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郡主扶南素一身天藍色貂綢衣,天真爛漫的模樣,嬌俏可愛的笑容,輕快的跟在戰風身後進了宮門,宴會設在太和殿的偌大廣場之中,各妃嬪按照品階在各自的位子上,因了若妃已被禁足,便沒有出席,眾人其實對當日熵帝的處置頗有微詞,只是輕巧的禁了若妃三月,也並沒有責罰簡湛南和杜荷。文武百官亦在各自的位子上坐好,在熵帝與太後,劉太妃出現後一起跪倒在地口呼萬歲千歲。
扶南素有些不願,卻被戰風扯了一把跪倒,她咬牙切齒的瞪了跪在自己身側的戰風一眼,臉上一派嫣紅之色,心中暗暗竊笑,心想等會可有你好受的。
谷溟熵笑著讓眾人起身,隨即便看著站在戰風身側之人,「這位想必就是扶風郡主吧。」扶南素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脆聲道,「正是扶南素。」神色間哪有天燁皇朝的女子那般扭捏的神態。兩人各自的寒暄一會,隨著恢弘的樂音響起,宴會開始。
簡湛南一直站在暗處,觀察著席上的眾人,然而主要的目光及處卻是淡淡看向在後妃位子上與身邊之人言笑晏晏的心嬪虞水心,她今日著了一件火紅的薄紗衣衫,在這略涼的天氣里略顯的單薄,卻正是那寒氣將她白皙的皮膚略略凍得泛紅了些,更添了一絲蠱惑的美,一頭青絲只是簡簡單單綰起一個大方的發髻,發間一點白潤的玉色,在位上眾妃子中極是惹眼,相比之下,華兒還是一件女敕黃色的綢衣,一雙明亮的眼在人群之中不時的尋找著簡湛南的身影。田妃坐在最靠近劉太妃的身邊,端莊優雅,還是如平常的打扮,只是耳上卻換了蝶形的耳墜。舞妃可以說是這些妃子中最有傲氣的人,她沒有一絲一豪的變化,還是那般打扮,嘴角的嘲諷之色飛快的一閃而過。其他幾位美人夫人在這樣的場面上都顯得有些局促,均是面色有些怪怪的看向扶南素,畢竟這個女人有可能是和自己共享一個丈夫的人。
「發什麼愣啊。」驀地肩上微微一沉,管維已經站在了身側,他向著河間王和清涼王的位子投去一眼,那里空空落落的並沒有一個人所在,不由暗暗的皺眉,連那總是顛倒眾生的笑里也隱隱有了一絲疑惑。
「河間王,清涼王到。」殿外響起了太監的稟報,隨後一襲青色淡雅的身影挾著一身名貴的藍色織錦而來,兩人身後還慢慢的跟著一個面目清秀,現著陰柔之美的少年,紅唇鮮艷欲滴,卻是莫名。忽然之間想起了一些細碎的聲音,兩人邊走邊和相熟的大人們打著招呼,費了些時候才到了位子上。「你怎麼把他帶來了。」谷溟末暗暗看了四周一眼,沒有看見簡湛南和管維的身影,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
谷溟岑笑得溫潤,「我答應過莫名,永遠也不丟下他。」說著便轉過頭去,要他一同坐下,莫名猶豫了一下,繼而露出一個笑容在他身側緩緩坐了下來。卻發覺身側之人似乎有些神思不屬。谷溟熵在上首看見了莫名,眼色不由得一緊,雙手捏緊了手中的琉璃酒杯。順著熵帝的目光,虞水心一雙媚眼亦是瞧向了河間王那一桌去,卻在見到莫名的臉時一怔,竟是和姐姐有幾分相似,瞧著溫潤優雅的河間王,她忽然要止不住的輕笑出聲。華兒亦是注意到了,忍不住要驚呼出聲。
簡湛南並沒有看見河間王等人的入場,她早自隨著管維去了場外安排一些歌舞的事宜,所以根本沒有發覺那場上雲起浪涌。
扶南素有些奇怪的看了身側的戰風一眼,只覺得那幾個人的眼光真是怪異,她眼見那喚作莫名的少年已是被他們瞧著臉色緋紅,不禁止不住的咳嗽,終于成功的將戰風等人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