎!」
「報官?」對面不遠處傳來的冷聲,配合周遭寂靜的環境顯得格外陰森,「我就是官,你倒是報啊。」
我心咯 一下,霎時停住了呼喊。不安地抬起頭,目光緩緩爬上那說話人的臉,我的呼吸一瞬間就冰封了!
是他!居然是他!
天香樓里和司空碩飲酒的貴族男人!
被我偷了腰佩的……那個債主?
恍然大悟,就說背後這倆野蠻人在哪見過,不正是那天護送他馬車的侍衛頭嗎!
他給了眼神作示意,兩人會意地松開了手,反正我跪在地上也插翅難飛。
我做賊心虛低下頭四處亂看,就是不敢再看他。心里頭叫苦連天,心想這下遭了,什麼叫冤家路窄?我這回該不會栽他手里了吧?
「這會怎麼啞巴了?」他傲慢的口氣里充滿不屑,試圖從氣勢上就徹底壓制住我,「你不是挺能喊的麼?」
「你是官……」我底氣不足地不曉得怎麼回答,心里惱火透了,「強行抓我來這里,那你不是知法犯法?」
「呵,嘴巴倒是挺厲害的,恐怕知法犯法的人是你吧?」刺耳是他陰冷的笑聲,「抓你來是因為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說我就承認,你當我傻啊?
「女扮男裝跑到集市擾民生事,還順手牽羊奪人財物。」他悠然自得地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湊近我耳邊,「你說該當何罪啊?」
「 !你說我偷了別人的錢?」我不以為然地揚起眉梢斜視他,「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賊呢?」
「別說我冤枉你,你那日行竊滿大街亂跑的場面這里我所有的下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他與我對視的眼神里邪笑一覽無余,自信猶如勝券在握,「這麼多雙眼楮看著,你以為你還賴得掉?」
「真好笑!賊明明是個大男人,居然還偏要硬說是我女扮男裝!」逞嘴上功夫是我的強項,「你憑什麼認為那就是我啊?」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他似乎非常有耐心和我玩下去,直起腰背說得不緊不慢,「那麼在東城郊摘掉帽子撕掉胡子散下長發把錢財分給那群災民的人,是你總沒錯了吧?」
我驀地無話可說了,不勝警覺地瞪住他,這些他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莫非他……
「你早就被我手下的人盯上了,他們亦早在城郊設下埋伏。」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勾著嘴角炫耀他有多高明,「就等著你自投羅網了。」
不好!他真的有跟蹤我!
我慌亂擔憂起自己的處境來,本能地拔開腿就跑,卻不敵那倆侍衛反應迅速,一個跟頭就翻到我面前,「呲」一聲,兩把雪亮的劍刃出鞘,明晃晃的銀光從頭頂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