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元素被他帶到地方時,頓時郁結,那不僅僅是臉紅心跳了,她真想直接吐血而亡。
原來,所謂的臉紅心跳的事兒……
竟然是要爬山!
這里離鬧市區大概有約十來公里,周圍風景清幽、依山傍水,和鬧哄哄的城市相比,仿若置身于桃源天地。
一路上還連過了二道哨卡,沿途無數的警衛布崗,元素不禁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山?山勢陡峭風光獨好,可這麼漂亮的地兒,卻不見幾個游客,零零星星的一些男女,有些甚至還穿著正式的軍裝,元素不禁有些砸舌,這啥地方?看上去像旅游景點,因為美,可這游客的數量,又讓人懷疑。
怎麼看怎麼奇怪!
山腳下,只有一間看上去簡潔樸素的小飯館……這壓根兒不是錢二爺的風格啊。
而且,拜托,她是孕婦,能爬上麼?
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似的,在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錢老二就牽著她的手,沿著那條看上不太寬敞的人工修建的山路往上走,腳步放得很慢。
「妞兒,你就隨意走走,當散步,走不動了,爺抱你上去……咱倆要‘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順便帶咱兒子上去看看。」
「女兒!」跟著他的腳步,元素郁結,嗔怪地瞪他。
整天就兒子,兒子,這錢二爺真是封建,果然是封建錢氏的血統。
純的!
山路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並肩而行,這山里的空氣清新,山風輕拂,沁入心脾,紅花綠葉搖曳生姿,陽光暖而不曬,真真幸福好時光。
路上遇到好幾個人,都客氣地招呼錢老二,那眼神兒里透出的恭敬越發讓她有些不自在。
而且,錢老二這廝偏偏狂妄得要命,偶爾點個頭,對人並不熱情,除了看她的時候,那臉上冷漠得能結霜,似乎誰都入不了他眼似的。
這讓元素這種,從小學習‘五講四美’的優秀女青年來說,完全就是一種對社會道德的挑戰。
傲個啥勁兒?!
不過,那些人看她那眼神兒里明顯的探究,她也瞧明白了,可是已經習慣了。自從跟了錢二爺,走哪兒都有人指點,那眼神無外乎有兩種。
一種認為她傍上個款爺兒,攀了高枝兒,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等著美吧;一種認為她虧大發了,找了個浪蕩紈褲子弟,以後有得罪受了,等他野花遍地兒開的時候,有得哭……
「妞兒,山路不好走,要不要爺抱你!」
瞧著他女人走得緩慢,耷拉著小腦袋不情不願的樣子,錢老二突然有些懷疑自個兒的這個決定了。
郊外,踏青,呼吸新鮮空氣,有氧運動,這不是對孕婦挺好的麼?
「才不要。」
撇了撇嘴,元素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板鞋的帶兒松開了。
可剛一蹲身,沒想到錢老二迅速搶在她面前,兩人這腦袋‘ ’就踫在一塊兒了,元素直起腰,模著被他硬腦門兒撞痛的額角,怨念啊!這丫的……
噗哧一樂,錢老二半跪著一只膝蓋,蹲身下去替她系好鞋帶。
而身邊,卻響起陣陣的竊竊私語……
這樣柔情似水的錢老二,像極了一個好男人,好爸爸!‘
元素私心里特別感動,可嘴上卻發賤,嘴臭這毛病,可都是跟錢二爺學的,只見她似乎頗為難地歪著腦袋,幽幽嘆了一聲兒︰
「這鞋結,系得可真丑。」
錢老二一愣,定神恨了她一眼,倏地又笑開了,含著笑意的黑眸微微一閃。
「傻妞兒,這是老子第一次幫人做這種事,你就享福吧,還挑剔呢。」
這男人,又裝上大爺了,瞧他那得瑟的小樣兒。
元素跺著腳氣鼓鼓地甩了一句,「不稀罕!」
垮了臉,錢老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作勢要揍她,嘴里嘟囔,「操,別逼老子使用暴力治你!」
仰起頭,元素眨了眨眼︰「你敢!」
「不敢!」
錢某人馬上舉手投降!
