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帝王譜》原名《閑聊南京歷史上的王朝 》全面修改完畢 第一冊 蕭梁篇 武帝蕭衍

作者 ︰ 肖堯

大通元年(527年)十月,當時,蕭寶寅(南齊明帝蕭鸞的第六子,東昏侯蕭寶卷的同母弟弟。梁武帝蕭衍攻克建康後不久,他逃奔北魏,一直企圖復興齊國)謀反的苗頭已經顯露,元悅(北魏順帝)便奏清任命酈道元(《水經注》的作者)為關右大使,蕭寶寅得知這一情況,認為是來收拾自己的,特別害怕,長安的輕薄子弟又勸說蕭寶寅起兵。蕭寶寅就起兵一事詢問河東人柳楷。柳楷說︰「大王您是齊明帝的兒子,天下歸心于您,如果現在起兵謀事,正合眾望。況且民謠說︰‘鸞生十卵九卵破,一卵不破關中禍。’大王您該治關中,有什麼懷疑的呢!」酈道元到了陰盤驛(今陝西臨潼東北),蕭寶寅派手下的將領郭子恢去攻殺了他,收葬了他的尸體,然後上奏朝廷說是被秦地的鮮卑人所殺害,又上表替自己申辯,說楊椿父子陷害自己。

十月二十五日,蕭寶寅自稱齊帝,改年號為隆緒,赦免了自己的部下,設置了各種官職。都督長史毛遐是毛鴻賓的哥哥,他同毛鴻賓率領氐、羌部落在馬祗柵起兵抗擊蕭寶寅,蕭寶寅派遣大將軍盧祖遷攻打他們,結果被毛遐殺了。蕭寶寅正在南郊舉行祭天儀式,登基的禮儀還沒有完畢,得知盧祖遷失敗,神色大變,來不及整理好隊伍,便狼狽而歸。蕭寶寅任命姜儉為尚書左丞,將他視為心月復。文安人周惠達是蕭寶寅的使節,正在洛陽,有關官署要收捕他,周惠達逃回了長安。蕭寶寅任命周惠達為光祿勛。

大通二年(528年),蕭寶寅派部將侯終德攻打毛遐的部隊。正值郭子恢等人屢次被北魏軍隊打敗,侯終德趁著蕭寶寅勢力受到削弱之際,回去襲擊蕭寶寅,侯終德的部隊已到了白門的時候,蕭寶寅才剛剛發覺。十九日,蕭寶寅與侯終德交戰,結果戰敗。蕭寶寅攜帶妻子南陽公主和他們的小兒子,帶著部下100多名騎兵從後門逃出,投奔了萬俟奴(又稱萬俟丑奴,匈奴人。北魏末年西北民族軍首領)。萬俟奴封蕭寶寅為太傅(掌管全國的軍政大權)。

四月,爾朱天光(496—532年),北魏北秀容川(今山西朔縣北)人。建義元年(528年),率賀拔岳、侯莫陳悅西討萬俟鬼奴民族軍,俘鬼奴及蕭寶寅等,坑殺民族軍1萬7千人。後在與高歡爭奪中,被殺。的部隊來到了汧水和渭水之間,部隊停下來,放養戰馬,並聲言︰「天氣就要變熱了,不能行軍作戰,等到秋天涼爽了以後再考慮進軍或退兵。」北魏軍隊抓獲了萬俟奴的偵察兵,又放回去。萬俟奴相信了這些話,于是便解散部隊,令部隊在細川耕作,並派其太尉侯伏侯元進率5千士兵,憑據險要設立營柵,其余1千人以下便設立營柵的很多。爾朱天光了解到萬俟奴的兵勢已經分散,傍晚時分,暗中督責各個部隊,前後相繼出發,黎明時分,包圍並攻取了侯伏侯元進的大寨,所俘獲的俘虜,全部放了回去,其他各營柵的賊軍听說了之後,都投降了北魏軍隊。爾朱天光晝夜前進,抵達安定城(今屬陝西榆林)下,萬俟奴的涇州刺史侯幾長貴率城而降。萬俟奴放棄平亭城出逃,想去高平城(今寧夏固原市原州區),爾朱天光派賀拔岳率輕騎追擊萬俟奴。二十二日,到了平涼(甘肅平涼)追上了敵人。賊軍還未列成陣勢,直閣、代郡人侯莫陳崇單騎闖入,從馬上生擒了萬俟奴,並趁勢高呼,賊軍都望風披靡,沒有人敢阻擋侯莫陳崇,北魏的後續騎兵聚集得越來越多,賊軍全線崩潰,于是大破賊軍。爾朱天光又進逼高平,城中人抓住蕭寶寅將其送到北魏軍中請降。

