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東來……」他听著很是新鮮,玩味半晌不明其意,卻思量出半分有趣半分好奇的笑意,「本公到是願聞其詳,這支舞名作何解啊?」
「大人想听,蝴蝶遵命便是。」我屈膝行禮莞爾恭順,「不過大人就當是听蝴蝶講個故事好了,若是說得不好,還望大人莫怪。」
「原來這舞還有故事?那倒真要听听了。」他被我吊足了胃口,見我拘束便不勝親和地安定我道,「你但說無妨,說得不好本公恕你無過,若是說得好,必有重賞。」
「是。」有這樣的特許我自然散卻了不少顧忌,又含笑福了福身子,思緒鋪陳娓娓道來,「听說在很久以前,要早過堯舜時代許久的龍漢年間,古老的東方土地上有個富裕的瀕海小國,名光嚴之國。它物產豐富土地肥沃,是塊不可多得的寶地。傳聞它總是歌舞升平天籟縈繞,所以又有個好听的名字,叫妙樂國。也許是妙樂國太富有了,連上天都嫉妒,居然詛咒它必須經歷八萬四千大劫。從此國土變得貧瘠,漸漸種不出糧食,原本富庶的國家居然連百姓的吃穿都無法供給了,以致民不聊生,餓殍千里。有幸存活的百姓為謀生路無奈淪落劫匪海盜,原本妙樂國享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以海島為天險因而免受鄰國侵犯,如今卻因為海島大肆猖獗,漁民的生計也受到嚴重威脅。海上、陸地的百姓皆是過著朝不保夕擔驚受怕的日子,自此妙樂不復,天籟絕響,昔日人間天堂竟成煉獄……」
席上眾人皆安靜听我講述,其間我始終直視周公旦雙眸,我觀察著他神色的點滴變化。听至此處他微蹙了眉頭,眼中黯然流露的惋惜,我知他很用心在听。
「直到那里出了個國王名周御,是位非常賢明的國主。他廣施仁政,聖德無邊,希望同蒼天抗爭,改變國家的命運,解救百姓的苦難。相傳他有位貌美賢德的王妃,因其總是身著紫衣,擅歌舞,又玉顏勝雪光照四壁,所以被臣民稱為‘紫光夫人’。她一心一意幫助自己的丈夫治理國家,並許下大願,祈求上天賜她為周御王生下幾位王子,將來好輔佐乾坤,寧可用他們來代替百姓承受這最後的三千劫,也誓要把百姓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感覺到周公旦眸中依稀溶了動容之色,我頓了頓繼續說道,「總算天感其誠,來年春天百花競放之時,紫光夫人疲累而在金蓮溫水玉池沐浴,忽然覺得不適暈厥池中,等她醒來,她竟生出了九朵白蓮,每朵蓮花都被一團濃郁紫氣包圍著。」
「生蓮?」周公旦眉心一顫,不可思議。
「嗯。」我點頭回應,心馳神往,不覺唇邊泛起清澈漣漪,「蓮花競相綻放,蓮心落地化生九子,此時紫氣沖天,遠在天涯的人們皆可見天上有片濃郁紫氣,似蛟龍騰舞遨游,從東方而來,故名‘紫氣東來’。」
「看不出一支舞里竟然奧妙無窮,藏有如此深刻的內涵。」才只說完一半他就忍不住贊嘆,眼中勾勒奕奕神采,「紫氣東來,真是絕妙的名字,絕妙的舞,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