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精打采的模樣在她們看來自是一番無解,雙成不甘,仍要追問︰「姑娘,難道你沒等到大人麼?」
「不可能吧?」雙喜搶話念叨,「我親眼看到大人退了公堂回來的,情報不可能有誤啊……」
「等到了。」我淡然說著,說出口發現是那樣蒼白,「不過也等于是白等一場……」
「這怎麼說?」雙成听不懂了,暗自猜想,「該不會是大人不肯來吧?這麼沒情趣……」
「他嘴上是答應了,可就在那時逐日忽然來了,又把大人帶走了……」我盡量使語氣說得平淡,若無其事地踱去妝台,摘下了頭上的簪子,「你們說,算不算是白等一場?」
「啊?」雙喜听著是關鍵時候被人攪了局,便在一旁碎碎念數落起來,「這逐日,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他倒來了,好事全被他毀了!」
雙成望著氣急敗壞發牢騷的雙喜,她倒還是冷靜的,鏡中投映出她看我的目光︰「那逐日為何要把大人帶走?」
「他跟大人說,府上來了什麼貴客,是大人想見的。」說時發髻已被我拆散,我拾梳篦悠然梳理,「大人怕怠慢了客人,所以就跟他去了。」
「什麼客人這麼大的氣魄非要大人這麼晚了還去接見啊!」雙喜的怨氣還真是重得可以,到現在還在喋喋不休,「來得還真是時候……」
「大人一向都是禮賢下士的,這倒也不奇怪。不過能讓大人如此看重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交情非比尋常的摯友,另一種,就是才華可為他所用的有志之士。」雙成設身處地站在周公旦的立場,細想著為我們分析道,「只有這兩種人,才值得讓我們堂堂周公大人不顧時宜放得段。」
我回眸側望,從雙成含笑的眼中讀出深意︰「大人是因公忘私,與來看我跳舞相比,當然是會客更加重要了。」
「姑娘能體諒大人那就太好了。」她看我領會也稍許放心,暖笑著走來扶上我肩頭,「對了姑娘,大人臨走可曾說過什麼?」
「他說叫我回來不必等他了,還說……」我緩緩轉回的目光不慎被架上的舞衣吸去,一望神離,「他明日再來賞舞。」
「那這麼說還不錯哦!」雙喜霎時喜笑顏開,一改方才的嗔怨,「既然大人答應明天來,那我們就再多等一天,到明天再好好地給姑娘打扮一番,坐等他來便是了!」
我和雙成皆是素笑,算是默認了。
第二天,雙成早早催我換上了舞衣,也精心修飾了妝容和發髻,默默坐在鏡前,只等他來。
只是枯坐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樓下依舊沒什麼動靜。雙喜耐不住,去梯口探望了好幾次都失望而歸,這一次,又帶回一張苦臉︰「怎麼還不來啊……」
「不急,再等等。」雙成明著勸她,實則勸我安心,「沒準兒已經在路上了。」
「我這等得都犯困了……」說著,雙喜果真應景捂嘴打了個哈欠,「我看我還是出去看看靠譜些……」
她剛說要走,樓下頓時不急不慢響起錯落有致的敲門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