抿著唇樂,別當真,這種事兒,這倆人完全是當成閨房之樂來玩的,你瞪我,我瞪你,心里卻美得不行。
繼續前行,元素的目光不用看路,自有男人攜著他走,有他牽著,哪怕邊兒上就是懸崖萬丈,她也一點兒不怕。
目光注視著牽著自己那只手,骨節分明而有力,錢二爺的手其實挺好看,就像他的人一樣。可是,他的掌心卻有好些薄繭,想來是在部隊里經年鍛煉留下的,與他養尊處優的生活背景著實不符。
可越是這樣,元素越愛,這才夠爺們兒,似乎現在錢老二的一切在她心里,都是那麼的美好。
見自個女人在出神,錢老二緊了緊她的手︰「寶貝兒,想啥呢。」
語氣輕柔得,如春風拂面。
在這一瞬間,元素有一點身不由己的恍惚,這個男人在他面前,如今僅僅只剩下是她的男人而已,身上沒有了以前讓她厭惡的那種二世祖德性,和她在帝宮初見時那個土匪真是天壤之別。
時間真的能改變太多太多的東西,以前她多恨他,多討厭他,恨不得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如今,她卻恨不得把整顆心,全部掏給他。
因為她知道,他會捧在手上,如獲至寶。
對一個女人而言,還有什麼是被自己所愛的男人寵愛更為幸福的事兒?何況,他還不是普通的男人。
除去身世背景,除去身份地位,除去金錢權勢,錢二爺站在任何一個男人的面前,都同樣的光芒耀眼。
長相身材,性格開朗,幽默風趣……
總之,他具備了所有能讓女人心動的元素……
心里一暖,她覺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迎著風,她輕閉著眼,如同在鐵達尼上的露絲一般,含笑著說。
「咱倆要是有一天老了,就到山里隱居,成不?」
伸手一摟,他那勁兒,膩乎得不行︰「行啊,神雕俠侶麼。」
「好,過兒。」靠近他懷里,元素甕聲甕氣地說,這男人,總有本事,讓她覺得幸福。
「過你個頭啊!怎麼著,想當我姑姑呢?臭不要臉的,想給自己長輩兒了?」
錢老二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拉過她的手,長腿一邁,直接地就往上,不過幾步,元素就有些累了,氣喘吁吁。
「慢點啊,錢傲……」
沖她一樂,錢老二打趣︰「慢點哪有快感?!」
「臭不要臉!」
她這會,臉紅心跳,汗流夾背,氣喘吁吁……
這運動,果真如此,確實是一件臉紅心跳的事兒!
可一瞧邊兒上的男人,呼吸不急不徐,閑庭信步一般,看上去不像爬山,倒像是在公園散步。
拍了拍胸口,元素不走了,開始撒嬌。
「錢傲,我累了。」
錢老二笑得眉眼都舒展開了,「叫老公,我抱你上去。」
又來了!
裝女敕裝乖麼,能難倒靠表演吃飯的她?
狀似委屈地扯了扯錢老二的袖子,元素偏著頭目光爍爍地看他,眼楮里盈盈秋水,笑容像極了一朵盛開的淡雅茉莉。
「老公,我走不動了。」
小嘴兒真甜。
別說,這女人不軸的時候可愛得讓人恨不得揉到自個兒骨頭里。
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錢老二低下頭,笑得一臉的自豪︰「乖,讓你瞧瞧你男人的本事。」
錢老二調侃歸調侃,可見女人確實是累了,還真是心疼得不行,怒其不爭似的搖了搖頭,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就走。
可這一走,元素傻眼兒了……
「二爺,你丫是人變的麼?」
這廝壓根兒就一天神系的BOSS人物啊,抱著她這麼大一個活人,竟然沒有臉紅心跳,直到爬到山頂,仍舊面不改色,連呼吸都異常平順。
吃啥玩意兒長大的?怪不得辦那事兒的時候,那麼大的精神頭……
呃!原諒她,是完全是被這男人帶壞的,想著想著就產生了聯想!
不過,錢二爺要換到金前輩的小說里,指定得是一個武林高手,瞧這爬山如履平地的樣兒,什麼楊過郭靖之類的,也能平分秋色了。
到了山頂,有一塊兒平滑的大石頭……
錢老二將她輕輕一放,兩個人就迎著風坐在上面,果然如他所說,站在高處往下望那感覺,還真的是身心愉悅。
今兒天氣不錯,坐在山頂往四周一看。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山巒連綿起伏,緩坡處卻又綠草茵茵,山峰之間,還氤氳著朦朧的霧氣,這種享受,在久居城市的元素看來,真是難得。
有多久,她都沒出過城了?
