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二年,初春。
陽春三月,艷陽高照,桃花燦爛,粉的、白的鋪蓋著整個阿哥府,萬物復蘇,整個大地煥然一新,花開花落,幾度春秋,朝起朝落,幾起沉浮,太寧靜的生活總需要暴風雨的洗滌。
鞠起一捧清水揚起,拋起的水線被陽光折射成七色的彩虹,微風飄過,楊柳飄蕩,水漾漣漪。
又一年過去了,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這一年來發生了好多事,首先值得恭喜的是敏兒為我哥哥生了一個大胖兒子,靜雪也有四個月的身孕,是準媽媽級別的人物,我最終沒有忍住,將我的擔憂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告訴了靜雪,讓她小心服用湯藥,她是何等聰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弘普也越來越忙,不過倒也會抽出時間陪我,一家人也算和睦和開心,可是太過寧靜的生活讓我覺得似乎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弘歷是幾位皇子中最受雍正待見的人,好幾次雍正都將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做,弘晝購買軍火的事雖然沒有人告知雍正,可是雍正乃一代名君,能從眾多優越的皇子中得到這皇位,便知道他必不是庸帝,他借著各種理由將弘晝的權勢逐步地削弱,好多事情都不再交由他去做,明眼的人都知道他與皇位的距離越來越遠。
「額娘,額娘,你陪我玩好嗎?」涼亭上,我愜意地躺在軟椅上眯眼休息,一雙小手拉著我的手來回地左右搖晃著,女乃聲女乃氣地央求著。
睜眼,一雙紅紅的隻果臉仰著高高地眼帶渴求地望著我,一雙女敕女敕的小手還帶著四個小肉窩窩,精致雕刻精美的小臉像金童下凡,可愛那誰見了都想親一口、咬一口,這便是我和弘普的愛情結晶。
「小乖乖!陪你玩可以,但是老規矩!你知道的!」我咪咪笑著,搓著手將他抱進懷里講起了條件。
小乖乖听完我的話,皺著一張女敕的可以掐出水的小臉苦哈哈地說︰「額娘,這次可不可以不要呀!上次的地方還很疼著呢!」
「怎麼會呢?都三天了,還會疼嗎?這次輕點,可以嗎?來嘛!乖,額娘什麼時候騙你來著?」我繼續努力誘拐道。
「不要!你每次都說會輕點,可是每次都會疼!」小乖乖嘟著嘴抱怨道。
「嘿嘿,誰叫你的感覺這麼好呢?比你老爹的還要棒呢?額娘上癮了怎麼辦!保證這次會注意的。」我捏著他的粉郟誘拐加扮可憐地說︰「昨天我可做了一件滑板,你想不想玩?」
我繼續游說著他說,利誘外加誘惑。沒辦法,這年頭,孩子的心眼都很多,不多做點功課,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好吧!你要輕一點哦!」小乖乖終被我打動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道。
「這才是額娘的乖寶寶。」我計謀得逞地將湊上前去準備咬上那一臉女敕女敕的小肉,打咬上這孩子第一口的時候我便已經上癮,像吸了海洛因般幾日不咬便渾身難受。可這孩子呢?一會說話就開始反抗,用了好久時間的威逼加利誘方才能長期地親咬那張小肉臉,當然力道很輕,過過嘴癮而已,難道真的虐待自己的孩子不成?
