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還年幼 第九十七章 休夫

作者 ︰ 抽風小奴

一道沖力將我們三人沖開,一條黑影閃過,我就這麼被摟著腰橫空抱起,轉了一圈,而後落定用一只彈棉花的手捏著我的下巴目光凶惡(天黑全憑想象),口中噴火地大呵︰「跑?虎兒哈氏?若軒,你居然還敢給我跑?」

「我為什麼不能跑?這麼寬的路我為什麼不能跑?我鍛煉身體減肥跑跑步礙著你什麼事?」你丫的火大,我比你還要火的,什麼人?背著老婆在外面花天酒地還這麼的理直氣壯,我以為弘普至少等到回家才跟我算帳,哪想他竟如此地沒有耐心。

三輛馬車停到我們的面前,弘普跟哥哥和弘歷告辭,夾著我像夾公文包一樣鑽進馬車,靜雪站在弘歷旁邊像個小媳婦一樣不安地扯著衣角,我挑起簾子對弘歷說︰「寶親王,靜雪是被我硬拉過來的,她是強迫的,您別怪她!有時間我到府上負荊請罪去!」

「軒兒……還有我,我也是強迫人之一,是我硬拉著靜雪來的!我也去,我也去!」敏兒很有意氣地拍拍胸部大聲說道,旁邊的哥哥摟著她的腰,看樣子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敏兒,夠意氣,明天下得了床……別忘了來看我……」我被弘普硬扯進車里,隔著門簾將未說完的話說完,弘普的動作那是相當的野蠻和不懂憐香惜玉。

靜,死一般的寧靜,被嚴實包裹的馬車里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外便再無任何聲響,掛于馬車四角的煤油燈發出幽暗的燈光,在行駛的馬車中搖曳多彩。依稀也可听見馬車行走時傳出來‘ 轆轆’的聲音。

馬車慢而穩地行駛著,我窩在馬車的一角整個身子盡可能地蜷縮,頭埋進縮抱在一團的大腿內,不聲亦不響。身後弘普,眼楮寂靜的馬車內射著寒冷的冰光,有如那紅外線般一刻也沒有放松對我的掃描和注視。

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就這麼無聲地僵持著,似乎誰也不想打攪這寧靜的氛圍,如同誰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就當我以為就這樣到家,然後再彼此無言地下車,最後再彼此無言地各回各房,再再後度過漫長的黑夜,再再再後一早醒來過著行同陌路的生活時。

「哎……」一道長而重的嘆息聲打破我漫長而寧靜的思緒,弘普一個用力將蜷縮成刺蝟的我拉進那熟悉可以後將不會再擁有的懷抱,落坐在那雙修長沒有肉感卻很結實的大腿上,語氣中隱含著夾雜著冰霜的怒氣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解釋?」

我知他必是問我扮男裝上青樓的事,還有台上表演的事。

「你呢?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嗎?」我問。我指的是同藍若勾搭成奸的事。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弘普沒有回答而是很有技巧地轉移我的視線。

「沒有,事實上正如你看到的一般,我一時興起女伴男裝逛窯子,正巧遇到我的相公在和青樓第一紅牌藍若姑娘干著原本應該是我跟他干的事!于是便耐不住寂寞地想找一個同樣尋求慰藉的寂寞男人來慰藉我受傷的心,接著便有了後來的歌舞大展示!」我揚著臉靜靜地說著沒有半點的事實依據卻足以將男人的怒氣飆到終點的話,然後勾著他的脖子妖媚地眨著眼楮顧作挑逗姿勢,「怎麼樣?你娘子我的聲音依舊甜美如初吧,你娘子我的身材依舊惹火撩人吧!」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般說,這樣說的後果是所有解釋中最糟糕的一種說法,可是我卻這樣說了,于是導致這嚴重的後果便是被弘普我的相公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扇了我一巴掌,這是所有故事發展的必然趨勢,我料到了可是我卻沒有避掉。

我成慣性定律地半趴倒在寬敞而豪華的馬車上,下意識地模上火辣辣的臉郟,嘴角血腥味沖刺整個味覺和知覺,我被打了?雖然我料到了,可是還是懵了。這遠比我想象的來的猛烈,來的火辣,來的刺痛。這種感覺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貌似好久了,仿佛記憶里根本沒有這段的記載。

許久之後,弘普從震驚後緩醒過來,蹲在地上拉抱起我一遍遍地喃喃輕呼,「若兒……對不起……我……」

或許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他那一巴掌是怎麼扇出去的,打在我臉上‘啪’的感覺他也一樣不好受吧!