而山頂的西面,透過山麓間純天然的郁蔥樹林,透過山巒間的缺口,在這里,借助今兒這晴朗的天氣,還能俯瞰整個J市市區,這地方,還真是好地兒,戰略制高點啊!
不由得讓她生出許多感慨來,現代化的文明讓人類創造了無數的奇跡,可也只有在這種時刻,才發現,人類比之大自然,再渺小不過了。
站在山之顛,錢老二攬住她,指手劃畫地對著遠處的城市說著他的規劃,說著當時元素不能理解的老城區的未來,說著未來的十來,二十年的發展,在他的嘴里,一副宏圖偉業的畫卷徐徐展開……
他意氣風發的臉上,那種指點江山的雄性魅力,彰顯得淋灕盡致。
站累了,兩人摟抱著坐了下來,听他說了半晌,元素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錢傲,這景區離J市這麼近,我怎麼從來不知道,而且這麼美,卻沒多人游覽啊?」
「因為,這里是軍事管制區。」
淡淡地回答完她的問題,錢老二的下一句話,卻是與前一句風馬牛不相及。
「妞兒,你知道嗎,你身上的味兒,真的讓我好喜歡。」
還沉浸在軍區管制區概念分析里的元素,被錢老二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臉瞬間脹得通紅,總而言之,這男人所有的話里,哪怕他說的是味兒,都離不開一個字。
色!
沒等她答話,錢老二鉗制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那掌心的熱度顯而易見,熨燙著元素有些濕熱的肌膚,夏季單薄的衣料,完全抵不住這兩人的熱情燃燒。
元素心慌意亂。
這男人,不會是又發情了吧……
哪知道,錢老二目光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望著她又說了一句更模不著頭腦的話,「元素,你知道自然界里的動物們是如何來識別配偶的麼?」
元素一愣,怎麼這腦袋轉得這麼快,一眨眼兒工夫就變成了科譜知道講座考試?隨口問道︰
「靠什麼?」
「靠氣味兒,不是有句成語,臭味兒相投麼,就這麼來的。」忍不住咬了一口在他眼前晃悠的白藕般的脖子,嗅了嗅,錢老二吃笑不已。
「……豬啊,變著法兒罵咱自己?」
「你還別不信,雄性動物更是這樣,靠氣味來標記自己的領地,素,你這輩子,就算是老子的人了,哪怕我瞎了,聾了,殘了,看不見你,听不見你,模不著你,我也一樣能認出你來,你信麼?」
此刻的錢老二,話說得雲淡風輕,臉上淡定平靜,可元素能感覺得到腰間的手,很緊,很緊,不知道他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拿肉麻當有趣,一句比一句更得勁兒……
從人類扯到動物,從觸覺扯到視覺、听覺,句句讓人肝兒顫!
瞧著男人氣定神閑的樣兒,卻說著世界上最動听的情話,元素都不知道他今天究竟受什麼刺激了。
「錢傲,你還沒告訴我,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
錢老二避重就輕,不回答她,只是將她摟緊,一起躺在平滑的大石頭上,笑得風流蕩漾,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瓣︰「妞兒,臉紅心跳了沒有?」
又岔開話,裝傻!
元素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而錢老二也罕見的沒哄她,也再說話,就這麼躺了良久,直到感覺山頂的風有些冷了,才更摟緊了她,低頭啄了一下懷中的小女人,喟嘆一聲︰
「妞兒,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呢?」
心里一跳,元素下意識輕聲詢問,「什麼?」
側過頭瞧了迷茫的女人一眼,錢老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咕噥了一句︰「你只跟過我。」
他這聲音,小得跟蚊子在她耳邊嗡嗡一般,元素沒听清,撐著一只手來,腦袋靠在他胸口︰「大聲點,听不見。」
一聲輕笑,錢老二那唇角的笑容無限擴大,呼吸間灼熱的氣息就索繞在她的頭頂。
「寶貝兒,你只有過我一個男人,是不是?」
怔愣了幾秒,元素這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這男人,還真當回事兒了?還慎重其事的慶祝,原來就為了這事兒?
