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艷陽般有著熾熱的溫度,以致令我始終不敢迎視。還有他同我說話的口吻,總是不經意飄散著春風的微暖。
「你先起來吧。」
「不。」
「嗯?」大概我的拒絕有那麼點出乎他的意料,「不?」
「不起來。」我再次肯定。
「哦?為何不?」他明知故問地似要調侃我,「想不听哥哥話了是不是?」
「姬度哥哥不罰我,蝴蝶就長跪不起!」
「呵……」他這聲笑並不冷,反而顯得他對我的倔強頗感興趣,「你這是在求罰呢?」
「蝴蝶知道……」破碎的字句從我口中我尤為艱難地擠出,「這次的任務……我沒完成好……有負姬度哥哥所托……」
「你沒有完成得不好。」
「呃……」
「是糟透了。」
「……」
還以為他會安慰地說我已經盡力,奈何剛燃起的僥幸之感就這麼被他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全身涼個徹底。
「說吧。」他裝作.愛理不理的架勢問起事情原委,「他們為什麼抓你?」
「還不是為了那枚腰佩嘛……」一想到那個男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那麼倒霉,犯上這麼個小人!」
「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你的身份和行蹤一定要隱蔽,隱蔽!」他終于還是忍不住發作了,盡管還在極力維持著風度,「而你呢?就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現在好了,被人跟蹤不說,還差點丟掉小命!你……你怎麼就是不讓我省心呢?」
我清楚地認識到這才是他此刻最正常和合理的狀態,所以埋頭虛心听他說,任何的反駁都是無意義的也是可恥的。
他見我如此自責也無奈輕嘆一聲︰「算了,事已至此,再怪你也是無濟于事,不過你平安回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心想著這樣的言辭是不是代表他的說教就可以到此為止了?心中小小的竊喜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好了。」他的語氣恢復了往日平和,「快起來吧。」
「姬度哥哥你不怪我啦?」
他的一句話仿佛成了我的一道特赦令,我幾乎是忘乎所以地蹦起來的。
「怎麼不怪你?」誰知他又換成怨我的白眼,「計劃全被你打亂了,還笑得出來!」
被他這麼一數落我笑容頓時僵了,逐漸變成霜打的茄子。之前不是還挺關心,怎麼能這麼善變?
「好在我讓蜻蜓隨時關注著你的去向,要不是她及時出手,你這麼大大咧咧愛冒險又不考慮後果的性格,」說著還順勢拿指頭戳戳我的腦門以示懲戒,「十條命都不夠你玩兒!」
「不過我也算機靈啊……」我被他訓得好生委屈,卻只敢小聲嘟噥,「要不我怎麼會想到拿迷離香來對付他……」
「迷……迷離香?」他給了我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對他用了迷離香?」
「沒錯啊。」我肯定得理所當然,「誰讓他對我凶,還允許他手下對我動粗,他讓我難堪,我也不會叫他好過,哼!這個時候,他一定正躺在床上,神游太虛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