可是我呢?雖然知道他會很憤怒,可是卻沒有料到他真的會扇過來,他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卻痛在我們二人的心里。

我不知道這一巴掌後,我該如何面對弘普,如此的羞辱我無法承受,現代二十二年加上古代的一十六年,沒有遭遇毒手那是不可能的,可臉的指印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這一巴掌真的將我二人都打懵了。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還要

官府有個屁用!」我望著有點呆傻的弘普靜靜說出了已經沉積許久的語言。

弘普將我擁進懷里緊緊的、緊緊的、仿佛要抓住某種要遺失的珍寶般,「若兒,你別這樣,我是被氣糊涂了才……」

「打我的?」我狠狠地將他推開,替他將剩下的話補足,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有這般大的力氣,可是我卻做到了。

弘普想再次將我抱進懷里,可是我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讓他無所適從,「若兒,你別這樣,這樣的你讓我好心痛!」

「我也很痛,全身包括被你扇了耳光的臉!」我來回地模著已經明顯紅腫的臉頰,再次狠下心來大叫著說道︰「弘普我們之間完了!」

「什麼意思?」弘普顯然沒有反映過來,對于我的話不甚明白。

「意思就是我……要……休……夫!」我揚起臉一字一頓地說。

休夫是我不願的,可是卻必須要說的,我無法原諒他對我的施暴。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這次听明白了,整張臉開始發綠,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說我——要——休——夫!要不要再听一遍?說兩遍,三遍,四遍,五遍都可以!」我高昂著腦袋滿足他的意願,這樣做可以防止不爭氣的眼淚自己流出來。

「虎而哈氏?若軒,你別太過分!」弘普怒了,從脖子到眼楮無一處不紅,無一處不火,手握成拳極力忍著。

「我今天就過分了,怎麼著吧!」當你的左臉被人打時,那麼請將你的右臉也伸過去,于是我瞥開被打腫的左臉將右臉又奉送上去,迎著風、頂著浪,大聲說︰「要不要來個對稱,把這邊也扇胖點!」

弘普的臉揚起來迎上我五指清晰的臉又垂然地落下,底氣明顯不足地說道,「你!沒有女人休夫這條說法!」

「我便要做那古今第一人!」反正我也制造了不少傳言,多這一條無所謂,全當出位表演,為女性同胞謀福利。

「我不同意!」氣焰再次囂張。

「是嗎?你不同意?這次由不得你說不同意!成親是你的決定,生寶寶是你的決定,將我扔在家里獨守空房而後自己到這煙柳之巷花天酒地也是你的決定,那麼離婚休夫散伙便要由我來決定。你覺得這樣很沒面子是嗎?那好休妻總是很有面子吧!你把我休了吧!我無所謂!只要讓我離開你!」反正結果都一樣,我不要過程只要結果。

「不準!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弘普斬釘截鐵地說著,「死也不讓!」

「死嗎?死了你就會放了我?那好,自古夫君說的話便是聖旨,我既是你的妻,便尊你的命令!」說完撩起簾子便要跳下去。

弘普眼疾手快地將我攔腰截下大叫道︰「若兒,你瘋了!為何如此折磨著你和我?」

「是我瘋了,我瘋了!」我拼命地拉扯著放在我腰上的手,「我瘋了才會愛上你這麼個薄情寡義的人,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你便忍不住別人的勾惑而將我扔在家中獨守空房!我以為你是不同的,我以為你跟那些三妻四妾、養花勾草的男人是不同的,我以為你會像你的諾言一般愛我一生一世,可是你呢?一年的時間你便喜新厭舊,再次為了一個青樓的姑娘而傷了我的心。」

弘普!若是那個清吟姑娘是個局,是任務,那麼這個藍若呢?也是嗎?你明明知道我討厭欺騙,討厭蒙蔽,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承受力!我的男人是我的所有物,而不是一個交際男,為了利益為了某人去犧牲色相,那麼我又是什麼呢?

弘普緊緊圈住就是不撒手,前胸貼著我的後背,依稀感受到肩膀滴落的潮濕,哽著嗓子無助地說︰「你嚇死我了,你當真這狠心棄我而去,你當真不原諒我打你的過失?要怎樣才肯原諒我?要怎樣才不離開我?你可知道沒有你,比死還難受!你可知道,當你轉身跳下的時候我也死了!要怎樣?你說!」

「放開我,否則就讓我死!從今天開始你的生活沒有我,而我的生活亦沒有你!巴掌響起,我的世界沒有你!」男人總是再失去時才知道珍惜,可是眼淚有用,還要民政局干嗎?

