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租住的這個地方到附近的哪個網吧都不遠,遠點的那個走十分鐘的路程也就到了,可是,一直謹小慎微地軍哥偏偏就借了鴿子的自行車,可能他是帶著召召去四路的廣場上哪里轉了一下吧,之後,才去通的宵,自行車,就被偷了!
那一夜,我沒有去通宵,不是因為我不想去好像是資金出現短缺了,也可能是我最近一直沒有失眠睡的特別香,又或者是我想陪著西藏多呆一陣了就沒有去,我解釋這麼多,意思只有一個,他們幾個去通宵而我不去,這是很少發生的事。
大概是早晨四五點鐘,我和西藏就被召召給叫醒了,難得睡一個好覺的我還沒睜開眼時臉上就滿是怒意了,召召一句話就把我的怒意給打回去了︰「老牛,西藏,快走,軍借鴿子的自行車被偷走了,軍正在找著呢,你們快幫忙去找!」
召召這家伙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口氣,他說的意思,不是軍丟了鴿子自行車要我們幫忙去找,而是讓我們去幫軍去打架,西藏一下就爬起來了,我比他爬起的慢一些,這軍跟誰打起來了?
「嘿嘿,老牛,西藏,你們倆這麼緊張干嗎,是不是因為那是鴿子的自行車啊,你們倆還沒分清楚呢,快走吧,軍還在網吧等著我們呢,他都急壞了!」召召這孩的,什麼時候都能開個玩笑,軍都急成這樣了,他卻一點都不急。
「滾,你個狗日類把話說清楚點,軍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跟網吧老板打起來了,還是跟誰打起來了,快走啊?!」西藏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被氣的,張嘴就罵,鞋帶都沒系就要往外走,我也沒反應過來,還認為軍是跟誰打起來了,眼楮瞪的溜圓就往外跑,召召這孩的一直在後面嘻嘻哈哈地追著我們兩個,這個狗日類笑了一路。
「軍,到底怎麼回事,自行車被誰偷了,你跟誰打起來了,對方幾個人啊,你怎麼沒先叫鉤子,他們人那?」我和西藏一路跑到了網吧門口,軍就在門口等著我們呢,天還沒亮,看不清軍受沒受傷。
原本在等著我們到來的軍,听到我這麼著急地一喊,竟然笑了一下,走上來給我和西藏各遞上來一根煙︰「誰跟誰打架了,沒有,看你們兩個急的,不是,鴿子的自行車被人偷走了,我他媽的是上了鎖的,也被偷了!」
軍是很少說粗話的,但在這個早晨,他哭笑不得起罵了一句,我和西藏對視了一眼,同時又望向了召召,西藏上去就開罵了︰「召召,你個狗日類就不會說句實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軍被人打的不能動了呢,你這孩的!」
召召看我們三個這個樣子,笑的都有點不行了,還跟西藏對罵著︰「我啥時候說軍跟人家打架了,要是真打架了,我會回去喊你們嗎,是自行車,被偷了,你們兩個都沒醒呢吧,看急的這個樣子,嘿嘿,軍,咱們再去找找吧!」
軍好像對召召的這個笑有點介意,但沒太介意,他自己點著了一根煙,沒有說話,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冷靜下來了︰「軍,是在哪里丟的,網吧里,你問老板了沒有,咱們進去問問吧,里面不是有攝像頭嗎?!」
「問了,老板說不知道,我說看看攝像頭,他說那一塊根本沒有攝像頭,怨我們自己沒鎖好車子,他不管,也有可能是誰推錯了,咱們在這里等一會吧?!」軍有些失落地說了一句,抽了一口煙,他是不抽煙的。
「這個網吧老板真他媽的,在他這里上網丟了,他怎麼也得管管啊,軍,不行咱們就報警吧,舉報他們!」西藏很生氣,但也不敢進去質問網吧老板,我們都知道,能在我們這個小縣城里開網吧的,黑白兩道都得有人,我們幾個小學生怎麼敢惹他們。
「也不怨人家老板,我記得我是鎖好了的,哎,忘了,光顧得在二樓上網了,也沒下去看看,丟了就丟了吧,我再給鴿子買一輛新的!」軍悠悠地說了一句,其實,他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買一輛新車,得兩百多,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也沒這麼多。
「說不定就是誰推車推錯了,軍,咱們在這里等一會吧,那家伙可能一會就回來了,恩,你也不一定要給鴿子買車,我跟她說吧!」我小心地說了一句,我知道兩百多塊錢,對我們意味著什麼,要是省的話,得一個月不吃飯,說到鴿子的時候,我又猶豫了,這自行車在她哪里也不是件小事啊,我怎麼跟她說呢。
「哪有可能推錯了啊,這肯定是被人偷了,我絕對鎖上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麼開的,恩,早知道,我就下來看看了,他媽的點子真背,上來就被人把車偷走了,我要是抓住他,非得揍他!」軍一邊感嘆一邊氣憤,我卻突然察覺到了軍的一絲變化,以前的軍,不會像一個混子這樣說話啊,他是玩的多了,也想成混混了。
「嘿嘿,軍,我倒是想了一個主意,他不是偷咱們的嗎,我們也去偷他們的啊,這會人都困著那,不趴在桌子上睡覺也沒下來,怎麼樣,我去給你推一輛!?」西藏想出了一個主意,餿主意!
