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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巡查京城的侍衛足下發出一連串的沙沙聲,城門相應打開。門口已經等這大約十幾個紫袍大臣。他們沒有跟隨皇上視察,而是留在皇宮中處理一般例行事務跟瑣碎的朝政,周大人手里拎著個布袋,里面放著他每天喝的茶葉,煙草,玩具,零食。一排大人並肩走著,哈欠連連。
「周大人,您何必這麼勞心勞力,其實現在也沒什麼大事,你就不如在家里睡滿了,等天亮再來。」戶部的齊大人擦著眼楮︰「我已經十年沒有睡過足了,更沒一醒來就看到太陽掛在腦袋上。」其實雖然嘴上說,心里也明白,多少人羨慕還來不及,他當三書當了十年,皇上跟前的人才有這機會。
周大人最近腦袋越發不清楚了,哈欠一個接著一個,滿臉無精打采的。而且不知道今年怎麼還添了耳聾的毛病,齊大人都說完半天,他才側著耳朵大聲問︰「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听不見?」
爵「我說,周大人應該睡夠了再進宮!」
「哦,你說我應該上茅廁再進宮!」他嘿嘿笑了︰「我告訴你,我一早起來就已經上完茅廁了。」
幾個大人相互往往,搖頭,心想怎麼著老大人怎麼才五十多歲就耳聾了。
滕他才不耳聾,不過他家周姑娘上次回家就說,叫他沒事裝聾作啞,少說話少管事,最好吃飽了玩,玩夠了吃,無聊就去找楚榮那小子遛彎。他嘆息,現在終于發現了楚榮的好,吃喝玩樂,全是一把好手,養鳥斗蛐蛐,除了不敢找女人。啊——哈欠連天,周大人已經進入了小議事房,坐下來,把茶葉放在空茶碗里,小公公就會拎滾燙的燒隔年雪水過來給他泡上一碗。然後周大人開始吸煙,吸完了煙,取出一小鐵皮盒。打開,里面盛放了薄荷糖片。哎呀,心情瞬間好極,靠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大人大人,早上太醫院的人給太後娘娘會診,說太後娘娘著風,頭風病暴發了,咱們是不是應該去請安,看上一眼呀?」周大人仍舊閉著眼楮,呼呼呼……呼嚕聲起來,他一點也听不到別人說什麼呢。
「大人?……」
「噓噓,別叫了他耳聾,听不見。」
「我听太醫局的人說,不準人去看太後,說是太後一點風都著不得。」
***************采采肉包子*****************
「貴妃娘娘,太後是不是被軟禁了?」她的貼身奴婢碧兒心里七上八下的。
「本宮完全沒想到皇後竟然連太醫院的人都收買了,而且我們的人根本沒听到半點風聲。碧兒,你說皇後究竟想做什麼?」她心中真緊張,探子說皇後連夜提審李尚宮,不知道李尚宮的嘴巴嚴密布嚴密,萬一她把一切都招了,而且皇後得到了什麼證據……
「娘娘,皇後娘娘想要對娘娘不利麼?」碧兒為梅貴妃也做了不少事,現在,真的很怕很怕。
「碧兒,你害怕麼?」梅貴妃少有的放下溫柔面孔,以一張冷酷無情的臉面對碧兒。嚇的碧兒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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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兒,你跟了本宮四年,也得了不少好處吧。」她仰著下巴說︰「現在,是你回報本宮的時候了。」
「娘娘,碧兒願意報答娘娘……只是,碧兒只是個奴婢……」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處境更危險。
看著面前的梅貴妃,發覺她此時的樣子,就像預備吞人。
「娘娘……」
「碧兒,這些年你從尚宮局收了多少賄賂,就不必本娘娘提醒你了吧?」
「娘娘,可那些銀子,都是娘娘賞賜給奴婢的!」
「賞賜的,就不是賄賂了麼,哼,碧兒,你入宮才幾年而已,你的爹娘兄嫂,已經在江蘇安置了房產,地產,儼然一個大家富戶,你以為本宮不知道麼,你不要告訴本宮,那些全是靠了本宮賞賜你的那些賄賂,恐怕,你自己私下也沒少收,還會偷將本宮的首飾拿出去典當,對不對?」
對,都說對了,她的確是做過,但是,她還以為她不知道,沒想到一筆一筆,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本宮一直念在你還算中心為本娘娘做事,所以從來沒為難過你,但是現在,你回報我的時候到了!」
次日早上,梅貴妃寢宮發生了一樁慘案,梅貴妃的貼身侍女碧兒,在自己的房中上吊自盡了,而且留下一封遺書。
遺書上寫著她這些年做過的罪狀,包括,打著梅貴妃的名義,收受賄賂,指使尚宮局的人私扣袖包,還有護主心切,毒害公主的罪狀。梅貴妃穿著一身素服,一早來到鳳藻宮,跪著。
「皇後娘娘,梅貴妃娘娘突然跪在門口請罪呢。」如心對正在交代事情的采采說。
她為什麼會突然來請罪?
采采不懂。
她答應了楚狂暫時無論如何都不會動她一個手指,她怎麼還上趕著過來?
采采不理會,吩咐︰「不理,願意跪著就跪著吧。」
誰料梅貴妃也夠有毅力,一跪就是幾個時辰,傍晚,采采帶著人走出去,垂眸看著地上跪著的高貴女子。
「梅貴妃,你究竟想怎麼樣?」
「不知道皇後娘娘听說沒有,臣妾宮中的侍女碧兒盡早上吊自盡了。」
她沒听說,看向了如心,如心說︰「應當是內務府瞞報的,一般宮殿的小宮女自殺的話,內務府會把這個當成不吉利,所以後宮不會有任何動靜。」采采問道︰「為什麼碧兒要自盡?」
梅貴妃說︰「都是臣妾教導奴婢無方,奴婢不知道,原來碧兒背著奴婢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把碧兒的親筆遺書拿出來,雙手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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