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喝的差不多了吧,咱們走吧,鴿子,你扶著老牛點,我看他差不多了。」差不多已經到了夜半時分,桌子上已經沒有菜了,我跟軍西藏三個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了,鉤子還算清醒,倒不是他比我們三個能喝,而是因為,他的話不多,可能是因為慧慧不在吧,那時候,慧慧好像已經跟鉤子有些遠了,也可能是我記錯了。
「恩,我沒事,你扶我干嗎,你不用扶我,你去扶牛啥紅吧,她喝多了。」自從來了之後,我就一直坐在那個顫顫巍巍的凳子上,可能是姿勢有些不對吧,喝了那麼多的酒,但還沒有醉糊涂,感覺到鴿子挽住了我的胳膊,還跟鴿子開了個玩笑。
沒想到,事得其反,鴿子一听我讓她去扶牛啥紅,就把我抓的更緊了,沒醉的人能說出這種話嘛,軍和西藏一臉壞笑地望著我,他們以為我真醉了,牛啥紅則是有些擔憂地說道︰「鴿子,你可扶好他了啊,別讓他摔倒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啊,還別讓我摔倒了,牛啥紅,我沒醉,哼,鉤子,咱們走吧!」盡管我已是醉眼朦朧,但我還是看出來了鉤子有些不快,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招呼了鉤子一句,鴿子還是在緊緊地扶住我,我卻已經感覺不太到了。
「咱們走吧。」鉤子直直地站起身,看了眾人一眼,率先走出了這個小帳篷,軍和西藏各自走著,牛啥紅跟著,而我則是被鴿子攙扶著出了帳篷,我必須得承認是我的酒量不濟了,因為在出了帳篷以後,我就忍不住,吐了……
「恩,鴿子,你別拍我了,也不用管我,我沒事,吐完就好了,我就這樣,吐完就沒事……」我一邊吐還一邊跟鴿子解釋著,也沒有糊涂,但鴿子,還是小心翼翼地守護著我,真怕我摔倒。
我吐完了酒之後,嘴里胃里頭上都十分的難受,待我直起腰來時,人已經開始糊涂了,眨巴著眼楮望著鴿子,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望著,鴿子可能是看出來我快不行了︰「你等著,站在這里別動啊,我去給你買點水漱口,軍,鉤子,你們過來照顧一下老牛!」
說完,鴿子就擔憂不已地跑開了,那一刻的我,腦子已經反映不過來了,大概還想跟鴿子說一句我沒事什麼的,但鴿子已經不見了,又听到遠處傳來一聲︰「老牛,你個狗日類不是還要灌我呢嗎,怎麼自己先不行了,嘿嘿,你不行!」
听聲音,好像是西藏,這家伙怎麼跑哪里去了,而我,怎麼還站在這里啊,我不行,哼,我含糊不清地回罵道︰「西藏,你,你個狗日類給我過來,誰說我他媽的不行,咱們找個地方繼續喝,看誰不行!」
「老牛,你別裝了,就你那個樣,還他媽的找個地方呢,你就躺哪兒歇著吧你,哈哈哈,你不行!」還是西藏的聲音,听起來,也差不多了,他喝的絕對沒我多。
「西藏,你給我過來,軍,你把他給我弄過來,咱們找個地方繼續喝,他才不行,我讓你們看看!」在我們那里,說一個男人喝酒不行,基本上就跟說他陽痿差不多,我當然不能同意,就算是醉了也不能同意啊!
「行了,行了,西藏,你就別跟老牛說了,你沒看他都醉了嗎,你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軍,你說說他啊,哼!」牛啥紅有點看不下去了,她知道,我確實喝醉了,西藏比我好點。
「說什麼說啊,你看這倆人多好玩,讓他們罵去吧,這兩個貨,就是這副德行。」軍的話,說的就比較清晰了,但沒有一點要照顧我們的意思,就像看猴似的看著我們,當時,我就有點煩了。
哎,怎麼下雨了,我的衣服不會被淋濕吧,我抬起頭來,仰望著天空,讓一滴滴的‘雨水’落在我的臉上,過了一會,我才想了起來,這不是冬天嗎,冬天是不會下雨的啊,恩,對了,下的是雪,嘿嘿,下的是雪啊,等我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突然又想起了十一,哎,十一怎麼不在這里啊,她要是在這里,得有多麼的美好……
「哎,你干什麼呢,快把頭低下啊,冷,再把你凍感冒了,快點,喝點水,漱漱口。」鴿子買水回來了,看到我跟個呆頭鵝似的站在那里,就拉了我一下,想喂我喝點水,我當時正想著十一呢,就有些不耐煩地推了鴿子一下,鴿子愣住了,我當時也反應過來了,想對鴿子說點什麼,卻沒說出來,鴿子只以為我這是耍酒瘋,就沒在意,還是走上來喂我水喝……
「噗……」我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幾次水,但感覺是好了許多,人還是不清醒的,鴿子攙扶著我就往前走,去追他們幾個,我當時又有點煩了,我都喝成這個樣子了,你們怎麼也不管管我啊,是不是朋友,要是小烏在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
「哎呀,怎麼有點疼啊,鴿子,我是不是撞到哪里了?」其實,我是走著走著曲線,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還傻乎乎丟問人家鴿子呢,鴿子也不答話,只是想把我拉起來,可是我,重的跟條死狗似的,她根本就弄不動。
