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後代的荒婬、殘暴真是一代勝過一代。太子劉劭弒父宋文帝劉義隆;劉駿不僅弒兄劉劭,還誅殺了叔夫兼岳父的劉義宣以及自己的16個堂兄弟兼大舅子小舅子;劉子業除了嗜殺以外,更是一位極為荒誕無稽的皇帝,他的所作所為,恐怕是在歷代帝王中是絕無僅有的,其斑斑劣跡歸納如下︰
第一不孝。劉子業的母親王憲嫄因丈夫劉駿去世悲傷過度而病倒,劉子業整日縱婬作樂,不但不去問安,反而說病人房間里有鬼。以至于王憲嫄要剖開肚子看看,怎麼會生下這樣的逆子。
第二通姐。孝武帝劉駿有2子4女。分別是劉子業、豫章王劉子尚、山陰公主劉楚玉、臨淮康哀公主劉楚佩、皇女劉楚琇、康樂公主劉修明。山陰公主是劉子業的姐姐,小名楚玉,與劉子業一母所生,已嫁于駙馬都尉何戢為妻。劉子業將山陰公主召入宮中,留住不遣,不顧姊弟名分,居然同餐同宿,同輦出游。
對于這種事情,古人是認為匪夷所思,**至極。但是從今天的觀念看來,山陰公主思想比較解放,比起現代婦女追求男女平等、爭取女子的性權利和「性解放」、「性自由」的思想,足足超前了1000多年。
第三逼姑。劉子業不但「通姐」,而且還「逼姑」。新蔡長公主劉英媚是劉子業的親姑姑,寧朔將軍何邁的妻子,文帝劉義隆的第10個女兒。劉子業把她召入後宮,令宮人呼她為謝貴嬪。
第四辱祖。一次,劉子業命令在太廟另外繪制祖先的畫像,畫成之後,他進入廟內觀看,指著高祖劉裕畫像說︰「他可是一位大英雄,活捉了幾個天子。」又指著文帝劉義隆的畫像說︰「他也不錯,只可惜晚年被兒子砍了頭。」然後,指著其父孝武帝劉駿的畫像說︰「他是個大酒糟鼻子,可現在怎麼沒有了?」說完,立刻叫畫匠把劉駿的酒糟鼻子畫出來。
第五變態。劉子業16歲繼任皇帝,根本不把叔佷關系當回事,經常當眾羞辱親叔父建安王劉休仁。一次,劉子業將劉休仁的母親建安王太妃陳氏宣上殿。陳氏年逾40歲,而容顏還顯得十分年輕,論輩份陳氏是廢帝爺爺的妾,算是廢帝的祖母輩。待陳氏進殿,劉子業命親信右衛將軍劉道隆當著殿上君臣眾人強暴陳太妃,並讓叔父劉休仁站在一旁觀看。導游說,這劉子業哪里是人,簡直一個畜孽。
劉子業對各位叔父是又忌恨又害怕,唯恐他們在外制造禍患,就把他們全都聚在建康,拘禁在殿內,毆打鞭笞欺辱,不再有人倫道德。湘東王劉彧、建安王劉休仁、山陽王劉休祐,長得都很肥壯,廢帝就把他們3人關在竹籠里,放到秤上稱量。因為劉彧(後來也當了皇帝)最胖,就稱他「豬王」,稱劉休仁為「殺王」,劉休祐為「賊王」。又因為這3個人年齡較大,所以更討厭他們,而且常常押著他們跟隨著自己,不離左右。東海王劉品性頑劣,廢帝就稱他為「驢王」。桂陽王劉休範、巴陵王劉休若年紀還小,所以二人還可以自由。廢帝曾經在一個木槽里放上飯,里面又攪拌些雜食,然後在地上挖了一個坑,里面灌滿泥巴、髒水,把劉彧剝光,放到泥坑里,讓他用嘴吃槽子里的飯,以此來取笑。他前前後後十幾次要殺了這3位叔父,每次都虧得劉休仁機智,談笑之間,用諂佞阿諛的話去討好,3人才得以苟延殘喘,保住性命。
