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通這麼不冷靜的一個人拿起狙擊槍為什麼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或者說變成
像一把出鞘的刀一樣危險。
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听尼爾森話中的意思,澤特臉上的那道刀疤是他的杰作,
而一個狙擊手需要使用軍刀才能殺傷敵人,戰況慘烈到什麼程度不難想像。
最重要的是,尼爾森大概是加藤所知道的唯一從那場戰斗中生存下來後還堅持活躍
在戰場上的戰士,這需要多麼堅韌的神經,看看那些已經變成廢人的戰士就可以知
道了。
尼爾森平時那副不冷靜的模樣,大概是變色龍一樣的保護色吧,或者是他發泄心中
壓力的一種方法?
這個問題加藤沒辦法得到答案,畢竟他不是尼爾森本人,但是他看向尼爾森的目光
中已多了一點尊敬。任何從那場戰斗中生存下來的人都應該得到這樣的目光,至少
他是這麼認為;何況,眼前的這個人曾經在屠夫臉上刻下光輝的「勳章」!
澤特和尼爾森充滿仇恨的眼神對視良久,才微笑著把目光移開。雖然是他在這場目
光的較量中先移開視線,可是沒有人會以為他輸了這場較量,因為當他把視線移開
的同時,尼爾森忽然腿一軟,以槍支地才勉強沒有當場跪下。
當他把視線移到加藤身上時,加藤才知道剛才尼爾森有多麼堅強,被這樣的眼楮望
著,就好像被獅子盯住的獵物,隨時擔心著他會撲上來撕裂一般。
以加藤的冷靜和陰狠,額頭也不禁滑下冷汗來。
見加藤面露畏懼,澤特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可惜傷疤扭曲著讓那張臉看來更加恐怖。
他淡淡地開口︰「加藤上尉,通知集合隊伍,我們有新的任務」
「蓮妮姐。」一個紮著包包頭的女生皺著鼻子,表情十足哀怨地看向身邊靠窗位置
的蓮妮,「到底是什麼任務這麼著急,非要把人家從課堂上拉出來啊?要知道,人
家好不容易才吸引到我們班那個帥哥老師的注意耶,這下全都泡湯了啦!」
「就是啊。」另一個一直打著呵欠的女生推了推鼻子上滑下的黑框眼鏡,鼻子上的
幾點雀斑讓她有說不出的可愛,「我的實驗已經進入尾聲了,為什麼連讓我把它完
成的時間都沒有?那可是我一個多月的心血耶。」
厚厚的雲層在飛機下方延綿伸展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灑落的陽光在它的邊緣鍍上
一層金黃色,看起來有點像水面上的粼粼波光。
可是蓮妮的目光卻沒有被這樣的美景吸引,焦距集中在舷窗外遙遠的不可知的一點
,不知在想些什麼。想當然爾,兩個女生的問題她一點也沒有听進耳中,更不要說
給她們想要的答案了。
「小優,小愛,現在你們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走道上走過來一個高瘦女子,淡
金色的齊耳短發貼服地勾勒出她優美的臉形,而一雙水藍的冰眸中似乎有著和她語
氣一樣的寒冷,「從上飛機時簡單地向我說明了這次行動是一次押送任務外,她就
一直這樣子,再沒說過一句話。」
叫作小優的女生伸手到蓮妮眼前晃了晃,見蓮妮還是無動於衷,搖頭嘆道︰「真是
的,隊長從來不發呆,這次居然發呆這麼嚴重,看來問題嚴重嘍。」
「是啊、是啊。」小愛再次推推眼鏡,開口向高瘦女子問道︰「瑪莉安,怎麼說你
也是我們花組的組長,隊長這次有沒有和你說明到底是什麼樣的押送任務啊?我看
隊長的發呆很反常,會不會和任務有關?」
說著說著,小優和小愛的目光都望向了飛機後部,因為那里肯定有她們想要的答案。
這架飛機外表看起來似乎和其他運輸客機沒有什麼區別,機身上甚至印有K國航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