「好啊,二爺,原來你這麼在乎啊?」
「當然。」白了她一眼,錢老二也沒裝逼,直接承認。
好吧,其實是個男人都會在乎,尤其是愛得讓他心尖都痛的女人,以前雖然不清楚,但屬實喜歡她,撂不開手,能忍的都忍了,可心里偶爾想起,還是有些不太痛快。
這意外的驚喜,當然是喜出望外了,他簡直都想感謝上天的恩賜了。
「錢傲,你到挺實誠的,那我問你,如果不是這樣兒呢?你準備怎麼辦?」元素低聲問,突然有點別扭。
「這話問得,我怎麼辦你還能不知道?元素,你說老子對你,啥時候放過手?沒良心的小畜生,要不是我死乞白賴的纏上你,指不定你現在就得管叫我二叔了。」
這話說到後面,錢老二那語氣里竟透出淡淡地酸味兒來。
呵,吃醋了!
都說吃醋的男人最可愛,當然,是為自個吃醋的男人。
「錢傲,你真傻。」
「是啊,我傻逼,我犯賤……不過,你也沒多聰明,傻不拉嘰的小樣兒。」很自然地摟了摟她,錢老二笑言。
「是啊,咱倆都傻。」
任山風吹拂,元素燦然一笑。
換了以前,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會遇到錢老二這樣的男人,像從小說里走出來的男主角一般,無處不好,無所不能。
以前,她從沒想過要嫁入豪門,連那種念頭都沒產生過,不是她有多矯情,而是確實喜歡平淡的生活。
可是,老天似乎喜歡和她開玩笑。
這錢二爺不僅僅是豪門,還是名門,紅色名門……
他倆走到如今這一步,其實沒有誰刻意去做過什麼,反正這一切發生得都是那麼的合理合性,自然而然,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屬實不易。
所以,他值得。
就在這元素同學想著高深哲學道理的時候,錢老二早就從那氛圍里跳月兌了出來,笑臉滿面地將女人摟在自個懷里,迅速地環視了一下四周,臉上露出了她熟悉的那種痞笑來。
「妞兒,爺的小寶貝兒……」
「嗯?!」肉麻死了,一般叫得這麼膩味的時候,元素就知道這位爺想干嘛。
果然——
手一遍遍輕撫她的背部摩挲,錢二爺性感磁性的聲音劃過她耳際︰「寶貝,這山頂上,沓無人煙,你瞧瞧,多適合……打野戰……」
「別,有人來……」窘迫地推搡他一把,元素太無語。
「乖,甭擔心,今兒真的好開心,給爺助助興……」
幾句話一挑動,呼吸間的氣氛就曖昧了,元素想開口拒絕的話被男人堵在了嘴里,男人的唇嚴絲合縫地貼上了她的。
元素心頭一震,如擂鼓般加速跳動起來,尚不及反應,整個身子被罩在他高大的身下,不敢再亂動。
「錢傲,別在這兒。」
這里雖然冷清,但並不是完全的沒有人來,剛才路上不還遇到好些個人麼?
錢老二眸色幽暗,低啞道︰「乖,一會兒就完事兒。」
他的吻,總是投入而深情,每一次都像是世界末日的最後一次,或輕或重,或舌忝或吮,愛她如珠如寶一般,吸吮著她每一寸的甘甜。
鬧不過他,元素索性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回應吻他。
山頂的暖陽,如鎏金般輝灑在兩人的身上。
兩個人,四片唇,舌尖緊緊交纏著,互相舌忝舐著汲取彼此的濃情蜜意,身體緊緊相擁在一起,持續著這個火熱的擁吻。
內心如火如荼,滾燙!
身體如膠似漆,緊緊交纏!
宛如干柴遇上了烈火,熱吻到此的相愛男女,如果不做點什麼加深這炙熱的情緒,老天都看不過眼兒。
元素被他的熱情感染得,腦袋都發暈了。
這個男人!
有時候她其實挺懷疑自個兒的,真有這麼大的魅力吸引這錢二爺這麼不知疲憊地想在她身上索取麼?
