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還是忍不住向往。平日听吉達講述他們傳奇的草原故事,如今有機會游玩一番,也想換個心情。
「好,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說著,「不過……你要把你那再找個女神的心思收好!」
他坐到我身邊,奪下我手中的糕點,傾身吻過來。猝不及防被偷襲,面上火熱,尤其是娘親還在。
忙推拒,他卻越發擁的緊,霸道的親吻著,逼迫我回應,直到窒息的暈眩,思緒一片空白,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緊皺著眉頭,緊擁著我,似是心在糾結。
「古郎,你怎麼了?」
「玫,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等著你注意到我,等著你在乎我,為我吃醋。如今雖抱你在懷,卻激動的心痛,真是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說著他竟滴下淚來。「不見你時,天天盼著見到你,見到你卻又要忍著興奮的忘乎所以,裝出冷冽的樣子陪你斗嘴吵架……我這個單于,在你面前,難道只有陪你飲酒時才能鎮靜嗎?」
沒有听過男人如此表白,看了看手腕上的定情手鏈,心中卻出奇的平靜。
這些日子,淚已經流光,沒有任何沖動借由那種液體,來疏解心中的感動與沉痛。痛太多,淚太少是一方面,而淚流之後,除了更大的空虛之外,卻再也沒有其他。只是靜靜俯在他的肩頭,感受這份回歸的寧靜,等待那個兩百年之後的答案!
紫微大帝更確切的說是劉不識,已經被徹底斬斷。有時候懷疑,可能玉帝並不知曉,我與紫微大帝之間關系,反而是誤解我與他之間的血緣關系,才會在我問他為何有了我又娶了王母時大發雷霆……
但,此時這一切,也只是我的推測。更不明白的卻是,為何救我的最後一縷幽蘭精華,會在並不是我生父的天帝手中!
翌日,出城,沒有隨從,沒有護衛,只有兩匹馬,兩個人,像是武俠小說中浪跡天涯的恩愛夫妻。艷陽高照,天空湛藍,純白純白的雲……
一切如洗,濃烈的純淨!
騎馬往西北奔馳了兩個時辰,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感覺像是游弋在一片碧海,成群的羊群、牛群,馳騁的馬匹,遙唱著歌謠的牧人……呼吸著春日清甜的空氣,沉醉于這視覺與心間一並而來歡暢的空曠,仿佛那些穿越的磨難都不曾存在……
他一身濃重黑裝的便服,一如初見,像是大漠的俠士,他生來就是一匹孤獨的狼,不喜好前呼後擁,獨來獨往,與這片草原完美的融合。英俊的面龐,冷冽孤寂的氣息,即使我這樣陪在他身旁,也無法分擔絲毫。
專注的看著他,卻想起曾經楊延昭為我遮擋風雪的情景,那樣偉岸的背……隱在這不同軀體之下的,卻是相同的靈魂……這種情緣,竟是如此玄妙而神秘。
「玫,你不開心!」
他伸手過來,將我已經恢復黑色的頭發,往耳後順了順,忽然將我從白月身上拉到他的馬上。輕微的暈眩,襲來他的氣息,已被他圈在懷中。
「很開心啊,這……這或許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如此寧靜,如此舒暢……」與他這樣的貼近,有些不期然的緊張,總會想起他前兩次霸道的親吻,面上火辣辣的燒,心髒不規則的跳,像是要病發的患者,有些無助的虛弱。
白月就那樣兀自跟在後面走,也不會亂跑。偶爾垂首吃一口新發芽的女敕草,亦是同樣的沉醉。
或許,草原上的戀人都是如此浪漫,共乘一匹馬,一邊流浪,一邊這樣慢慢到老,任憑時間如何流失,那份浪漫依舊沸騰。
「可是一直看你愁眉不展!」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剛才我一直偷看你,可你根本沒有看我一眼吶!」我們放慢了速度,慢慢賞著景,一點一點往前走。
他輕吻我的面頰,戲謔調侃,「原來我有這麼大魅力,讓我這夫人如此看不夠呢!」
我失笑輕斥,「臭美!」
「哼哼……你心里的愁,我不用看,就能感覺到。」他的下巴霸道的壓在我肩上,「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給為夫的听听。」
「跟你說也不會明白!」我抬手,看著手腕上的手鏈,「這個手鏈是你送的,在千年以前!」
抬眸看他,果真是一片錯愕。他握住我的手腕,仔細觀察那手鏈,「看著有些面熟,但是我確定沒有親自送給你什麼貼身的東西。千年前,有些離譜吧!」
「看吧,說了也是白說!」我收起對牛彈琴的心思,長嘆一口氣,看著前方望不到邊際的草原,靜默不語。
「原來那首詩,是說這隔世的情……」他抱得我更緊「大漠浩瀚震蒼穹,風塵蕭瑟葬紅顏。璧合只訴萍水情,清酒凝淚越千年。我的玫不只武功好嘛,會畫烏龜,還會寫詩……」
「你……」我微微的緊張,定是吉達那個天下無敵的忠心奴僕告訴他的。
他打斷我要說的話,「那些公主都已經被我送走了,至于清酒凝淚越千年,我們以後不喝茉莉雲端……也沒有淚,只有幸福!」
不知為何,心里忽然一沉,像是落進一個大石頭,帶著濃重的回音,激蕩著,因為承
受不起,石頭帶著心一並的搖搖欲墜。
我轉移話題,「不是要打仗了嗎?你這樣離開皇宮,不會擔心戰事啊?」
「有將軍,打仗的事與單于無關,若是將軍擔不起來,那我這做單于的也不用當了!」口氣冷冽強硬,霸氣而威嚴,眉頭卻緊皺著,神色中卻也有些擔心,「大漢那邊的衛青,你認識嗎?」
我微微一笑,「呵呵,我的手下敗將,本是要拜我為師呢,被我推拒了!他的姐姐,現在應該是徹的皇後……你是說,他已經是大漢的將軍?」
「是!」
「古郎,那你的將軍死定了,衛青不容小視!」心里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衛青——將軍,他雖然武功沒有我高,卻是個善戰的角兒……難道他是白虎君的殘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