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的毒……玉帝已經問我,我說無解,是怕萬一治不好,讓玉帝怪罪,可是若閻王希望解開這毒的話,王後的毒是可以解的!」孟婆的話語中有些猶豫。
「本王明白怎麼做,這事勿要再提了,有事起奏吧!」說著,他的手卻環上我的腰,悄悄收緊。而濃眉微皺,卻在認真听著地府眾臣的奏稟。
如此安寧,如此美好,沒有爭斗,更沒有危險……地府的生活!
閻王從沒有強迫我做任何事,沒有要求我幫助他處理地府政務,更沒有帶我去恐怖的地獄,他忙的月兌不開身時,仍是會托人給我帶話問候。
他之所以這麼忙,是在給我尋找破解情傷之毒的亡魂吧!可是,孟婆卻又告訴我,煉制我情傷之毒的百個亡魂所愛之人,根本無法找到,最多也只能湊齊五十個而已,而其他的,都以被彼岸花吸了去,做了花肥!
或許,也正是因為閻王發現亡魂丟失,才在百花爭艷上,讓彼岸花那妖艷的面容片刻間煞白!
擅自篡改人的生死倫常,等于犯了天條!在蒙古的初遇,也正是因為我救了幾千人的性命,才觸怒他,他親自到凡界找我這個罪魁禍首算賬!
閑來無事,我做到那架琴前,琴律不通,但是還有記憶。神的記憶是出神入化的,每一個細節只一眼便能記住,想起百花爭艷上的那曲「空谷幽蘭」,閉上眼楮,回憶他撫琴的每一個動作……
韻律出來了,雖然生澀卻還算流暢,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卻能完整的彈下來!我為這神仙腦子欣喜不已,努力回憶他的神情和指法,指下也漸漸熟悉起來……
玄妙靈動的樂聲即將到達***時,胸口一股氣血上涌,猛烈的沖撞而出,「咳咳……」——整個琴架上都是我噴出的血,暗白的殿內,那凝聚著無上神力的血,瑩瑩閃光,異常詭異。殿門口的鬼差迅速轉身出去找閻王……
他回來時,我已經將琴上和衣服上的血漬清理干淨。
將我扯進懷中,「幽蘭,不要強迫自己愛上我!」他的話讓我垂淚,我不是不愛,是不能愛!「我已經想到破解情傷之毒的法子,會沒事的!」
「好!」緊緊抱住他,任憑那些攔截在胸口的「情傷」繼續沖撞。
而我沒想到的是,「幽魂舞」竟是破解情傷之毒的方法!孟婆將能找到的那五十個人對應的情,收集起來,混入孟婆湯讓我服下。
整個冥界都是相連的整體,被彼岸花做了花肥的五十個亡魂,則會隨著冥河之水涌動。
閻王所創的幽魂舞可以催發我體內的情傷之毒,將剩余的五十個亡魂對應的情吸引至體內。但是,這要長期的等待與堅持才可以……
幽魂舞,原來並非我想象的那麼簡單,也並非只是幸福……閻王之所以如此深刻的記得,是因為他永遠記得我在努力接受他的情,努力向他走近!
他會如此堅決的改變自己,從那麼風流紈褲的人,轉變成一個痴情郎,也是因為這如此艱難而美好的「幽魂舞」吧!
那一曲幽魂舞,讓我們約定了生生世世做夫妻!
若是重新約定,我還是會點頭答應的!閻王,我們生生世世做夫妻!
因為這每日必備的幽魂舞,地府的鬼差、官差,甚至連路過的亡魂都為之感動,悠悠積聚多年的亡魂幽靈也漸漸散去,冥河水清澈如洗……
孟婆將「閻王與仙子的情是注定的」掛在嘴邊,也是因為如此吧!
一百年!
取得無上神力,花了一百年!
幽魂舞,也整整跳了一百年,每日一支幽魂舞,當這段婚姻的前一百年結束時,我們終于可以安心的攜手相擁!
永遠銘記在幽魂舞的沉溺,我們立誓在一起!生死輪回,紛擾掙扎,我們成了永生永世的夫妻!這是約定!
本以為與閻王的愛是自然天成的,沒有和釋玉那樣的危險刺激,沒有和白虎君那樣的轟轟烈烈銘心刻骨,沒有和紫微大帝那樣的魂斷柔腸……
卻沒想到這記憶呈現在眼前時,卻如此令人震驚,帶著強大的力量,震撤我幾世穿越的靈魂,將所有的愛拉回來,凝聚放在他一個人身上,僅僅擁抱,也會幸福的心疼!
而釋玉卻因為一曲幽魂舞坐不住了,彼岸花被提前自天牢中放了出來。
彼岸花對閻王的情同樣是銘心刻骨的……但是,她沒想到我們會幸福的站在一起,我們在一起的身影像是一把利刃,一次一次刺得她的心口血流不止!
趁閻王不再時,她找上門。「王後千歲!」她給我行禮。
「免禮,平身!」我微笑。
她抬起頭,看向坐在黑色龍椅上的我,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手鏈上。她的臉色有一片刻,萬全失了血色,卻又馬上恢復正常,「恭喜王後與閻王幸福美滿,大婚的喜酒沒喝成……」
「彼岸姐姐客氣了,喜酒還是可以補辦的,如果你想喝,我和夫君可以再請你喝一次!」我特意把「夫君」二字加重,警告她離遠點。
「呵呵,也好也好!」她尷尬的應著,「可是閻王畢竟是男人,你身上的無上神力……玉帝還是很記掛的!」
我倏然冷冽,高高在上逼視她,「你莫不是想再回天牢吧?玉帝之所以將哀家嫁過來,就是為了提醒自己放棄無上神力,若是你非要提醒玉帝要注意哀家的無上神力,那又會引起一場天下大亂!若是,你太悠閑,就去好好照顧冥河畔的彼岸花,否則,惹出什麼禍事,我的夫君可不會保你平安!」
「哼哼,你口口聲聲的哀家,口口聲聲的夫君,還以為真能與閻王做夫妻呢!笑話,你們也只是兩百年的夫妻罷了!兩百年後,勞燕分飛!」她也冷冽對峙,譏諷的看著我。
「你以為憑我身上的無上神力,不能在這里呆久點嗎?」
「你……你要用無上神力做什麼……」她眼神的驚懼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