從認識開始,這男人每次對她求歡的姿態,都是野蠻又急切,凡是一沾上身就是要她,當然,私心里,沒有女人不喜歡自己對所愛的男人有性方面的吸引力……
所以,她心里很美。
小臉兒染得通紅,元素偷偷地睜開眼,發現接吻中的男人竟然也睜著眼楮在看她,兩人是如此接近,眉毛,睫毛,甚至連眼楮里彼此的倒影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樣的動作,兩個人已經做過了無數遍,可仍然不知饜足一般,舍不得分開半分半秒,直到元素再次閉上眼,漸漸地迷醉在他的里。
不知何時,她原本寬松的衣服扣兒,被男人解開了兩顆,露出胸前白晃晃的女敕白肌膚來,在陽光下,白玉般的肌膚細女敕紅潤,宛如上等的瓷器。
襯著精致美麗的面孔,溫柔美麗的眼楮,看在錢老二眼里,那是無比誘惑。
驀然心動,他粗糙的大手輕輕撫上她嫣紅的小嘴兒,潤澤柔軟,他的女人,可以讓世間任何一個男人為了她而瘋狂。
可她,喜歡的是他,她是屬于他錢老二的。
雄性的驕傲和滿足感讓他越發愛不釋手。
摟著,親著,手伸到她的懷里輕蹭著,感受女人在他懷里不斷戰栗,任由他調整她的姿勢,任由他移動和撩撥。
她迷亂地半眯著眼,那神情嫵媚動人,錢老二著魔了一般,手上地動作越來越放肆,快速指尖挑逗,終于以唇舌代之。
「妞兒……好妞兒……你怎麼這麼讓人稀罕呢?」
「嗯。」她喘息著看她男人,水霧般的大眼楮里全是動情的朦朧,「錢傲~」
他發誓這女人是故意折磨他的,他真是愛死了她這樣的眼神兒,這樣甜膩的聲線兒,仿佛自己是她的天,是她的全世界,她就這樣全然依賴般的軟軟貼在他身上。
沒有男人不喜歡,沒有男人忍得住,他將她抱起來,跨坐在自己腿上。
「寶貝兒,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的聲音,嬌死了,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的一切?」
「嗯。」她顫巍巍的回答,感受到某小野獸的蠢蠢欲動。
輕嘆!這男人!
元素輕哼著,白藕般的女敕臂繞著男人結實的肩膀,媚眼如絲地半眯著眼,瞧著俯在她胸前的男人,身子細細軟軟地抖動著。
動了情的男女之間,火總是越燒越旺,一陣風吹過,隱隱傳來腳步聲,把元素嚇得驟然驚醒,被人撞見該多丟人啦。
大白天的,山頂上……
嬌喘一聲,元素陡地睜開染上**後妖媚的眼兒,紅著臉推他︰「錢傲,有人來了。」
錢老二當然也听見了。
他欲求不滿地眼神兒如此明顯,抬起頭來,心里的不痛快攀升到了極點,可畢竟他也不想讓自個的女人敞胸露乳的給別人瞧見,快速地幫他女人拉好胸衣,把衣服扣好。
嘆氣!
「素,怎麼老子一踫你,就像餓了八百年似的,怎麼都弄不夠似的?」
元素面露羞澀,瞪了他一眼︰「……二爺,不僅僅是我,是女人都一樣,好吧?」
听了她的話,錢老二忽然手一收緊,重重將她按到自個懷里,不悅地低喃︰「當然不一樣。」
很久以前,他也以為自己對這女人不過是男人的佔有欲,那種純屬男人**的渴望,撐不過一個月,等那股子新鮮勁兒一過,她和其它女人也沒啥區別,哪知道,哪知道,媽的──
跟她親熱得越多,得到她的次數越多,他就跟個傻逼似的上了癮,越是上癮就越是離不開她,覺得沒有一個女人比得上她的好。
一開始,他是怕的,像他這樣的男人,壓根兒就沒想過會去迷戀上一個女人,尤其那時候,她還是自個佷子的女朋友,太過迷戀,太過成癮,最後,就不得不做了孫子。
「姑女乃女乃……你在我心里,真的獨一無二……」
瞧他急得!
元素好笑地吸了吸鼻子,比吃了蜜還甜,忍不住低聲誘哄︰
「好好好,不一樣,成了吧?二爺,你在奴家心里,也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滿意了不?」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看著她緋紅的精美臉蛋兒,情切地哄著自己開心,錢老二滿足得不行,這是他自個的女人,媽的,為什麼就這麼滿足呢?
