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三的一個晚上,我閑著沒事呢,就想送一個女生回家,這個女生呢,家離縣城很近而且不知道她是閑著沒事是突發奇想還是為了讓我送她回家,也決定回家了。
已經商量好了,我把她送到家之後,就在她家睡,是在她家睡,不是那個什麼,朋友們千萬不要想歪了,我們都是很純潔的,啊!
晚上放學之後,我們兩個就出發了,跟著一大群城里的孩子和在外面租房住的孩子出了學校的大門之後,倆人就走上了那條又寬又空的大公路了,一路向東。
沿途除了兩邊的路燈偶爾竄過去一個騎車的人烏七八黑的夜也沒什麼可看的了,我們倆像夜里沒事出來遛彎的小情人似的(別想歪了啊,只是像)走著走著就到她家了,主要是她家離的近。
模著黑踏進她的村子的時候,我有些緊張了,這大半夜的,她一個大姑娘帶著我一個黃花小伙子就回家睡覺去了,算什麼事啊?!就算她老女乃女乃相信,可她媽能相信嗎?還不得抄起一根 面杖就給我打出來啊?!邊打還得邊罵著︰「你個小兔崽子,女乃牙還沒掉呢!就敢想這事,看老娘我給你打回你老家去!」
或者是先仔細端詳我一陣再拉著我的手親切地問道︰「小子,你多大了?你家是哪里的啊?家里幾口人分得幾畝田套得幾頭牛啊?、、、」到時候,我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仰天長嘆︰「大娘,我真是冤枉啊,我和你女兒之間是純潔的友誼啊!!!」大娘肯定是輕笑一聲︰「你小子嚇解釋個什麼啊,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勝于雄辯,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大娘,我,我,」「你我什麼我啊,小子,看招!」我一個鷂子翻身,躲開了••••••
沒躲開!是她拉了我一把︰「哎,你傻愣著想什麼呢?!快走啊,我家在里面呢?!」
我望著村口那戶農家院里發出的一明一暗的枯黃的燈光,有些猶豫了︰「鳥,算了吧,我還是回學校睡去,你自己回家吧?!」鳥,是我給她起的外號,呵呵。
鳥慢慢地轉過了頭,問道︰「你是不是怕我家里人誤會你啊!?」
我立即道︰「不是!」
借著淡淡的月光,我看到了鳥眼楮里閃著的那一股寒光,鳥輕聲勸慰我道︰「老牛,沒事的,俺家里人不會誤會你的,以前我經常帶男生回家住,家里人都知道!」
我有些驚訝︰「是嗎?你都什麼時候帶男生回家了?」
鳥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喃喃道︰「什麼時候?!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大約是從初中的時候吧,隔幾天晚上我就帶一個男生回家!」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姐,那他們之中,有幾個回去了?」
鳥一下就轉過了頭,用她那冷冷的目光盯著我,緩緩地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他們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只是,呵呵,你去過一次就知道了!」
我頭上冒起了冷汗,哆哆嗦嗦道︰「那我能不去嗎!?」
鳥突然伸出了她的右手,快速地向我的面門抓來,眼看就要到我的雙眼了,而我,已經嚇的不知道躲了!
‘啪’一聲,鳥的右手打了我的頭一下,笑著說道︰「你這家伙,能不能正經點?!外面那麼冷,凍的我快受不了了,別說廢話了,快跟我回家吧?!」鳥,就是這樣一個女生,說話直來直去大大咧咧的,說到動情處還會出手的,呵呵。
我瞪了她一眼︰「鳥,你給我老實點啊,別跟我動手動腳的!哎,我說了,不想跟你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回學校!」
鳥知道我要干什麼︰「這麼晚了,寢室樓都鎖門了,你回哪個學校啊?!你這家伙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別廢話了,快跟我回家,看什麼看啊你,快走!」
我堅持道︰「鳥,我不去了,那麼晚了,你帶一個男生回家,這!我走了啊!」說著,我就要往回走。
鳥拉住了我︰「老牛,你這家伙咋能麻煩啊,去就行吧,沒事,我真帶男生回過家,家里人都知道,沒什麼的。咱班里那個誰誰誰,跟我來過,沒事的!」
听到她說帶別的男生回過家,我就覺得有點煩了,不是我對鳥有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別扭。
我說道︰「你回家吧,我走了!」
鳥還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就拉住了我︰「哎,你想跑回去上網是不是?!別去了,太熬人!」
我是想回去通宵,听鳥這麼一說,又想起來了,錢不夠,只夠通宵的錢,沒有買煙的了。
我回身道︰「鳥,你借我點錢,我的錢不夠?!」
鳥很堅決︰「我不給你,你跟我回家!」
我也不想跟她說什麼了,直接邁開步子往回走︰「你回家吧,我走了!」
鳥又追上來拉住了我︰「你就這狗脾氣是不是?!我再跟你說一遍,跟我回家!?」
我的語氣也有些不善了︰「你要借錢就借給我,不借就讓我走!」
鳥比我還不爽,直接松開了我︰「你走吧!」說完,她先轉身走了。
我愣了一下,就開始往回走了,我一個大男生,脾氣還倔不過你?!走就走。
我走出去很遠了,才回頭看了看,剛才站的那地方有個人影在晃動,是鳥回來找我了,算了,回去也是麻煩,還是直接去網吧吧!
正是寒冬六九的天,走在路上的我,身上不覺得怎麼冷,但路上的風,吹的我的臉和手都通紅了,真冷啊!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到了寒風凜冽是他娘的什麼意思,就是吹的你鼻涕直下還擦都不能擦,手冷!
裹著自己走了半個多小時,我才到了學校附近那個藏在一個小院里的網吧,就在我要上去叫門的時候,這煙癮,突然就上來了!
我口袋里只有五塊錢,通宵不能抽煙,抽煙不能通宵,這!
媽的,買煙!權衡了一下之後,我就下定決心了,不就是在外面熬一夜,怕什麼啊,再說,我不能沒煙抽啊!
又轉了半個多小時,我才買到了煙,再想去哪個網吧湊合一夜是不可能了,這會,網吧都關上門了,你敲開了門沒錢開機子,搞不好還得挨頓揍!
不去了,不就是在外面呆一夜嗎?!還有一包煙呢,怕什麼啊?!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呢?去鳥家。
我又裹著自己走了半個多小時,回到了剛才那個地方,鳥早就走了,村子里也沒有燈光了,就在這兒坐著吧!
我就蹲在路邊開始抽煙,抽了一根之後,覺得身上有點不舒服,這太冷了,而且,除了抽煙,我沒什麼可干的了。
寂寞,在這個安靜而深黑的夜里,被放大了,越來越大!那種滋味,是很‘拿人’的!
再過一會,我又顧不得寂寞了,因為我太冷了,不說話我都知道自己有鼻音了,身上的衣服也不暖和了貼在身上跟貼了一層薄冰似的,起來跑步!跑了一會,我身上熱了,但困意又上來了,停下來抽煙,不困了冷,起來跑步,不冷了困,抽煙不解冷,跑步不解困,又冷又困累又沒味,去他媽的,睡覺!
我一下就躺在了草地上,倒是舒服了一下,但接踵而來的,那是各種難受啊!
不抽煙還是難受一夜,我選擇了抽煙,呵呵。
扯太遠了,還是說郎哥教我抽煙的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