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會作戲 第八章

作者 ︰ 齊妍

迎著她帶淚的笑,他解開她脖上時時刻刻系著的艷麗絲巾,釋放那纏繞多年讓她無法自由呼吸的桎梏,握在自己掌中,他傾身吻上她的唇,「好的,但是,不要那麼相愛。」

她呼吸一窒,淚中含笑,她就知道,他懂,他全部都懂!

「好,不要那麼相愛。」

「每天都送玫瑰花來。」甲小姐一臉夢幻。

「真的嗎?是送花的小弟?」乙小姐發出疑問。

「拜托!送花小弟哪里有長那麼帥的?」被甲小姐丟記白眼。

「對啊對啊,而且把白T恤和牛仔褲穿得帥氣極了。」丙小姐附和。

「隨便往行道樹上一靠的樣子也很性感!」甲小姐再度夢幻。

「有人看到,是許蔚藍的新男友。」一直沉默的丁小姐爆料。

「什麼!」甲小姐憤憤不平,「許蔚藍換多少個男友了,怎麼這麼優的男人也被她釣到?」世界太不公平了!

……

「妳滿意了?」等那幾個八卦女從洗手間出去後,駱語秋對著鏡里的好友說。

許蔚藍整理了下頭發,撇嘴,自己的男友被人覬覦,「有什麼好滿意的!」

而且,要是她們知道汪雲桓根本是個懶骨頭,吃她的用她的住她的,恐怕就不會露出那種夢幻表情。

好,她決定了。她眼中笑意閃過。

駱語秋狐疑的看著她,「妳在圖謀什麼?」

「嗯?有嗎?」她一臉無辜。

「最近怎麼不見妳打絲巾了?」駱語秋看著她只掛了一條鉑金項鏈的脖子。

許蔚藍模著項鏈,露出笑容,「總是絲巾也會膩嘛!」這條項鏈,是汪雲桓前幾天買給她。

說起來,那家伙也真夠幼稚的,竟然將她所有的絲巾都鎖到一個櫃子里,鑰匙沒收,听到她嚷著沒有配飾和套裝搭配後,他一口氣為她買了六條不同款式的項煉。

她不得不說,他的品味是不錯,但是買下那些項鏈,少說也要十幾萬,他又沒有工作,哪里來的錢?

「真奇怪。」她喃喃自語。

「什麼?」駱語秋問。

她回神,「沒什麼。」這個問題,恐怕她要好好研究一下。

見她神色有異,駱語秋笑問︰「這回是找到了吧?」

許蔚藍但笑不語。

「也好,」駱語秋嘆息,「六年前妳從紐約回來後就一直不對勁,我還擔心妳在那里發生了什麼事呢,只要……」

許蔚藍一臉奇怪地看著她,「為什麼妳會覺得我在紐約發生什麼事?那幾個月,我在總部受訓,一切都正常啊!」

「是嗎?」駱語秋皺眉,「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

堂哥不是這麼暗示她的!

堂哥的意思很明顯,蔚藍一定在紐約發生什麼,否則怎麼可能突然性情大變,開始不停地換男友,將感情當兒戲。

不過,想想也奇怪,堂哥怎麼會忽然對蔚藍感興趣?難道……所謂的發生什麼事,和堂哥有關?

「能發生什麼事?咱們那麼要好,那時我在紐約做什麼,不也經常用E-mail和電話跟妳報告嗎?」

她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呀!和妳聊得忘記時間,已經下班了。」

雲桓一定在樓下等她,她可不要給那幾個八卦女機會再對他品頭論足。

「我先走了。」沒看好友還在思索的表情,她拉開洗手間的門,拿好東西,用最快的速度沖向電梯。

電梯門開,很好,她滿意地點頭,剛才的甲乙丙丁四位小姐都在。

「叮咚!」到底層,大家一起步出電梯。

「蔚藍,明天見了。」四位小姐揮手同她道別,語氣熟稔。

她微笑,嘴角帶著忍耐的神情,「明天見。」

四位小姐各有自己的解讀,那個拿著玫瑰花的帥哥出現時,只是淡淡的一瞥,又迅速收回帶點不屑的目光,「真想不到,是小白臉呢……」

「還趁人酒醉霸王硬上弓!」

「蔚藍真是太善良了,換做我,早告他到牢里吃免錢飯了。」

「可惜那張好看的面皮!」

竊竊私語聲間歇地傳入汪雲桓的耳朵里,他眼皮直跳,看著快樂奔向他的女友,顯然,她的心情很好。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妳那幾位同事忽然給我那種臉色?」他將花塞到她懷里,攬著她一邊走,一邊問。