愛?
其實,他從來沒認真想過這字兒。
從來沒想到過會發生在自個身上的字兒。
這個字,也許他永遠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是他做得比愛更多,比情更暖。
錢老二和普通男人不同,渾起來的時候無法無天,敢捅天滅地,做出來的事兒,有時候讓人痛恨得想將他千刀萬剮,整一個王八蛋。
但是一旦他愛上你,那麼恭喜你,比發生生命奇跡還命好,他對你的好絕不會比任何一個嘴邊兒掛愛的男人少一絲一毫。
真真配得上‘郎艷獨絕,世無其二’這詞。
所有男人對女人,最極致的疼寵,最極致的浪漫,最極致的情感。
——也不過如此。
整理好衣服,兩人站起身來,迎風袂袂間,到有一種快意江湖的痛快,心情越發雀躍,看來這一趟,沒有白來。
……
下了山,天色已近黃昏,暮靄沉沉,回首一望,山頂已經遙不可及,想到兩人剛才在山頂大石上干得那點子旖旎的事兒,元素有些臉紅。
路還是那條路,可來往的人幾乎絕跡,天地慢慢昏沉,天色已近黃昏,整個天地之間,似乎一切都消失。
只剩下他,還有她,他們兩個人。
這種世界末日般只剩彼此的感覺,相當的奇妙,兩人心有靈犀一般對視一眼,抿著唇偷偷地樂。
上了車,出了山……
模模糊糊中不知不覺就到了錢宅,錢老二輕輕把將抱下了車,又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寶貝兒,到家了。」
這時候,元素才反應過來……
又到錢家了,這里沒有山頂上世外桃源般的美好,而他倆要面對的,指定又是新一輪的暴風驟雨。
想想就頭痛不已。
……
一進屋她就覺得自個能去擺攤兒算命了。
剛才自己想的絕對不是瞎操心,今兒晚上,看來又有關卡得過了。
錢家的大客廳里燈火通明,燈光映照下,落地窗邊兩盆枝葉舒展的蘭花影子顯得有些瑟縮,寬大的沙發上,除了去醫院陪錢仲堯的朱彥和不所知蹤的錢思禾,其他人都在。
甚至,還有好久沒有見過的錢司令員同志。
手心有些冒汗了,對于這個老爺子,也許是因為愛戴和敬重,相比之其他人來說,元素尤其最怕,他曾經是那麼喜歡自己一位老人家。
他以前叫她丫頭,和她一起玩QQ農場,讓她陪他下象棋,種菜……那半日閑的浮生里,這位老爺子是那麼的慈眉善目。
而現在,他嚴肅的樣子,端起的架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軍區大領導的範兒,不再親熱,也不再和藹可親,甚至不像沈佩思,連表面上的客氣都省了,掃向她的目光里,犀利中帶著明顯的不喜。
其實,錢傲很像他爸,那種霸氣,盛氣凌人的駭人氣勢,不需要多加思索,元素就能感應他的排斥和對自己的不接受。
元素這孩子,有時候心里挺敏感的,覺得自己不被待見,心里不禁有些澀然,發虛。
這個顯赫的家庭,真的是她通過努力能夠融入的麼?
緊了緊她的手,錢老二扶著她坐在沙發上,一如往常般的淡定。
暴風也好,驟雨也罷。
來就來唄!反正這個女人他認定了,怎麼著他倆和孩子的命運都是連在一塊兒的,誰都別想撬開他倆。
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他。
廳里沉默了,半晌,還是錢司令員段位最低,憋不住火兒,突然提高了聲調,大發雷霆地將茶幾上的報紙直接丟在錢老二的身上。
「看看,你們給鬧得?!」
元素一怔,垂下腦袋,都不敢去看老爺子那張鐵青的臉。
「最近咱們老錢家,可算是出了大風頭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出息了,盡給老子整那些花花綠綠的糟爛事兒,小的不像話,大的也不像話,一大家子,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待老爺子這話說話,不僅元素不敢抬頭,連錢老大都低下頭了。
很顯然,醫院那檔子事兒,老爺子也知道了,他簡直氣得不行了,大的外面養情婦,私生女,情婦玩跳樓,說孩子不是親生的。小的搶佷子的女朋友,毀女明星的容,而這女人在慈善會現場又被人拍到和仲子勾勾纏纏。
老錢家的臉,都丟盡了。
不得不說,還是錢二爺沉得住氣,整個廳里就他一個還敢看著他老子發笑,一點也不怕他那張七竊生煙一般的黑臉。
「老爹,你就放心吧,這事兒我辦得不地道,我保證,明兒個這些新聞,通通都會消失在媒體上,你老年齡也不小了,動不動就生氣個啥勁兒呢?嘴長人家身上,愛說說唄。」
「你個小王八蛋,你還有理了?」眉毛一豎,錢司令員咬著牙齒,真想把他這兒子給吃了。
訕笑一聲,錢老二重重嘆了一口氣,「老爹,嘔氣傷肝,自個的身子不好,學什麼年青小伙子,裝酷,裝霸道,裝桀驁不馴,玩的啥風格?」
老子!
