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流流淚,卻什麼都流不出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給你找麻煩了!你帶她走吧!」
「不!玫姐姐,不要!我不要跟他們走!」紫映緊張的走過來想抓住我的手,卻撲了個空,她的手穿透了我的身體。
「紫映,你都看到了,這就是我抗爭那些戒條的結果!現在的我,不能哭,不能有情感,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別人也踫不到我!」我無奈的剝落覆蓋在自己傷口的紗布給她看。
李世民、閻王、若骨都靜靜的!空氣中回蕩著我的聲音,曾經何時,那樣樂觀的我,也變得如此憂郁,那憂郁卷在聲音里,擋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真的嗎?」她睜大了眼楮,懵懂的看著我,如此單純,如此善良!
「嗯!盡管我做了很多好事,還是無法贖罪,才會這樣一次一次的到這樣陌生的世界,借用陌生的身體來尋找一種很長時間才能找到的東西!」
若骨又在模眼眶,並開始抽泣,「幽蘭仙子,求你,不要說了!」
紫映看了看若骨,她並不害怕她,又轉過頭來問我,「是什麼東西那麼難找?」
「是人的魂魄,我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的魂魄!」我皺了皺眉,開始後悔自己這樣教育她。
「找那些魂魄做什麼?」她又問。閻王已經扯動嘴角開始幸災樂禍。
好吧,我就讓你幸災樂禍到底!「我愛的男子因為和我一樣抗爭那些戒條,靈魂被打散了,樣子也變成了老虎的樣子,我要給他找回來,才能讓他恢復原來的樣子!」
「玫姐姐,好淒美!那你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他才會為他受這些苦,對不對?」紫映很認真的問。
「嗯!是啊,他也很喜歡很喜歡我!」失笑,眼楮余光掃到閻王,他已經笑不出來,臉色也開始發青。
若骨卡啦卡啦的蹦過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很不高興的道,「哈!幽蘭仙子,才不是這樣呢!其實閻王才是……」
「若骨!做你該做的!」閻王倏然移過來,眯著眼楮,道,「我不會怪一個沒有記憶的人說的話,但是,我無法原諒你用他做你記憶里的那個人!那個人是我,不是他,你最好記清楚!本以為你看到閻羅殿的一切你會明白,卻沒想到他會將你的記憶抹去!」
說完,他旋身拂袖,紫映失去氣息的身體癱軟的倒下去,我本想接住,那小小的身體卻穿透我的手臂,重重的落在地上。
他又看向李世民,「哼!若是再讓她受傷,我不會原諒你!若骨,我們走!」
「幽蘭仙子,一定要記得我噢!」匆匆道別完,便隨著閻王隱了身形。
「玫!玫!」大德提著兩個大錘闖進來,見李世民也在,才將要說的話忍下來,喘了口氣,「二哥,玫走了對不對?」他丟下兩個大錘,撲在紫映的軀體上,「我就知道,玫又不要我了!昨晚上她用什麼靈法騙我紫映回來了……」說著說著又要哭。
沒見過這麼愛哭的男生!李世民還沒有消化完剛才的一切,也沒什麼心情安慰他,只道︰「她沒走,就站在你旁邊。」
「大德,你真的很愛哭鼻子!而且哭起來很丑!」我迅速附身到紫映的身體,揪著他沒多少肉的腮幫子,撐起他壓過來的小腦袋。
「玫!真的是你,嘿嘿……我還以為你走了……」又哭又笑,更丑,李世民怎麼生的這麼俊郎,這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嗎?「紫映沒回來對不對?昨晚都是你用了靈術來騙我的對不對?」
他來的還真是時候!靈術就靈術吧,比他知道紫映被打下十八層地獄受煎熬的好!「是啊,偉大的艾玫我是紫陽真人的嫡傳弟子,又是神仙下凡,區區靈術,騙你這個傻小子綽綽有余!」
「嘿嘿!你不走就好……」他不好意思的站起來,也把我拉起來,唉!一下子矮了一大截還真是不適應!
「咳咳……」李世民引起我們的注意,「玫,我認識你了!失敬!」
「呵呵,客氣!」我整整衣裙,大方的客套。「久仰李世民大名,今日一見非同凡響!」掉牙的話誰不會說呀!