她將頭靠到他肩上。嗯,這個高度真的剛剛好。「我怎麼知道?」這個時候,扮無辜就好了。

不過她真的很無辜啊!只是別人提問,她禮貌地回答而已。

例如,「妳男朋友是做什麼的?」

「他最近剛好想休息,所以沒有在做事。」

她這樣回答,沒有錯吧?而且她很給他留面子了,這個最近,可是近到五年前呢!只不過,她回答時眼神可恥地閃爍著,神色也力圖維持正常而已。

如果她們有想偏,真的不關她的事。

她想著,偷瞄他完美的側臉,很愉快地笑起來。

「好吧,如果毀掉我的名聲能讓妳安心一點,我無所謂。」他微笑說,對這些虛有的東西向來不看重。

他可不是笨蛋,但是,女友沒有安全感,這點他倒是一清二楚。也許,是因為甩人的次數太多,擔心有報應?

他眸光微閃,心里並不認同這個可能。

那麼,是什麼?

「我想看。」她沒有接續這個話題,嗯,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講下去。這個男人太聰明,再講下去對她沒有好處。

「最近有什麼好片嗎?」

「嗯,有人推薦了一部電影給我,我們租DVD回家看吧?」她偏著頭對他笑,模樣生動嫵媚。

汪雲桓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情難自禁地傾身一吻。

在她唇上留戀了好一會,才被許蔚藍後知後覺地一把推開,「討厭,這麼多人!」說完,臉卻紅了。

他淡淡笑起來,執著她的手,「走吧,去租DVD。」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租好,許蔚藍卻不急著回家,反而牽著他的手來到「忘不了咖啡館」。

夏季白日長,天色未見灰暗,他可以看到咖啡館的店名,盡避那塊招牌不起眼到讓人懷疑,其實店老板是有心要讓人忽略它的。

也許,名字改為「記不起」會更貼切?汪雲桓想著。

大概正好遇到店休日,咖啡館沒有營業。

他看著她掏出鑰匙開門,「這樣進去好嗎?」

「不怕,這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我一直在幫他照看。」

「照看?妳每天上班那麼忙,怎麼有時間照看?」他疑惑。

「這里請了個工讀生,有空就會過來看店。」她推開門,「先進來吧,問題很多的汪先生,我們到里面解決你的問題。」

「我最大的問題是妳。」他扶著門框,低頭看她。

許蔚藍看他一眼,又轉開目光,唇角帶笑。

汪雲桓傾身,在她耳邊輕問︰「只有我們兩個?」

許蔚藍臉一紅。什麼問題?回到家不也只有他們兩個?他這樣問,搭上讓她心髒亂跳的目光,使得她更加不自在。

「進去吧!」她推他一把,幾分羞惱。

「蔚藍,妳想做什麼在家就可以了……」他調笑道,不意外地被她瞪。

汪雲桓的目光梭巡了圈店內的裝潢。「很不錯,要不要考慮把照看權轉給我?」

他忽然說,嚇了許蔚藍一跳。她拿著咖啡壺,正在替他沖泡咖啡,听到他的問題,咖啡灑出來,濺到桌面上,她拿著抹布擦拭,「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他一本正經。

「你說真的?」她偏頭看他。

「反正我也沒事。」汪雲桓接過她遞來的那杯咖啡,啜飲一口,有些不滿意的皺眉,「妳不懂咖啡,妳朋友將這家店托付給妳完全是錯誤的。」批評得毫不留情。

「你很懂?」許蔚藍沒好氣,伸手要從他手中搶過咖啡。

他笑笑避開,「好了,這幾年賦閑在家沒有機會喝到,給我個機會吧。」

「我怎麼不知道你愛咖啡?」她蹙了下眉。

「在國外那幾年工作養成的習慣,偶爾熬夜,所以……」他聳聳肩,深吸口咖啡的香氣,有些懷念。

許蔚藍雙手撐在櫃台上,托腮看著他,「說實話,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沒告訴過妳嗎?」他微笑。