瞪著她,錢司令員氣得直磨牙︰
「狗日的,小王八蛋,你到底是不是老子的種?」
听到這話,錢老二笑得更為得意,眼楮掃元素一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又轉向他老爹︰「如假包換,瞧您兒子這德性就知道,完全是您的翻版,放心吧啊!」
噗!
端坐在邊兒上沈佩思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氣氛就緩和了不少。可是,不管怎麼說,任何時候沈女士雍容華貴的氣度都是不能丟的,樂一樂後,馬上又恢復了嚴肅。
「老二你真是越發貧嘴了,老錢你也是,父子倆湊一堆兒就互相貶損,真是前世的冤家,今生才做了父子。」
血濃于水這話確實不差,不管有多怒多怨,可這事兒出了,埋怨的話說一次也就夠了,剩下來的事兒,還是得解決。
拿過邊兒上的報紙,錢老二只瞧了一眼,那臉就結成了冰霜,狠狠皺著眉頭,這寫得什麼玩意兒?
這次報紙扯得更他媽遠了,上了一張在慈善會拍攝得不太清晰的照片,是他女人背對著鏡頭蹲在仲子身邊的樣子,角度很刁鑽,乍一看去,就像是摟抱著一般,然後又再次前塵往事的胡寫亂編了一通,有的沒有扯到了姥姥山。
甚至還有醫院門口,錢老大那一出鬧劇,不過,興許是情況了解得太少,到是沒有寫太多實質的東西。
越看下去,錢老二那臉比平常黑了幾倍不止,那眉目間跳動的怒火看上去要灼燒一般。
這些記者吃什麼長大的?
操!把他女人都快寫成轉世狐狸精了!
不行,必須得澄清這件事,她和仲子壓根兒就沒什麼關系,要不然,這還沒完沒了似的,錢家難看不說,他女人心里也受不了啊。
合上報紙,他說得斬釘截鐵︰
「媒體這塊兒我去解決,如果有必要,我會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把這事兒原原本本的交待一下。」
「記者招待會?不行。」錢老大聞言挑了挑眉頭,「這種事兒,只會越描越黑,完全不必要,這種事,得軟拖,拖著拖著就淡了,另外,我會向宣傳廳那邊兒施壓。」
政商兩界,處事的原則畢竟不一樣。
對錢老二來說,大不了就是一個娛樂花邊兒,風花雪月,可對錢老大來說,一不小心就會影響政治前途,給自己的官途染黑。
官途,錢家的聲譽,他都丟不起。
政治圈里模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啥事兒沒經歷過,凡事得講究一個策略。自己這弟弟的臭脾氣,他特別了解。
有時候,他真的羨慕老二的灑月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要什麼生活就選擇什麼樣的生活。
如果他也能,那麼當初……
想到這兒,錢老大揉了揉額角,轉向錢傲,「老二,這事兒你別插手,我來解決。」
「好。」半眯著眼楮打量今兒有些反常的老大,錢老二若有所思。
這事兒就這麼敲定了,相當于一個簡短的家庭會議取得了圓滿的成功一般,眾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氣,又開始談論一些新聞或時事,所涉及的內容,政治,經濟等等方方面面,全是國際與國家的高端話題。
元素一直乖乖地坐在錢傲身邊,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
听到那些都是新聞聯播里出現的領導人的名字,頻頻在他們閑談時的嘴里隨意說出來,她很是不習慣,雖然說現在不是文革,可像她這種五好青年,對于政治,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抵觸。
