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奧口可發話了。
這個老者,自放權給克里奧雷亞之後就一直處于頤養天年的狀態。
很久很久了,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話,以至于使得旁人都近乎忘卻這個老者的威嚴了。
看著那佝僂著的身姿,場面突的一寧靜。
蒼白的頭發緩緩飄動著,蒼老的面容上此時不再是那慈祥的神態,而是多了一種凜然的威嚴。
克里奧雷亞也是一愣。
「雷亞,看來我放縱的你實在是太嚴重了。」克里奧口可的語氣中有著一絲惋惜的神態。
想當年,就是看重了克里奧雷亞的殺伐果斷,和天資縱人的才干,才將克里奧商會的一部分權力交由在他的手中,沒有想到這幾年根本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反而使得克里奧雷亞這麼一個年少的天縱奇才,變成了如此的模樣,使得克里奧口可有些痛心疾首。
「父親」克里奧雷亞張了張嘴。
「夠了,雷亞,你該去好好反省一下了。要是將克里奧商會放在你的手中,我不知道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模樣。」
「父親,你這是什麼意思?」克里奧雷亞狠狠咬緊了牙關。
「你輸了,的確是輸了。你需要回到丹諾瑪奇了。」克里奧口可說道。
語句中的意思也很是明顯了,這西西利亞不準許克里奧雷亞呆下去了,這就是要收回他的權力了。
克里奧雷亞面色有些發白,目光在這廳堂之內掃了一圈,隱隱有著幾絲的凶光浮現,「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小時候對你言听計從的小子了嘛!我做的以前可都是為了家族。」
而後目光一轉,「你們還在等些什麼,趕快給我把那暗牙拖出去!」
「雷亞!」克里奧口可驀然一聲大喝,「你這是想要違背我的意思了嗎?」
「父親,你老了!克里奧商會不適合放在你這種老古董的手中,要是不在這里取得勝利,我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一旁的守備軍可是有些踟躇不定。
一面是克里奧商會的會長,即使克里奧口可年老了,但是他的身份和地位依舊是毋庸置疑。
而另外一面就是西西利亞現任的掌權者,掌握著絕大力量的克里奧雷亞。
兩方的哪一個方面都是不能夠得罪的。
「你們沒有听到我說的話了嗎?!還是你們就想要死在這里!」克里奧口可語氣中已經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了。
那些守備軍齊齊一顫,感覺到克里奧雷亞語氣中的殺意,頓時不再多想什麼。
幾人齊齊向著武台上走了過去,手中的長槍已經橫立了出來。
「雷亞!你這是要叛變嗎!」克里奧口可的臉色都氣的發白了,語氣有些顫抖地說道。
克里奧雷亞重重地咬了咬牙關,︰「父親,此時容不得去解釋些什麼了,如果今日不在此處擊殺他的話,那麼到時候死的就是你的兒子了!」
「殺了他!」
克里奧口可的身軀猛地一顫,踉踉蹌蹌地坐到在了座椅上。
這個年邁的老者面容上浮現出了濃濃的失望色彩。
看來,的確是自己錯了呀!
