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鎖美人香 送信之人

作者 ︰ hcy070206

思慮了許久,衣奴還是覺得應該去見一下小翼子,不為他袖上曾經出現過的那詭異的百合紋繡,她是著實想那個孩子了。第一次去谷溟翼住的幽和居,她特地不讓得喜跟著,而是自己一個人,問清了路才慢慢前往。

順路要經過御花園,想想自己進宮這麼久,因怕再次迷路,倒還沒怎麼在宮中四處行走,遇著過有花的地方亦是只有筱沅園,看看時間還早,她便先拐入了御花園。此時御花園中,雖已是過了些繽紛花盛開的時候,但那因風飄落在地上,灑在肩頭的花瓣,在她眼中,還是帶了些別致的美。

忽然間,似乎又想起了小時候,水心和著自己,還有華兒,一起采花瓣兒吃,那種感覺,當真讓人能從心里笑出聲來。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怔怔然的,隨手從肩上拾起一片花瓣,怔愣的放在唇上。

「喂,那東西好吃嗎?」有個含著薄怒卻仍是藏不住好奇意味的聲音響起。衣奴唇角一挑,飛快的轉身,就已經見著谷溟翼小手抱胸,微翹著唇,雙眼睜的很大,眼中的狡黠一忽兒的閃過,卻在不經意間,透出一抹邪邪的意味。

「你自己嘗一嘗不就知道了嗎。」雖然自己並未再嘗花瓣,但是難得能再見他,心里,真的很開心,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逗他。

谷溟翼難得很听話的眨了眨眼,小心的取了一片放入自己口中,細細嚼著,卻忽地皺了皺眉,小嘴撅的的老高,怒的叫嚷起來,「不好吃。」他有些憤怒的看著她,明明看到她把花瓣放在唇上,還一副那麼陶醉的神色,自己吃來,卻不料這麼難吃。

衣奴被他那孩子氣的表情吸引,只覺得每次一見著他,心情就會難得的變得大好,只是好久未見,她忍不住朝他眨眨眼楮,打趣道,「喲,咱們的翼主子順手做了采花賊,卻將花棄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一個風水輪流轉,就不知道是哪位官宦家的小姐,能有幸嘗的到了你這朵高貴的花,到時候我可要去問問,那味道是不是也和你嘗的那般糟糕。」

「我才不是花,我不是……」他的臉「騰」的一下子都紅透了,半是惱恨半是羞郝的瞪她一眼,雙拳不住的握緊又松開,一時之間,那藏在心中的擔憂,思念,和曾有過的莫名羞酣一齊涌上心頭,他一下子沖到她面前,身量已能與她比肩,「我才不要讓她們嘗,她們不配,不配……」他越說越是小聲,到了最後,不敢去看她臉上的驚詫和那一絲眼眸之中的促狹。

「怎麼?」衣奴微微的驚詫過後,卻是一陣歡暢的大笑,她微微俯來,雙手按住他因緊張和激動而僵直了的手臂,慢慢的揉搓著,唇上的那抹清俊的笑毫不意外的張揚,她笑著打趣著,「怎麼,難不成咱們的小翼子,已經被人嘗去了?」她挑挑眉,伸出一根手指,飛快的從谷溟翼的紅唇上點點,逗引的他的脖子也在一霎時全都紅遍。

她笑著,只覺得谷溟翼是從未有過的可愛,雙手不住的揉搓著他的衣袖,她笑得促狹,「怎麼樣?和姐姐說說,是哪家的小姐……」

「你……」谷溟翼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他恨恨的一把掙月兌開她的手,臉色陰沉著一如暗影那張千年不會變的表情,「誰是你弟弟了,你胡說什麼?」

衣奴驀地一愣,眼中略略有些黯然,她看向谷溟翼,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之間有這麼大的反應。

才沖她一喊出口中的話,谷溟翼就已經悔青了腸子,他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慢慢的又挪了過去,身子不住的在她身上蹭著,「簡湛南,簡湛南……」略帶著顫音的聲音一絲一縷的往著她耳畔,爭先恐後的直要鑽入。

「你這個小鬼。」衣奴拿他沒有辦法,他從來都只肯叫她簡湛南,饒是她說了多次,他都總是固執的,再次開口時,還是簡湛南,簡湛南的叫的歡。

谷溟翼將頭輕輕埋入她的懷里,雙手探尋般的環上了她的腰,衣奴微微一怔,淡淡一笑,溫和的揉揉他的頭,笑道,「小鬼。」

「我不是小鬼。」谷溟翼小聲的嘟囔著,聞著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梨花清氣,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雙手卻是抱的她更緊了一些,口中喃喃喚道,「簡湛南……簡湛南……」

「恩。」她應道,卻瞥見他衣袖上那金色的百合紋繡,雍容華美,眉一挑,才要開口詢問,卻不料已經有人走進御花園,顯然已是見著他們,只因著她已經听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讓她的心莫名的跳快了一下。

「喲,這不是衣奴嗎?」碧容笑得妖嬈,服兒緊緊的跟在她身後,低眉順眼的模樣。她對著谷溟翼行禮,對著衣奴時卻訥訥的不知該如何稱呼。

碧容斜睨她一眼,笑道,「服兒,不止你

為難呢,本宮亦是不知該如何稱呼衣奴呢,指不定不久之後你也得喚她一聲娘娘,而本宮又會多一個好妹妹呢。」服兒尷尬的抬眼飛快的看向衣奴,卻意外的見著面前這兩人的臉都是變得慘白。

