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嗎你還看不出來麼?」他愜意欣賞我慌亂的表情,「當然是抓你啊。」
「抓我?」
「不然你以為,他們是來跟你玩麼?」
「大人啊,這個……」我按住內心的惶惶不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怯生生地瞥了眼兩旁的侍衛,「我們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呢……」
「來者皆是客,本公打算請你到洛邑大牢里坐坐。」他微整衣衿說得不以為意,「還不謝恩?」
「我又做錯什麼了?為什麼抓我……」
我本來還抱有一絲幻想,指望他只是是跟我開玩笑,但他後來的言語舉動充分證明了,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你偷人錢財,又盜本公玉佩。」他裝模作樣提高了玉墜子在我眼前晃悠,「難道不該承擔一個竊賊該受的懲罰?」
「大人忘了嗎?」無名之火涌上心頭,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你說過只要我還你玉佩你就既往不咎,玉佩現在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
「本公是說過,可是那日你不是用藥粉偷襲本公,沒有答應本公的要求嗎?」他舊賬倒是算得比我還精明,「何況我們打賭時可是有言在先的,你也說了,願賭就要服輸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輸了就要坐牢的!」我一急就要沖上去理論,忘了我正被侍衛架著呢,猛一使勁肩膀被拽得好疼,「我只是答應給你自由身啊……」
「停,問題就在這里。」他豎起食指打住我,耐人尋味的問我,「一個被打入大牢的囚犯,何來自由身啊?」
「呃……」我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心里仿佛有些許明白了。
「到本公手下為奴為婢是出賣自由,送進大牢吃牢飯做苦役也是失去自由身。」他面帶狡猾微笑說得頭頭是道,「本公是要了你的自由身,可我沒說是怎麼個要法啊。」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清楚!」
「笑話!」他反而一臉無辜地聳聳肩,「你也沒問明啊,本公還以為你明白呢。」
「我以為你……」我理屈啊,後來的聲音弱得只有我自己听到了,「我還以為你是要我以後跟著你呢……」
「你以為什麼?」該死的司空碩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見機添油加醋實在可惡,附和地唾棄道,「你又不是什麼絕色美人兒,難道還想以身相許,要大人娶你做夫人不成?」
他一說全場都樂了,我今天來就是個錯誤,我成了世上最大的笑料,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你們……」我惱羞成怒地想掙開束縛,向著周公旦他們嘲笑我的可憎面目,「你使詐!你是故意的!你騙我!」
「本公何時騙過你?」他才不把我的責罵放在眼里,似乎還故意讓我看到他長舒口氣的樣子,「該你做的都已經做了,已經沒什麼用了。今天既然來了也就別想走了,剛修葺好的洛邑大牢等著你大駕光臨呢。」
我總算是徹底懂了,周公旦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他之前不抓我不是他仁慈,而是想利用我幫他找回玉佩再恩將仇報,而我居然就這麼天真地落入他的圈套了……我怎麼會這麼笨呢!
「你就先去牢里歇著吧,至于最終怎麼處置,關你多久,待本公想想。不過呢事務繁重,但願我不會忘掉。我這個人呢有個特點,就是手頭事兒一多就健忘,這一忘沒準就得過上個幾年才想起來。」假裝深思熟慮片刻,他依然保持著風度翩翩卻陰險的笑意朝侍衛們揮手,「拉下去拉下去。」
「周公旦你個大騙子!你連女人都騙!」我聲嘶力竭地痛罵他,怎麼都不解氣,盡管我拼盡全力想掙月兌,兩腳在地上亂蹬亂踢,撒野的我還是被侍衛不費吹灰之力拖走,「我幫你找回玉佩你卻抓我!你忘恩負義!你卑鄙無恥!小人!周公旦……你小人……」
比不過一群侍衛拖拽的力氣,而我那些刺耳的罵聲終究離他越來越遠,絲毫傷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