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更新鳳藻宮的圓桌上放著五本記錄,每一本分別記著她懷孕後的衣食住行藥。
這原本就是為了防止有些人心懷不軌在她的身上做手腳。
所以每一天,她是誰來送的飯,是誰來送的衣裳,甚至是誰打掃的房間也都一樣在冊子中。
楚狂也算吃一塹長一智,當初後宮就出現過下毒事件,所以他安排了諸多的細節用來督促各司的人。
喀沒想到防備的這麼嚴密了,還能給人得手。采采坐在椅子上,開始認真審視自己這些日子究竟都經歷了什麼。
「娘娘已經看了很久了,我端一杯茶給娘娘吧。」如月說,但是被如意攔著。
如意的意思是,還是不要去打擾娘娘,看她專注的樣子。
爹不知道為什麼,采采感覺看這些會非常的頭痛,所以用手用力的捏著額頭。
「從記錄上看,根本沒有問題。」在她看了一整天後,說道︰「因為每一個送飯,送衣,的奴婢都是我們自己的人。根本沒可能被人收買,而貼身照料本宮的,只有你們三個人,所以,想在本宮的飲食上動手,基本是不可能的麼。」她搖搖頭,如果防備到這樣還會中招,只能說明她跟楚狂的無能了。
「娘娘,會不會不是衣食住行上的問題?藥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娘娘基本沒用過任何的湯藥,最多是太醫走後,奴婢跟太醫院要上幾種中藥為娘娘炖湯。」如意仔細的回憶呢︰「我看,我們一定是找錯了方向。」
采采糾結著,捏了捏眉頭,很煩躁。卻擔心,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煩躁,才叫她看不出其中的線索?
她低低的垂著眼簾,望著面前的一個石槽,石槽內養著鯉魚,還有幾片小睡蓮。
忽而,她的腦子中像是閃過了一個想法。采采定下心神,吩咐︰「唯一不曾記錄,本宮從別人手中接過的還有一樣東西,你們可記得麼?!」
幾個人面面相望,想不起。
采采一拍桌子︰「是賬本呀!」
啊?賬本。
采采豁然站起,說道︰「只能是賬本了,如心如月如意,你們現在就去把本宮最近看過的賬本找來,然後去聞一聞,是否哪一本賬冊上,撒著什麼特殊的味道。」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只要有人做,就一定有人留下了點什麼。
鳳藻宮內聚集了所有的監察宮女,宮女們幾乎要累的暈過去了,要用自己的鼻子,仔細從一大堆的賬冊中找出味道不對。
可仍然很困難,因為每個司的負責記錄的人所用的墨汁都不一樣,香氣也不一樣。
「大家只要把根墨香不同的味道找出來就是了。」采采吩咐︰「這桌子上放著宮中所有種類的墨汁,如果有懷疑時,就把那本賬冊拿來給本宮,然後用面前的墨汁做個樣子對照。然後把味道相同的,劃分出來,單獨堆在一起。」
「是!」
從太陽升起到夕陽西下,鳳藻宮大門緊閉,所有人都在做一件事。
終于,賬冊按照不同的味道被劃分成七堆。每一堆前分別拜上符合氣味的賬冊。
但是,的確有其中一堆,是這所有墨汁中根本不存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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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采眼楮一亮,沒錯,這正是她要找的。拿起一本,放在鼻子下面仔細的聞了聞,如月說︰「娘娘,會不會對娘娘的身體不好?」
「不會的。」畢竟現在已經不是產婦了。
暗夜中,采采決定帶著這些罪證,前往去見太後。
**************采采肉包子*************
「你說什麼?你是說,二皇子根本就不是個怪胎?」太後驚訝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了,真的跳起來。那種完全顧不得儀表,十分慌張的,真情流露的憤慨。
采采說道︰「母後,此事有穩婆可以證明,有天橋上耍猴兒的藝人可以證明,您面前的賬冊也可以證明。」
雖然這樣說,太後還是不可置信的搖搖頭,要有膽子做這種事,要是什麼樣的人才行呀!!
匪夷所思。
竟然有人在本朝玩了一次狸貓換太子的把戲。
如果皇後說的都是真話。
那她的二皇孫,現在在什麼地方?!太後瞪大雙眼,望著采采︰「皇後,如你所說,二皇子現在,豈不是危險無比?!萬一對方來個殺人滅口,孫兒豈不是小命不保?!」太後簡直受不了這種打擊,她的腦袋嗡嗡冒火,竟然大聲說︰「來人來人呀!去把幾位內閣大人叫來議事!!」
「母後,您不能叫!」采采噗通跪下,說道︰「母後,如果現在叫了這些人,或者把事情揭穿,他們就一定會把皇兒殺人滅口了!!」
太後心里一毛,立刻察覺出自己剛才的沖動,她強要自己冷靜,冷靜,望向采采,竟然在求助。
她原本想落淚的,可是忽然意識到太後的脆弱,那麼她就必須要堅強起來,想來兩個脆弱的人,在一起就會越來越亂。
她只能選擇作為母後,作為皇子,作為楚狂的堅強後盾。
采采走過去,溫和勸慰太後,安撫笑道︰「母後別怕,現在,二皇兒還是他們留作挾持我的籌碼,所以我猜測,皇兒是安全的。」
太後握住了采采的手︰「那你說,我們應當怎麼辦??」
「母後,若要你在采采跟小皇兒之間選一個,您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小皇兒吧?」
「……這是什麼意思?!」太後完全不懂。
但是,若真要選擇,她會選擇皇孫。雖然知道很自私,雖然知道采采很好,然而,她以祖母的心情,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的孫兒呀。
「母後,若是我,也會第一個選擇我的皇兒,所以,求母後成全。」
「……」
次日,太後含淚宣布,把皇後趕出鳳藻宮,發回家中。
第二日,太後剝奪了皇後哺育大皇子的權利。
第三日,太後賜上官芸兒入住鳳藻宮,等待皇上歸來,完婚。
第四日,太後將大皇子,托付信任鳳藻宮皇後,下令永遠不得在皇子面前提起他的生母。
第五日,太後宣布,從今往後,皇宮內院,再也不得提起前皇後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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