她不滿,「你哪有告訴過我?」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咖啡杯,想著是不是應該告訴她。片刻後,許蔚藍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卻抬頭笑看著她,「蔚藍,我的工作可是絕對機密,所以妳想清楚了嗎?一旦知道了,就永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了。」

「不願意說就算了。」她站好,不去看他,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加糖加女乃,她不愛喝黑咖啡。

意思是,她是願意听的?汪雲桓眸子里漾出笑意,決定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那天妳跑去相親的對象,其實曾是我的搭檔。」說到「相親的對象」時,他有些咬牙切齒。

听出他的醋意,她微微揚起唇角,仍舊低著頭,用小匙在咖啡杯攪拌。

「那時我們幫一些大型的公司或機構竊取商業機密,從而獲得報酬。」

許蔚藍有些錯愕,「什麼?那不就是所謂的黑客?」

「沒錯。」他點頭。

真想不到!她雖然知道雲桓是電腦天才,但他竟然曾是個黑客!許蔚藍對他擔任的角色很感興趣,「那你做什麼?」

「我的搭檔負責聯絡業務,而我負責提供技術方面的支持。」他淡淡一笑。

「那……為什麼後來你不做了?」

他望著她,「因為一次車禍,醒來後忽然發現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所以就回來了。」

她定定地望著他,他的右耳下方還留著一道淡淡的疤,她倏地伸手,撫模它,「我想,一定很痛很痛吧?」

她食指輕柔地滑過,目光帶著憐惜,汪雲桓被她專注的眼神蠱惑,不禁也黯了眸光,深深凝望著她。

許蔚藍傾身,在他耳邊印上一吻,「現在,還會痛嗎?」她溫柔地低問,熱辣的氣息燒灼著他的耳垂,燃出一抹淡紅顏色。

汪雲桓將她拉到懷里,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四目交接,他忍不住低首吻上她。

她承接他的熱情,喉間顫動出細碎的音節。

淺酌的試探變成深吻。

「看DVD吧!」他忽然轉過頭,大口呼吸。再這麼下去,會擦槍走火的。

許蔚藍抓過被解開的衣領,臉色紅紅地說︰「看DVD,要到後面的視听室。」

汪雲桓臉色丕變,忍不住挫敗地揉揉額角,「蔚藍,妳故意帶我到這里來考驗我的嗎?」

假如那個視听室還有床?天,光想就覺得頭痛。

許蔚藍偷偷笑起來。

那一間視听室采暖色系做基調布置,超大的液晶熒幕佔去半面牆壁,音效一級棒的音響組擺放得很有創意,長沙發靠牆置放,看起來柔軟又舒適。

「嘖,妳那位朋友還真懂得享受呢。」汪雲桓坐在長沙發上,贊道。

許蔚藍調好DVD機,才坐到沙發上,就被他抓到懷里。

「做什麼啦?」就算有過多次親吻的經驗,她還是覺得不自在。

他輕捏著她的鼻子,「笨蛋,一起看DVD這麼溫存的時候,當然是要在我懷里找個舒服的地方。」

被他這樣講,她忽然很想笑,「和形象一點都不符合嘛。」看起來像孔雀一樣驕傲的家伙,談起戀愛來竟然可以這麼溫柔。

結果,那部叫做「長久的缺席(Uneaussilongueabsence)」的看得汪雲桓差點睡著。

偏偏女友能夠一臉興味地看下去,到最後還哭倒在他懷里。這是他最終沒能睡著的原因。她還真的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從第一個哭點開始,眼淚就沒有停過。

「有這麼感動嗎?」他埋怨她朋友沒有準備周到,竟然一盒面紙都沒有,只能犧牲他的白T恤。

許蔚藍吸吸鼻子,「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很感人嗎?」

對著被她擤得通紅的鼻頭,汪雲桓只覺得很想笑,不過現在可不是該笑的時候。「嗯,戰爭實在太殘酷了。」

「我是說愛情,你不覺得這段愛情讓人很深刻又很絕望嗎?」她眼巴巴地看著他尋求認同。

那樣的眼光下,他能說不嗎?不能。

「嗯,是這樣沒錯。」他微笑,鼻尖聞到她散發的香氣,懷里抱著她柔軟的嬌軀,他很不合時宜地心猿意馬起來。

唉,可惜沒有床。他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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