「克里奧雷亞,你不準動他!」克里奧若澤雙目中凶光浮現,直接向著那些守備軍沖了過去。
「將他給我攔下來!」克里奧雷亞說道。
頓時一個守備軍分出手來,毫不猶豫就將克里奧若澤踹到在地。
克里奧若澤可不是這些守備軍的對手,直接被雙手縛了起來。
「克里奧雷亞,你會後悔的!」
克里奧雷亞冷笑一聲,「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其余幾個守備軍已經走到了蕭洛的身前,看著那躺在血泊中沒有絲毫生氣的身形,長槍頓時一立,直接就要刺穿一個透心涼。
克里奧若澤目呲欲裂,使盡地掙扎著,「你給我滾開!」
「誰敢動他!」
驀然一陣嬌喝聲突然響了起來。
自那競技場通道的位置,突然一道身影直掠而出,瞬間就落到了武台之上。
一陣鏘然聲響,那守備軍高舉起來的長槍直接被擊打了出去。
暗舞身著素雅衣衫,英姿颯爽地站在蕭洛的身旁,手中握著一柄鋒銳的窄劍,殺氣洶涌。
在那通道之前的悅心愣了一下,頓時就急了起來,「暗舞姐怎麼自己就竄出去了,她不是說不能惹事嗎?現在還參進這麼一腳去,這可怎麼辦呀!」
克里奧雷亞目光一冷,看著那武台上的女子,心中暗惱,怎麼頻繁有人出來攪局。
「你是什麼人!敢來管我們克里奧商會的事情。」
暗舞眼眶微紅,柳眉倒豎,「哼,克里奧雷亞,你休想動他一根頭發。」
「找死!」
克里奧雷亞罵了一句,「上,給我連她一起殺死!」
暗舞冷哼一聲,手中的窄劍鏘然揮舞而出,劃出一道璀璨的光芒。
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那些長槍守備軍頓時被暗舞給擊倒了出去。
「廢物!」克里奧雷亞咬牙切齒,看著那些不中用的守備軍,只恨自己沒有將紅衣軍團中的人帶來。
「誰敢靠前一步!」暗舞冷面喝道。
悅心在一旁可是看的有些發愣。
她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暗舞姐如此憤怒的模樣,看著她身旁躺著的那個身影。
再想到暗舞剛才那泫然落淚的模樣,悅心突然明白了幾分。
原來他就是那個蕭洛嗎?
竟然,能夠擊敗玄焰?
大眼楮瞪得圓滾滾的,小腦袋中不知道在思忖些什麼。
克里奧口可看著場中的形勢,輕輕嘆了一口氣,對著身旁守護著他的一個侍衛說道,「去將大少爺帶回來吧。」
「是。」侍衛應了一聲,然後直接竄了出去。
能夠成為克里奧口可的近身侍衛,又怎麼會有普通的人。
眨眼之間就到了克里奧雷亞的身側,克里奧雷亞被嚇了一跳,都沒有反應過來。
「少爺,老爺讓你回去了。」
「滾開!不行,一定要殺了這個暗牙不可!」克里奧雷亞怒吼著,絲毫听不進去。
侍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而後輕輕一嘆,手刀揚起,直接在克里奧雷亞的脖頸處重重的一砍。
克里奧雷亞表情一滯,然後身軀直接癱軟了下來。
侍衛抓起克里奧雷亞的身形,再次回到了克里奧口可的身旁。
看著自己兒子在昏迷中依舊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克里奧口可搖了搖頭。
慢慢站起身來,目光在競技場內看去,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極具威嚴。
「本次競技大會的得勝者,克里奧若澤。」
這句話就已經表明了這任會長的態度,本來這場勝利也是實至名歸的,低下的那些貴族們可沒有任何的意見。
「都散了吧。」
克里奧口可說完這麼一句話,首先顫顫巍巍地向著競技場之外走了去。
身旁的侍衛提起昏迷的克里奧雷亞也是跟在他的後面。
克里奧若澤慌忙自地面上站了起來,顧不得去看那個守備軍有些惶恐的表情,急急跑到了武台之上。
暗舞已經將蕭洛的身形扶了起來,看著他全身汩汩外冒的血液,眼眶通紅通紅,簌簌的淚珠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你,你是什麼人?」克里奧若澤有些遲疑地問道。
暗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心疼地盯在蕭洛滿是傷痕的身軀上。
「現在最好先將他送回去,他的家中有一個很厲害的藥劑師,能夠救他也說不定。」
听到克里奧若澤的話,暗舞這才清醒了幾分,點了點頭,絲毫不顧及蕭洛身上的血污,直接將他抬了起來。
「走,那我們現在就先去他住的房屋內。」
克里奧若澤點了點頭,然後匆匆向著外面走去。
他需要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