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當然也少不了,還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吩咐宮女給我弄好水餃菜肴,便精神抖擻的帶著三成離開了。
環境造就人,這個世界太大要改變很難,而人的改變卻容易的多。在這里待得久了,也便會融合進來,大德似乎已經游刃有余!
宮里還特意給奴僕們開設了宴席,景逸宮的宮女太監都被我打發了去。
一個人坐在桌前看著豐盛的飯菜和香噴噴水餃卻全無食欲,想起了多年前在大院時的那個新年,和孩子們一起包水餃,還有那場比劍……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不知不覺卻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是真實,卻又像是幻覺!
仍同往年一樣,我端著水餃去了花園,朝著西南的方向跪下去,舉著水餃拜了三拜,「媽,又是一年,女兒一切安好,只是很想你……你還好嗎……」
滿天繁星在淚水中模糊,化成她風韻猶存慈祥的容顏,夜風寒涼,太極宮那邊傳來忽高忽低的鞭炮聲,接著是禮花,璀璨綻放漫天,訴說著凡世的短暫與絢爛!
正要起身,卻感覺背後有一股殺氣在靠近,猛一轉身,卻發現拿著匕首刺過來的人已經被一個白衣人打暈。
那白衣人的一雙眼楮有些熟悉,沉痛,疼惜,憐愛,欣喜,擔憂,一個人可以同時有這麼多情緒嗎?
仔細看去,伴著園中明滅的燈火,有種恍惚的錯——那是和賀曉楠長得一模一樣的李世民,瓖著毛邊的白色翹肩披風,高束的發絲,樣子沒有太大變化,氣勢卻較以前更加高貴沉穩。
「你還活著!」他不是在問,而是在判斷,在確認!
「是!」我愣愣的看著他,手中端著的水餃在慢慢失去溫度。
他沉沉的嘆口氣,垂下眼斂,也把眼神中的那些情緒一並掩去,而手卻已將我拉進懷里,水餃碗掉在了地上。
是因這冬天太冷?他的懷里異常溫暖。隔著厚厚的棉衣仍是能感覺到他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呼吸很慢,像是怕驚動了我,夾帶著他身上散發出那種淡淡的氣息。
「哦……李世民……你……還好吧?我想我們不應該這樣!」可能是經常和閻王那種沒有心跳周身冰冷的人擁抱習慣了,這個擁抱,讓我覺得自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腦袋里出現短暫的混沌和依賴,卻還是要推開他。
但是推了推卻沒有推動,「這樣……對不起王妃!」我不喜歡做第三者!
「我不知道自己錯了這麼多年,當年一入皇宮,就應該讓你住進秦王宮的!」他的聲音中滿是痛苦,「本以為你和三弟在一起,我就會讓自己忘記你,可每次听到關于你的事情,听到有人談論你,听到你有危險……我……你的死去讓我看清這一切……」
總覺得他的情感來勢如潮,看上去更是莫名其妙,難道這也借了月有引力?可此事干風月何事?
難道他第一次見我的真面目時,便如我對藍鸚仙子一樣有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