「你胡說什麼?湛南才不會……」谷溟翼捏緊自己的拳頭,沖著碧容恨恨的揮揮,轉而仰起頭一瞬也不眨的看定她,「湛南……」

衣奴的臉有些蒼白,縱然早就已經料到接受他,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但應付這宮中的含著怨恨的女人,卻讓她倍感吃力。

「衣奴參見容嬪娘娘。」她微福一福身,小心的捏了捏谷溟翼的手。

碧容的眼中,嫉恨一閃而過,她惱怒的冷笑道,「大膽的奴才,看到本宮為何不跪?」

衣奴一愣,她每次與碧容見面都是單獨兩人,倒從未于她跪下過,一時有些懵了,瞧著服兒有些疑惑的抬眼看過來,她一下子反應過來,後退一步就要跪去,谷溟翼在她身旁見了,清亮雙眸中快速的竄起兩簇怒火,他小手一把撐住衣奴柔軟的身子,卻又是如觸電般的一下子移了開去,「不許跪。」他清脆的童音響起在御花園中,倒是讓其余三人都疑惑的抬起頭來看向他。

谷溟翼理直氣壯的沖碧容綻放開一個燦爛的笑顏,「三哥可是最疼我,對簡湛南也好的緊,俗話說,愛屋及烏,容嬪你要湛南跪,你難道不愛我三哥?」他的眸底漾開了一抹惡質的笑,想起那日在筱沅園里碧容和石峰在筱沅園里拉拉扯扯他便心中有氣。

衣奴一愣,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小鬼,虧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碧容只覺得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個嘴巴子,她恨得牙癢癢,可怎奈面前之人是谷溟熵最寵愛著的弟弟,而她亦犯不著為一個衣奴而背上一個不愛帝王的罪名,她忽然之間想起了石峰那日在飄碧院的話,當下就嚇出了一層薄汗,那日,他清清楚楚的說道,皇上已是在試探他,竟是懷疑他與宮中的女子有染。她一時間驚的穩不住身形,身子輕顫著有要摔倒的跡象。服兒忙走上前來,緊緊的扶住她,擔憂著道,「娘娘……」

碧容側頭飛快的看她一眼,眼中盡力掩下那一絲恐懼和被服兒扶在手中的不自在感覺,臉上浮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翼王爺這是哪的話,碧容自是愛著皇上的啊。」

谷溟翼小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神情,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容嬪,你又錯了,我可還不是王爺,難道你忘了?天燁自有祖制,皇族中只有到了十六歲的皇子才有資格外出建府封王。」

碧容心中暗恨,面上卻只能訕訕笑道,「那也快了,再過三個月便到時候了,碧容就預先喚一聲翼王爺,討個彩嘛。」

「不需要。」谷溟翼翻翻漂亮的眼皮,轉身就走,連帶著拉起衣奴的手,冷冷道,「我們走。」終是覺得這樣不好,衣奴稍稍拉住了谷溟熵,對著碧容緩緩躬身,輕聲告退。

碧容看著眼前之人,只穿著一件素白衣衫,可舉手投足,低眉斂首間卻無不淡雅悠然之意,自能在淡淡中擾人心魄,讓人在她的淺笑間,蹙眉時,都能不知不覺中深墜其中,她眼中泛起一股怨恨之氣,冷冷的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園,雙手已是不自覺的狠狠握緊。

服兒的雙眼亦是追隨著那道白色的身影而去,那如古井般毫無波瀾的眼,此時卻像是被人攪開了一般,眼中波瀾盡顯,她平淡無奇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痕,唇瓣莫名的顫動起來。碧容在身側見著了她的異樣,不由恐懼的略退了一點,顫聲道,「服兒……」

服兒慢慢轉過頭去,臉上是未退的潮紅,她看著碧容眼中的驚恐,慢慢張開嘴,吐出了令碧容更加恐懼的話語,「我要得到她。」

「你,你在說什麼?」碧容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的臉刷的變的慘白,幾乎就要拔腿而走,服兒輕易的抓住了她的手,沖著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第一次在她面前,笑的如花,「我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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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溟翼一路上都是拖著衣奴在跑,猛然間,那拐角處竄出來一個人,他沒防備,與那人撞個滿懷,衣奴本已站穩,怎奈谷溟翼的身子突然向她撞來,將她一下子跌弄在地上。

「哪個不要命的奴才。」谷溟翼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衣奴白衣上有好幾處都帶了污跡,不由大怒,「你是哪個殿里的奴才,走路都不長眼。」

「啊,翼主子饒命,奴才沒防備有人,翼主子饒命啊……」那個人嚇得一下子攤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衣奴見這個太監,瘦瘦弱弱的樣子,心有不忍,悄悄的拉拉谷溟翼的衣袖,小聲道,「好了,好了,他定是有急事,才跑的急了,你就放過他。」

谷溟翼臉上的怒容稍減,但仍是不解氣的狠狠踢了他幾腳,怒道,「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謝翼主子饒命,謝姑娘……」那太監不住磕頭,抬起頭來,感激的沖衣奴一笑,衣奴看著那張臉,猛然間只覺得心中一跳,臉上現出欣喜的神色,「是你。」

那個太監一愣,忽兒卻像是見著鬼一般臉上盡是驚恐的神色,他猛的跳起身來,將谷溟翼撞翻在地,轉身逃命似往原路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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