「鉤子,軍,你們快過來,老牛摔在這里了,我弄不動他啊,你們快過來幫忙!」鴿子看我坐在地上那個狼狽的樣子,有些心疼了,著急起喊著走在前面很遠的他們,他們幾個總算是過來,糊涂之中,我好像听到西藏有些著急,軍有些嘲笑,牛啥紅有些擔心,鉤子一直沒說話……
「鴿子,你別喊他們,我自己能行,我自己站起來,我沒事。」我還稍微有一絲清醒,听到那些之後,心里的那種怒意就上來了,在鴿子的攙扶下,我總算是站起來了,想瞪大了眼楮看清楚走過來的那幾個黑影,但就是看不清楚……
「老牛,老牛,你沒事吧,真醉了啊,你別醉啊,快跟我們走,千萬別醉啊,回去了再醉!」是西藏,他一看到我那個樣子,就有些擔心了,著急地喊著我,可能,他以前弄過‘酒暈子’吧,知道很難弄。
「我沒……事,咱們走……吧,你們走……你們的。」我掙扎著就要往前走,但沒走出幾步,就听到了兩個女生驚呼的聲音,過後,我才反應過來了,原來,我他媽的又摔倒在了雪地上,真他媽的不爭氣,活該挨摔,摔死你……
「老牛,是真不行了,咱們幾個架著他走吧,鴿子弄不動他!」這是我听到的最後一句話,完整的話,可能後來我也听到了,但我記不住了,這是鉤子說的,是關心,之後,我就感覺到有人在拽我的胳膊,想把我弄起來,我在反抗……
憑經驗而談,我在那種深度醉酒的情況下,是不願意讓任何人踫我的,他們一踫我,我就是一陣難受,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樣的,難受歸難受,他們也不能讓我躺在這雪地里,非病了不可,還在繼續弄著我,好像,是鉤子和西藏把我拉起來了……好像,後來他們兩個不行,軍也來扶我了……好像,他們三個扶著扶著我,就讓我給摔到地上了……好像,我又被三個人拉起來,但走著走著,他們三個也堅持不住了,把我放了下來……好像,有一個人背起了我,但背了不一會,就換人了……好像,我已經真的成了一條死狗了……
「哎,我這是在哪兒啊,我的酒醒過來了嗎,第二天了,是不是該去上課了,恩,我怎麼這麼冷啊,好冷啊,嘶!」等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在哪兒,反正周圍就是一片漆黑,可我的身下,卻是一片雪白。
好冷啊!我打了一個寒戰,還是搖搖晃晃地爬起了身,頭有點疼,人還在迷糊當中,四周,怎麼這麼黑啊,怎麼這麼安靜啊,他們幾個人呢,鴿子呢,哎,還在下雨啊,不對,應該是下雪,恩,怎麼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剛才,我是躺在了雪地里的嗎,他們,怎麼就把我扔到雪地了,就不怕我被凍死嗎,鴿子呢!?
「你醒了?哎,你們幾個快過來,他醒了!」好像是鴿子的聲音,但我卻怎麼也看不到她的人在哪里,不一刻,我就感覺到又有人開始拖我,也不知道被拖到了哪里,反正就是到了一張床上,這張床,絕對不是我的那張床,因為,我感覺到,自己的身下,好像有幾條腿,我是被橫著放到了床頭上的,身下的那幾個人在掙扎……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還是在迷糊當中,但已經不是太迷糊了,我的身子一動,就感覺到身下有幾條腿在回應著動,我坐起身一看,原來我真的是橫著躺在一個床頭上的,那邊睡著三個人,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再往自己身上一看,外衣已經被月兌去了,但我身上沒有一點被子,原來,我還是被凍醒的!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模索著找到了自己的衣服鞋子,穿上,然後模索著走到了門哪里,打開門,邁步走了出去,恩,外面好白啊,不是天亮了,是雪好大,有些刺眼。
我站在門口停了一會,開始在身上模煙,總算是找到了煙,但是,怎麼也模不到打火機,恩,去找他們吧,這個地方好像離我們租住的地方不遠,我就過去找,跌跌撞撞地來到我們租出的地方以後,發現,門是鎖著的,他們,怎麼不在這里啊,而我,又沒有鑰匙!
我站在門口,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了一下,使勁地想了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只想出了個大概,從我出了那個帳篷到我從那三個不認識的人的腿上醒來,這一段,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是先去找他們吧,找到他們,我才能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在哪兒呢?冰天雪地之中,我跌跌撞撞地去尋找我的朋友,刺骨的寒風猛的灌到了我的身上,我緊了緊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