少府劉曚的妾懷孕即將臨產,劉子業就把她接到後宮,打算等到她生下個男孩後,立為太子。劉彧曾經觸怒了劉子業,劉子業就命人把他剝光,捆住他的手腳,用一個木棍抬著,把他交給太官說︰「今天殺豬。」劉休仁笑著說︰「豬不該殺。」劉子業問為什麼,劉休仁說︰「等到皇子生下來,再殺了豬,掏出他的肝肺來。」劉子業的怒氣這才化解,說︰「暫時交給廷尉處理。」經過一夜才放了劉彧。十八日,劉曚的妾生了一個兒子,劉子業就稱之為皇子,並為此下令大赦。凡是跟這位「皇子」同一天出生當父親的官員晉爵一級。
泰始元年(465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劉子業召集所有妃子、公主排列在自己面前,然後強迫左右侍從侮辱她們。南平王劉鑠的妃子江氏不從命,劉子業大怒,殺了江氏的3個兒女︰南平王劉敬猷、廬陵王劉敬先、安南侯劉敬淵,抽了江氏100鞭。
在這之前,民間訛傳說湘中要出天子(暗示,湘東王劉彧要當天子),所以,廢帝打算南巡荊州、湘州,以壓制這種災難。準備第二天天亮,先殺了湘東王劉彧,然後出發。
劉子業出發前一天,出游華林園竹林堂,命令宮女**身體相互追逐、戲笑,有一宮女拒不從命,就殺了她。
劉子業的這一行為,使人想起東漢時的漢靈帝劉宏,劉宏極好婬樂,只要他在後宮里看中了哪個女子長得美艷,隨時隨地就拉到床上交歡。並要求宮廷女子都穿,里面什麼也不許穿,為的就是讓他臨幸起來方便,連褲子都不用月兌。據說,明朝末年的張獻忠(農民起義軍領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讓姬妾不穿下衣在室內晃來晃去。
靈帝與眾多的姬妾在西園**游玩,為了盛夏避暑他專門蓋了個「果游館」(原先以為「果游」是老外的專利,沒想到早在1800多年前漢靈帝劉宏,就已經開始享受了),讓人采來綠色的苔蘚將它覆蓋在台階上面,引來渠水繞著各個門檻,環流過整個果游館。還選擇玉色肌膚、身體輕盈的歌女執篙劃船,搖漾在渠水中。在盛夏酷暑,他命人將船沉沒在水中,觀看落在水中的**宮娥們玉一般華艷的肌膚,然後再演奏《招商歌》(又稱《招商七言》)的歌曲用以招來涼氣。歌曰︰「涼風起兮日照渠,青荷晝偃葉夜舒。唯日不足樂有余,清絲流管歌玉鳧,千年萬歲喜難渝。」渠水中所植的荷花蓮大如蓋,高一丈有余,荷葉夜舒晝卷,一睫有四蓮叢生,名叫「夜舒荷」。又因為這種蓮荷在月亮出來後葉子才舒展開,又叫它「望舒荷」。
靈帝與美女在果游館的涼殿里**飲酒,一喝就是一夜。他感嘆說︰「假如10000年都如此,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宮女年紀在14歲以上18歲以下都濃妝艷抹,月兌下衣服與他一同果浴。西域進獻了茵墀香,靈帝命人煮成湯讓宮女沐浴,把沐浴完的漂著脂粉的水倒在河渠里,人稱「流香渠」。
靈帝在後宮中設列市肆,讓宮中的婢女嬪妃打扮成買東西的客人,而他自己裝成是賣貨物的商人,玩得不亦樂乎。他白晝與宮女們貿易,夜里就抱著她們恣意地婬樂尋歡。據《古今情海》引用《文海披沙》的記載,靈帝甚至在西園里讓狗與宮女進行交配,以此尋樂。
導游懷疑,劉子業是不是「怪胎」有待考證,他的許多做法,特別是在宣婬方面,就是現代的三級片恐怕也拍不出來,劉子業或許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尚未進化完全就當了皇帝的「人」,若放在今天不被槍斃30次才怪。