「不疼吧!」我擦了擦他臉上我的口水印記,看見他點頭,便討好外加哀求懇切地說︰「千萬別告訴你爹,否則娘親就有麻煩了!」
陪兒玩了一會滑板,看著小兒越來越覺得他就是弘普的翻版,性格卻不是他爹那般的清冷,對人總是很熱情,嘴也甜的要死,弄的敏兒老是鬧著要跟我換兒子。
「軒兒,小永也在呀!」隔著茂密的灌木叢依稀可見敏兒的身影搖搖地步來。
「敏兒,怎麼有空來了呢?不在家哄兒子了?」我將滑板扶正指導永的正確姿勢,扶著他小心地往前滑。
「被額娘抱走了,我也抽空來陪你呀!」敏兒走上前來正習慣性地向小永的臉上熟練模去,我快她一步麻利地將小永拉離她的九陰白骨爪說︰「回去捏你自己家的兒子去。」
敏兒沒有得逞很是不爽,口氣有點妒忌地說︰「軒兒,不夠意思,捏一下都不可以了!真是小氣!我兒子的感覺沒有小永的好!」
說完又要伸過來,被我再次擋掉說︰「那我不管,以往你沒兒子,我痛心割兒,現在你有兒子就不能老是虐待我家兒子了!」遂給小永使了個眼色,叫他跟菊兒一起去別處玩。
敏兒眼巴巴地看著小永遠去的方向,用無限惆悵的聲音說道︰「你說我家兒子要像小永一般乖巧聰穎、可愛、漂亮該有多好!你說同是爹娘生的,怎麼小永看
起來就那般地討人喜歡呢?東西教一遍就會,懂事的都不像兩歲多的孩子!哪像臨兒那孩子!實在是太鬧人了!不過一歲而已!便讓府中所有的丫鬟嬤嬤頭痛!」
我想說︰雖然都是爹娘生的,可是也要看爹娘是什麼苗子吧!呵呵,我和弘普這等龍鳳中人,當然生出的結晶也不一般了!
我望著小永走遠的位置安心地坐回凳子回答道︰「孩子不乖呀那就要好好地教訓教導一番,不乖你就打,往重里打,讓他長點記性!次數多了他便也乖了。」
「你也是這般教育小永的嗎?」敏兒被我血腥暴力的語言所嚇到,望著我輕輕地問道。
「當然不是!小永是我親生的,十月懷胎受盡各種苦痛生出來的,我當然不會舍得打他的!」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你那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的就不是親生的嘍!」敏兒掐著腰惡狠狠地問道。
我早在她撲上來的時候跑掉了,這女人!自生完孩子越發的暴躁和野蠻。
吃過午膳和敏兒商量著抽空到街上轉悠轉悠解解悶,順便買點東西去看靜雪,她現在正是最無聊希望人開導、陪聊的時刻。
京城一片喜慶,京城前所為有的熱鬧,京城里的人像胖大海一般急促地膨脹起來,卻絕對不是難民和乞丐,京城的客棧人滿為患,生意如火般燃燒著。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隨處可見出來采買首飾和衣物的俊俏丫頭或嚴謹麻利的老嬤嬤,操著不同地方的口音在京城的各個府邸來回地穿梭著。
三年一度的選秀又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怕是今年最紅火的事情,雍正是歷代皇帝中最不近的皇帝!可是不近歸不近,納妃子歸納妃子,秀還是要選的,宮還是要入的,于是便成就了這番火熱的北京城。
各地方的美人瘋一樣的朝京城涌來,抱著什麼心態的人都有。
穿著月白色的男裝走在大街上,身邊跟著同樣穿著蘭色長袍的敏兒,我們兩個人的夫君和哥哥正忙著為皇上挑選妃子,所以才有我們今天的不自覺。
因為選秀所以京城街面上的人很多,街市上的人像雨後春筍般一夜暴長起來,京城的街道也顯得擁擠多了,時不時地還會發生追尾事件。
「小姐,這邊人少!走這邊!」
一抹白衣從眼前飄過,那人看起來是那麼的面熟,從背影看來,不是絕色也是傾城。
那體型,那身段,竟越來越像某個人,眯眼思索片刻,終于將她同腦海中某人的影像重疊。
清吟?
拉著敏兒追上前去,果然是清吟?她怎麼會來京城?自江南一別之後,已有兩年未見了吧!今天在京城遇見除了震驚就是驚喜!
「清吟姐姐!」試著叫著她的名字,她的身體一愣卻沒有回頭!不是清吟?難道我認錯人了,可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相像的人呢?
若是,又為何假裝不認識我呢?
「清吟姐姐!」我以為她沒有听清楚,上前再次喚道。
白衣女子回頭,面含輕笑,柔柔問道︰「公子,是在喚奴家嗎?若是!公子想是認錯人了!奴家並非公子口中所喚的清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