「哈哈!怪不得大德與你如此交心,又有……那樣的男子對你傾慕!」他大笑,「走吧,三弟,帶上你的玫,用了早膳也該啟程了,大戰在即,養精蓄銳也足了!」
與其說這是早膳,還不如說是軍事會議。在李世民營帳前的空地上,排了長長的一席人。李世民面色嚴肅的坐于首座,我和大德在他左手邊。
右手邊是比李世民年長一些的長孫無忌,三十多歲,一身銅色的衣裝松垮的貼在清瘦的身上,眼神明亮的一直含笑看我,絡腮胡子稀疏黑而直,不明白為何如此年輕的人非要裝老成。大德說他是李世民多年好友,更是他二嫂長孫氏的兄弟。
我點點頭,心里放下一個大石頭,「這麼說,你的二嫂長孫氏應該是李世民的青梅竹馬,而且兩人感情應該很好。」
「嗯!那是自然!二哥二嫂成親五年,兩人如膠似漆,二嫂溫柔貌美,端莊秀雅,二哥自然是喜歡的緊!而且,我剛還有了佷子,嘿嘿,沒想到吧,我都當了叔父了!」
看著大德高興的樣子,我心里又有些難過。罷了,只是樣子有些像賀曉楠,又不是真的是賀曉楠!這古人結婚早也不為奇,怎麼說偉大的聖媒我也是現代穿過來的,賀曉楠和李世民還是有能力區分的!
挨著長孫無忌的是左三統軍程咬金,絡腮胡子炸著,古銅色的肌膚襯得一張結實的胖臉有些猙獰,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是大德崇拜的偶像,所以大德非要與我換座位,與他面對面。
挨著大德坐的是馬軍總管秦叔寶,斯斯文文干干淨淨的人,他的故事傳揚天下,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十眼。以至于大德問我是否「鐘情」于秦叔寶。
其次是一身銀色鎧甲,英氣逼人的羅成,十**歲,大家都喊他「常勝將軍」。我剛和大德交換了座位坐好,他便拿我開玩笑,「我們這軍中第一元大將要數紫映丫頭了!呵呵……」眾人哄笑,弄得我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他和紫映很熟嗎?至于其他人等艾玫我不是記不住名字,就是把名字和人無法對號入座。
大德拉我坐下,對羅成道︰「你不要總欺負她,她不是紫映了,是玫!」說完不顧眾人訝異,又補充一句,「我的玫!」紫玫是紫陽老頭兒蓋的章,我啥時候又稱大德的私人物品了?
程咬金凸著眼珠子哈哈大笑,「哈哈!三爺,看不出幾月沒見,竟有了紅顏知己!真是羨煞我老程!」眾人都看猴子似的看著我們。
這哪是軍事大會?簡直是八卦大會!
我二十多歲的人了,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傳緋聞?「李世民,這飯要不要吃啊!」我翻翻眼珠子,生氣的大喊。「大德,你不要老是我的玫,我的玫!怎麼說我也是……」
我這話還沒說完,便听到眾人倒抽冷氣的聲音,程咬金臉上的肉明顯的開始哆嗦,秦叔寶也握了握拳頭,羅成不笑了。
只有長孫無忌還笑眯眯的看著我。歷史記載,他睿智博學,通曉星象八卦之術,能預知吉凶。不會是他這幾日觀了天象,發現我是什麼異類了吧!還是預知到我是來取大德的魂魄的?!那眼神像匕首,帶著銳利的光,似是要將我的靈魂挖出來一般!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我終于將眼楮移到身邊的李世民身上,發現他冷著一張臉,正盯著我。呵呵,我這輩子都沒見過賀曉楠冷冰冰的樣子,如今是開了眼界了!「干嗎這樣看我?還沒有開吃,我臉上應該沒有粘到飯粒吧!」我模模臉上。
「沒有!吃飯!」李世民命令道。「自今日起全力進軍!」吃這頓飯,其實就為了說這一句話。
大德吃飯和打仗一樣,快吃完時看到程咬金得意恐怖的微笑,才驚覺桌子底下他正和程咬金比腳力,兩人的腳上腿上已經滿是塵土,估計是激戰了幾個回合。而且,大德輸了。所以,啪啦,哭喪著臉,丟下碗筷不吃了。
「紫映丫頭,哦……玫丫頭,你的大德戰敗,還不去看看!」羅成越過秦叔寶,壓低聲的對我開玩笑。
我白他一眼,「羅成,我警告你,要喊我玫,不要帶丫頭!而且大德是大德,不是我的。他既然喜歡打架,就應該明白勝敗乃兵家常事,任何人的安慰都沒有用!你沒听過嗎?失敗乃成功之母!他還小,多輸幾次有好處!」
「哼哼,就好像你多大似的,老氣橫秋!」他撇撇嘴。
「哼哼,我比你都大,偉大的艾玫我今年……嗯……大概有……」暈了,我過了幾個生日都忘了,時間錯亂,我哪還有功夫考慮生日啊!我移到秦叔寶的座位上,把腦袋伸到秦叔寶的胸前,對羅成勾勾手指頭,低聲道︰「我二十四了!」
「噗——」羅成和秦叔寶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