這天夜里,劉子業做夢,夢見自己在竹林堂,有一個女子罵他說︰「你悖逆不道,活不到明年小麥成熟的時候。」于是,廢帝在宮中找到一個和自己夢中所見模樣相仿的人殺了。夜里,又夢見了所殺的女子罵他︰「我已經向上帝控訴你了!」于是,巫師巫婆們都說竹林堂里有鬼。這天中午過後,劉子業從華林園出來,建安王劉休仁、山陽王劉休祐和會稽公主都跟在他左右,湘東王劉彧一人在秘書省里,未被征召,他心里越發擔憂恐懼。
劉子業一向討厭主衣(掌御衣服玩等事)吳興人壽寂之,一見他便常常恨得咬牙切齒。阮佃夫把密謀告訴了壽寂之和外監典事東陽人朱幼、細鎧主南彭城人姜產之、細鎧將晉陵人王敬則、中書舍人戴明寶,壽寂之等人一听,也全都響應。朱幼在宮廷內外先做安排,他讓錢藍生(劉彧的侍從)秘密向劉休仁、劉休祐報告。此時,劉子業正打算南巡,他的心月復宗越等人也被允許回家準備行裝,只有隊主(衛隊長)樊僧整駐守在華林閣。柳光世和樊僧整是同鄉,所以,柳光世就偷偷勸樊僧整參加行動,樊僧整一口答應下來,參與預謀的有十幾人。
這天晚上,劉子業趕走所有的侍從、衛士,和一群女巫及宮女,約計幾百人在竹林堂射鬼。射殺完畢,要演奏舞樂,壽寂之立刻抽刀來到劉子業面前,姜產之跟在壽寂之後面,淳于文祖等人也都緊隨其後。劉休仁听見路上有急切的腳步聲,就對劉休祐說︰「事情已經開始了。」二人于是也相跟著奔到了景陽山。劉子業看見壽寂之突然來到,就開弓箭射向壽寂之,但沒射中。宮女們全都向外逃散,劉子業也跟著逃,大呼3聲「寂寂」壽寂之追上殺了他。終年17歲,在位僅一年。然後就向宿衛宣布︰「湘東王接受太皇太後的命令,鏟除發狂的主上,現在,已經平定。」殿省內的人,上上下下無不惶恐迷惑,不知是怎麼回事。
劉休仁跑到秘書省看見了湘東王劉彧,一見劉彧就稱臣,接著就把劉彧拉到了西堂,登上皇帝座位,立即召見各位大臣。因為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以至于劉彧連鞋都不知丟在哪兒了,只好光著腳來到西堂,劉彧的頭上還仍然戴著一頂黑帽。等他坐定後,劉休仁立刻叫主衣換一頂白帽給劉彧戴上(「王」頭上戴「白」帽子為「皇」字,即皇帝的意思)。劉休仁又下令準備好羽林儀仗隊。接著,就開始宣稱奉太皇太後令,列舉廢帝的罪行,命令湘東王劉彧繼承帝位。
劉彧又以太皇太後的名義,賜劉子尚和會稽公主劉楚玉自殺。劉子業的尸體仍然放在太醫閣前。于是,蔡興宗就對尚書右僕射(p y )王彧說︰「此人雖然凶殘暴虐,也還是做過天下之主,應該為他舉行個簡單的葬禮。于是,就將廢帝葬在秣陵縣南部(今江寧區)。
《宋書》說︰「帝少好講書,頗識古事,自造《世祖誄》(哀悼劉裕的文章)及雜篇章,往往有辭采。」有《景和集》10卷。
《列傳》選錄︰
劉子業的皇後何令婉,廬江灊(今安徽霍山縣)人。孝建三年(456年),納為皇太子妃。大明五年,薨于東宮徽光殿,時年17歲。
何令婉劉子業第一任妻子,母親為劉裕的麼女豫章康長公主劉欣男,父為何瑀,出身廬江。其兄何邁娶文帝劉義隆之女新蔡公主劉英媚為妻,何家與劉家之間可謂有著深厚的姻親關系。
劉子業即位,追崇獻妃曰獻皇後。太宗劉彧踐阼,遷何皇後與廢帝合葬龍山北(一說,江蘇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