「你是鐵了心的是嗎?」弘普端詳了我片刻並未看出任何玩笑之意,夾雜著痛心的語調拉起我的手再次確認道。

「是!鐵了心、銅了心、金了心、銀了心,什麼心都有,反正就是沒有跟你的心!」我要瘋掉了,這樣的對話要如何才能結束,我怕我無法偽裝下去。演戲真是個高深的學問,演員亦是件辛苦的事業!

「你當真不要我了!」消弭的聲音,整個人開始消極地頹喪,只剩下手上的力道依舊不減。

「是,不要你了!當真,肯定,確定以及決定,我——不——要——你——了!當你和那藍若在一起廝首的時候,當你對她說‘有我便不會讓你委屈’的時候,當你抱她模她吻她要她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我不要你了,不要那個心里有了別的女人,身體有了別人的味道,骨子里背叛我的愛的你。」我吼叫道,淚水肆無忌憚地流,終于還是出來了,終于還是崩潰了,終于還是心痛地無法割舍,我緊握的拳頭,被指甲掐出血印的手心,猛烈地回頭,一遍遍地捶打著弘普堅硬而結實的胸膛,他不躲亦不閃,我不砸亦不快,雖然他不一定疼,雖然疼的一定是我,可我還是沒有半點想要停止的念想。

愛來的快去的快,可放進去的心呢?該如何地收回?弘普我不要你了,可是我的心同時也不要了我!沒有我的你依舊瀟灑,沒有心的我該如何繼續剩下的路?

「沒有……沒有,沒有廝首的畫面,沒有背叛我們的愛,沒有抱她模她吻她要她以及任何除你之外的女人!心是你的,身體是你的,靈魂生命都是你的!若兒,若兒,這里有的只是你,只是你,完整的你!」在我打的快精疲力盡的時候弘普乘機雙手將我懷住抱到懷里帶著磁性的嗓音一遍遍地重申道。

「弘普,我恨你,恨你,到現在你還騙我,我听見你對她的承諾,我聞到她留在你的身上的胭脂香,我看見你流連在青樓不回家的身影!」哭的天昏地暗,眼冒金星,不再反抗,顫著身子啞著嗓子一遍遍地闡述我的觀點和證據。

「可是若兒,我好愛好愛好愛你!」不知道弘普說了幾句‘好愛’,卻是認識他這麼久為數幾次不多的瓊瑤似告白,手捧起我哭花也哭暈的臉由額頭到眼角一路溫柔地吻下來,吻到被打腫的臉頰時輕輕地用舌尖舌忝嗜,一遍一遍又一遍,空氣中滿是口水氧化的味道。

「愛我?愛我就是欺騙我?愛我就是讓我傷心流淚,愛我就是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樣的愛我可不可以不要!」我窩在他的懷里,眼淚再次狂飆。

「沒有騙你,承諾是做給別人看的,胭脂香是我買給你的胭脂留下來的余香!擱在你枕頭下!難道你未曾發現?」弘普用拇指指月復幫我擦拭著那流不盡的淚水解釋道。

「什麼胭脂盒?我不知道!」一口否決他的藉口,將身子往外移了移避開他的擁抱,將淚和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服上,他無語卻不阻止,任由我糟蹋他的完美形象。

男人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沾染到了屬于她的香味,便買一盒胭脂香粉代替,我不是傻子。

「兩天前,從四哥處回來路過一家胭脂鋪子,就是四嫂她們常去的那間,听說來了批新貨,還是你最喜歡的膏粉兩體用,便想著你給你一個驚喜!可是卻被你誤會了!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若是找不著你再生氣也不遲!」弘普重新將我納回懷里急切地解釋著。

「就算是那樣,又如何?能證明得了什麼?也許這是你的愧疚,男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及盜,你身上沾染到她的香味,怕我察覺,特意買了一瓶一模一樣的胭脂來糊弄我!我看見你對她的好,我就是看到了,兩只眼楮都看到了!我不能因為沒有證據的理由來放棄我親眼所看的事情,親耳所听到的情話!」什麼叫女人?女人就是有無理取鬧的權利,女人就是有追根到底的毅力。

「我要如何證明你才能相信?」弘普嘆氣抓著我的身子狠狠地用力地在我唇上蹂躪了一番,在我快無法呼吸時將我放開,模著被他一狠心咬破的嘴唇心疼地說︰「這是對你不信任我的懲罰。」

我模著生疼的嘴唇大叫道︰「弘普,你丫的整個一野蠻變態外加暴力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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