二十九日,北魏因關中已經平定,于是大赦天下。萬俟奴、蕭寶寅被押至洛陽,置于閶闔門外的大街之中,洛陽城中的男女老少聚集圍觀了3天。丹揚王蕭纘即蕭綜,梁武帝第二子,天監三年(504年),封豫章郡王。投奔北魏後改名纘,字德文,封丹揚王上表請求孝莊帝饒蕭寶寅一命。吏部尚書李神俊、黃門侍郎高道穆平素與蕭寶寅關系密切,也想幫蕭寶寅求情,于是便對孝莊帝說︰「蕭寶寅叛逆之事,發生在前朝。」這時正趕上應詔官王道習從外面進來,孝莊帝問王道習︰「你在外面听到了什麼?」王道習回答說︰「只听到有人說李尚書、高黃門跟蕭寶寅關系親密,這二人都處在便于向皇帝進言的官位上,一定能夠保全蕭寶寅。而且這兩個人說蕭寶寅叛逆之事發生在前朝,蕭寶寅為萬俟奴的太傅,難道不是在陛下當政之時麼?賊臣若不剪除掉,王法還能施加于誰呢!」孝莊帝于是便賜蕭寶寅死于駝牛署(距他降魏僅兩年),將萬俟奴于都市中斬首。

中大通三年(531年)當初,梁昭明太子在埋葬生母丁貴嬪之時,曾派人四處求購風水好的基地。有人向宦官俞三副行賄,求他幫助將自己的地賣與昭明太子,並說如果得到300萬錢的話,則將其中的100萬錢送給俞三副。俞三副于是便暗中啟奏梁武帝,說︰「太子所購之地不如現在這塊土地對皇上您更吉祥。」武帝年紀大了,多所忌諱,便命人將這塊地買了下來。埋葬了丁貴嬪後,有個道士說︰「這塊地不利于長子,但如果鎮一鎮,或許還可以寬延一下。」于是便將蠟鵝及其他物品埋在了丁貴嬪墓側的長子之位。宮監鮑邈之、魏雅當初都很受昭明太子寵幸,鮑邈之後來被魏雅疏遠,于是便暗中向武帝啟奏道︰「魏雅竟敢給太子詛咒祈禱。」梁武帝派人去墓地檢查挖掘,果然挖到了蠟鵝等物。武帝大驚,要徹底追究這件事,徐勉竭力勸諫,武帝這才作罷,只誅殺了那位道士。因為此事,太子終生慚愧憂憤,難以自明。等到太子去世後,梁武帝將太子的長子南徐州刺史華容公蕭歡召到建康,想立蕭歡為繼承人,但心中仍記恨那件往事,猶豫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沒有立蕭歡為嗣。二十一日,又打發蕭歡回到了南徐州(今江蘇鎮江)。

大同元年(535年)正月初一,梁武帝下令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大同。

三月初七,梁朝的丹陽人陶弘景去世。陶弘景學識淵博,多才多藝,對養生術有特殊的興趣。他在南齊擔任過奉朝請(有以加朝會的資格)的官職,後來又主動放棄,在茅山隱居起來。梁武帝早年曾經和他一同游處,等到登上皇位以後,總是給予他很不尋常的恩惠與禮遇,每次收到他的信,都要點上香後才虔誠地閱讀。梁武帝多次親自寫信邀請陶弘景到朝廷做官,陶弘景始終沒有出山。每當國家出現吉祥或不祥的征兆的時候,或有出征、討伐這樣大事的時候,梁武帝必定要先向他咨詢,有時一個月里面兩人要通好幾封信,當時的人們稱他是「山中宰相」。陶弘景去世之前,寫了這樣一首詩︰「王衍任情放誕,何晏議論虛空。豈能想到昭陽殿,竟然作了單于宮。」那個時代,大小官員都競相談論玄理,不願意學習練兵打仗方面的東西,所以陶弘景寫詩用魏晉時期的事情來影射梁朝。

四月二十五日,梁朝任命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之儀(宰相級)元法僧為太尉(相當于國家武裝部隊總司令)。梁朝尚書右丞考城(今河南蘭考)人江子四向梁武帝呈上用袋封好的秘密奏折,里面詳盡地論述了國家在政治方面的得失。五月初三,梁武帝頒下詔書,說︰「古人有一句話,叫做‘屋頂上漏雨,屋下人察覺’,我有過失的話,自己不一定察覺得到,江子四等人在密封的奏折中說到的情況,尚書可時時加以檢查,凡是于人民有害的事,應該及時啟奏。」

梁武帝給予北魏降將賀拔勝等人優厚的待遇,賀拔勝請求帶兵討伐高歡,梁武帝沒有允許。賀拔勝等人想回到北方去,前荊州大都督撫寧人史寧對賀拔勝說︰「凡是朱異講的話,皇上沒有不听從的,請你好好地結交他。」賀拔勝接受了他的意見。後來,梁武帝允許賀拔勝、史寧以及盧柔都返回北方,還親自在南苑為他們餞行。

十月初八,梁武帝頒下詔書命令大舉討伐東魏。東魏的侯景統率7萬兵馬入侵楚州(今江蘇淮安楚州),俘虜了刺史桓和;接著又向淮河的上游地區進軍,南、北司2州的刺史陳慶之擊敗了這支東魏部隊,侯景丟盔棄甲地逃跑了。

大同三年(537年)二月二十四日,梁武帝任命尚書左僕射(相當于副宰相)何敬容為中權將軍,護軍將軍蕭淵藻為左僕射,右僕射謝舉為右光祿大夫。

八月,梁武帝派人修繕長干寺的阿育王塔時,挖出了佛爪佛發和舍利。二十八日,梁武帝來到長干寺,設置無礙食,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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