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直到御醫確保我身子已無大恙,這才同意我下床走去!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淨身,雖說菊兒每日會幫我擦拭身子,可終究沒有在木桶中泡制的干淨!
沐浴結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在落鏡面前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驚喜的發現那四條丑陋的疤痕早已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代替它們的是蛋白般柔女敕的新膚,想來是太上老君的美容丹起了作用,感嘆仙丹不愧是仙丹呀!
一時激動大跳起來結果興奮過度跟大地來了一個結實的親密接吻,痛的我好半天爬不起來。
其實身體真的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額娘不放心,只好在她的淚眼攻勢中又臥了三天,今天實在是臥不下去了,再這麼躺下去我大概就成木乃伊了。
一大早起來不顧菊兒的反對在園子里溜達著散起步來,上身穿一件雪白薄翼紗衫兒,系一條淡綠綢裙,逶迤垂地,苗條的身子平添了幾分裊娜,飄逸的風姿。蓬松的烏發隨意地梳了個如意髻,只綰了一根翡翠簪子,不插珠花、不戴釵環、不抹脂粉,越發顯得我有一種天然的風韻,外面披著一件純白的到腳的薄披風,我獨愛白色,白的輕盈,白的純淨,白的飄逸。
繁枝點點綠意,女敕蕊絲絲入畫,春意美不勝收!
萬物造化是如此的神奇,春色滿園更顯的是那麼的生機勃勃。
坐在水塘邊看著水中的倒影。
靨笑春桃,雲堆翠髻,縴腰楚楚,宜嗔宜喜,蛾眉顰笑,蓮步輕移,白衣飄若似天仙。
這等美人竟也會是我。
看著水里的魚兒歡快地嬉鬧著,將手中的綠葉撕碎扔進水里看它們奪食般地掙搶著,再扔一把看它們驚慌失措的逃竄復又聚集在一起逗玩。
遠處的鴛鴦成雙對,相互偎依著慢慢戲著水,好一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景色。
想起獨自完成的第一幅作品就是鴛鴦戲水,半個月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刺繡,扎的縴縴小手血肉模糊的最後終于完成了,當時激動的抱著孩子般繡圖滿園子跑著叫著,見人就炫耀,最後還被子淵搶去拿到學堂里顯擺般大肆渲染,結果傍晚時分弘普便跑來我家說︰「若兒,你繡的那鴨子戲水真好看,你也繡一對送于我吧!」
當時听了很是納悶,問道︰「我什麼時候繡過鴨子戲水了?」
「就是今個響午子淵拿到學堂的那幅呀,每個人都看過了,大家都夸你的鴨子繡的很像很有神韻!」弘普興高采烈地講訴著。
我卻心里極其郁悶地沖他大吼道︰「那是鴨子嗎?那明明是鴛鴦!你眼長腳底去了,鴨子鴛鴦你不分。」
「可大家都說比較像鴨子呀!」他很委屈地嘟囔著看見我排山倒海的火氣隨之即來恢恢地嘟嘴走了,臨走時還一步三回頭望著我,我心里那個氣呀吃了他的心情都有。為此我好幾天都沒有跟子淵說話,當然連帶著也不待見他。
那年我六歲他十二!
後來這件事被郭絡羅氏;秀雲知道了,愣是明里諷刺暗里譏笑了我好久,那時她已經可以獨立完成百花爭艷了。
心里難受的要死嘴里卻還是死鴨子嘴硬地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妹妹會的也許姐姐未必會呢!」
最後在家里苦練了許久手上也纏滿了白布後,發現自己在那方面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于是浪子回頭將所有關于刺繡的東西都封進箱底。
還自我安慰道︰我一滿清格格有的是人幫我做刺繡,我又何苦糟那份罪呢。
一句話堵的她一時也沒回答上來。
微風吹過,湖面上漾起一圈圈的漣漪,傻傻地笑了。
背後有人猛地將我拉了回去,圈進懷里緊鎖住,那是屬于男人的胸膛,很溫暖和寬闊。驚嚇過後以為是弘普,便略帶嬌羞的口氣呵斥著他的無理︰「弘普你要死拉,來也不吱一聲,想嚇死我是不!」拍拍胸口安撫著受到驚嚇而心跳過速的自己。
身後的人听到我說的話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後只覺腰間的大手勒得更緊,呼吸聲變得更沉重,耳邊傳來他低沉而受傷的聲音︰「軒兒,為什麼你選擇的還是他?這次我又遲了一步?為什麼?你的眼里沒有我!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弘歷!是弘歷的聲音!
急忙回頭對上的是濃濃的劍眉,高挺的鼻梁,黑色的眼眸里滿是受傷和哀痛的表情,全身洋溢著高貴的氣質,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一目了然。只是此刻的神情又是如此的黯然和憂傷。
「四阿哥,怎麼是你?」我一時震驚過度竟忘了此時我正在他的懷抱里,他高大的身軀從背後將我擁住,我嬌小縴弱的身體偎依在他懷里,姿勢很是曖昧。
「不是他你失望了?你在等他?你等的一直是他!我有哪點比不上他,他給的起你的,我一樣能!他給不了的我也能!你說我有哪點不好,有哪點比不上他?只要你說的出我就能做的到!」他如受傷的野獸將我緊緊地困在他的懷里,是那麼的憔悴和脆弱。
「我有哪點好值得你對我如此情深不舍?你說我改還不行!」月兌口說出來一句自己都想咬掉舌頭的話。
弘歷听了我的話愣了一下又突地狂笑起來,只是那笑傳入我的竟覺得那般的刺耳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