腦袋有些懵,這樣的家庭,似乎與她真是格格不入……
盡管一直都知道,錢傲的家庭,不管政商都是社會頂端,從小錦衣玉食,享受著特權的一代,可不斷感受這種差距,她還是有些茫然。
感覺到他的緊張,錢老二牽著她的那只大手略微用力,笑了笑,寵溺地模了模她的頭,轉向一邊侍立的張嫂︰
「張嫂,給我媳婦兒削個隻果來。」
元素一愣,不好意思地擺手,「謝謝,不用了。」
都在聊天,還沒開飯呢,她怎麼好意思一個人吃東西。
她話未落音,哪知道施施然坐邊兒上的錢司令員突然抬起頭來,吩咐張嫂︰「還不快去。」
錯愕,連沈佩思都投去詫異的一瞥。
輕咳了兩聲,錢司令員端著老臉,不太自在,老子是為了自家的孫子罷了,別以為我就是接受了。
張嫂笑眯眯地將削好的隻果放到果盤里,放到元素面前。
見元素始終窘迫著一張臉,錢老二才不客氣,直接挑起一塊兒就喂她嘴里,那眼神,那表情動作,比伺候誰都上心。
瞧到這一幕,沈佩思瞥了兒子一眼,與錢司令員對視一眼,都沒講話,心里都在嘆息。
沒救了,這小王八蛋,在誰面前都是大爺,偏偏在這丫頭面前沒點點兒脾氣。
被人治得死死的,沒點爺們兒的出息。
元素細細地咬著隻果,听著他們繼續聊著家常,直到廚房那邊兒來通知可以去餐廳開飯了,眾人才魚貫而出,往餐廳走去。
不得不說,錢家的飯菜永遠都是那麼色、香、味兒俱全,豐盛營養,面面俱倒,尤其是家里有了孕婦後。
看菜色就知道,明顯廚房受過吩咐,有好幾樣菜都是孕婦菜系。
元素小小的感動了一把,哪怕明知道他們是為了她的肚子。
盡管從山上下來的她沒什麼食欲,但卻抵不住錢二爺的熱情,她幾乎不用動筷子,男人就自動替她夾菜,殷勤備致,小心翼翼,順背添湯的。
沈佩思女士使了好幾個眼色,他裝看不見。
錢司令員輕咳了幾聲以示責怪,他干脆直接詢問︰「老爹,你老毛病犯了,今兒晚上,嗓子似乎不太爽利啊,用不用叫家庭醫生看看?」
孽子!
錢司令員同志認為,要不是自己的心髒足夠強大,被他這小王八蛋一氣,指定一口氣兒喘不上來就得嗝屁。
不管桌子上眾人是什麼神色,錢老二只知道他女人這飯吃得拘束,他不體貼點兒,她還吃得下去麼?
瞧著自個兒子膩乎得要命的樣子,這做父母的只能感嘆,兒子白養了。
由于錢老二打破了錢家的家規傳統。
于是,始無前例的事兒發生了——
這被錢老二無數次抗議,還被元素批評過沒有家常概念的錢家家規被錢司令員打破了,因為他忽然問。
「沒听你提過你爸爸?」
一桌子人錯愕。
元素一抬眼,與錢司令員顯得異常嚴肅的目光相踫,才明白,這話是在問她呢。
心里‘咯 ’一聲,有些緊張,掩飾地安靜放下筷子,恭敬地回答。
「我五歲的時候,爸爸就過世了。」
更沒想到的是,錢司令員竟然繼續追問,這家常拉得像是真要結兒女親家一般,刨根問底了起來︰「你父母做什麼的?」
「普通的國營工廠工人。」元素微微一愣,照實回答。
見他女人連筷子都放下了,錢老二輕哼了一聲,不悅地開口︰「家規,家規,吃飯的時候,問什麼話?你查戶口呢?」
橫著眉毛瞪了他一眼,錢司令員沒再問元素,沉吟片刻後,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望向錢老大,莫名的說了一句。
「小禾這事兒,你也要引起重視,得空查查。」
錢老大沒有回答,目光異光的一閃,繼續低頭吃飯。
難道,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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