「行啊,西藏,你進去推吧,剛才我都想推一輛出來,軍不同意,我們倆再進去不行了,老板認識我們,你去吧,老牛,你跟著他去,老板不會懷疑的,他他媽的才不管呢!」這里面也有召召的一部分責任,他開始鼓勵我們了。
西藏這孩的可不是說說就算了,他還真走到了我的身邊,點著頭對我示意了一下,看樣子,這就要拉著我進去了,我當時有點茫然,偷車子,這個事不好吧,但還是跟著西藏走了過去,這就要進網吧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別跟著添亂了,推什麼推啊,你推的人家的自行車,人家找到了怎麼辦,再說,鴿子她能不認識她的車子嗎,不行,別給人家鴿子添麻煩了!」軍攔住了我們,但是他沒有具體說‘推’這個事,而是說了推之後的事,那意思是,要是我們能推一輛跟鴿子的車子差不多的,他就會同意讓我們去推了。
軍這一喊,我們兩個才停下了,西藏就嘿嘿地笑了,他可能是在開玩笑也可能是對他剛才的那個餿主意有點怕了,而我,在這一刻才反應過來了,我剛才差點就成小偷了,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我是不是傻了!?
西藏嘿嘿笑著跑過去跟召召開玩笑了,軍也不時地搭上一句話,三個人都沒有太在意什麼,而我卻有點驚訝了,他們怎麼能這樣不擔心呢,是把這些事都放在心里了嗎,而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我不是一個能樂觀的人,還在介意著剛才要去偷車的事!
我們四個在這里等了一會,軍就一直說著要走車子絕對是被人偷了,他已經不在意了,這一點,使我確信,軍真的變了,以前的他確實也可能不這麼介意,但絕對不是這種語氣,有點混子似的語氣,他是怎麼變的呢?
召召和西藏也吵著要走,我卻一直在堅持著,再等等說不定真是有人推錯了車子給送回來呢,再說,這會還不到吃早晚的點賣東西的還沒來呢,所以,我們四個就在這里等著,他們三個一直在開著玩笑,我也跟著……
「哎!?你們四個家伙,大清早的,堵到我家門口干什麼啊,怎麼也不進去啊,小貓沒來,就我自己在家,你們,怎麼了?」天快亮的時候,鉤子從胡同深處出來了,詫異地看著我們,到這時,我才想起來,鉤子租住的房子,就在里面啊。
「鉤子哥,我們怎麼敢去打擾你那,萬一看到听到什麼,你還不得把我們打出來啊,再說,我們都是好學生,不能跟你比,也不能被你帶壞了,我們都是好人,嘿嘿!」召召好像是特別的興奮,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去你的,你什麼時候成好人了,軍,怎麼了,你們都堵在這里干嗎,剛才嚇我一跳,還以為有人要在這里打架呢,出什麼事了!?」鉤子不再跟召召糾纏了,問起了軍,他看出來了,軍的臉色有些不對。
「真他媽的點背,我這一共才通了幾次宵啊,昨天借了鴿子的自行車,今天早晨就被人偷走了,我們都在這里等著你那,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幫我把車子找回來,鉤子你可是個能人啊!」軍也跟鉤子開起了玩笑,但也是把車子的事說出來了,至于說鉤子是個能人,我有點感覺到了,好像鉤子去了別的學校以後,人就變的圓滑了許多,開始會交際了,他,就是從這里開始變的,到後面發生的那些事,哎,我曾一直怪鉤子人不行,其實,他是被我害的,都後面說吧。
「真的假的,車子真被人偷了,你們可別騙我啊,那你和召召怎麼還在笑啊,這不對吧,老牛,他們的車子真被偷了?」還是鉤子了解我,知道我是個老實人,他問我,我就說是,之後,鉤子也跟我們一起等,其實就是,他跟他們三個一起開著玩笑,鉤子比他們笑的還厲害呢,我,卻一直沒有笑,我跟他們,確實不一樣啊……
說到這里,再說一件好玩的事吧,這是我在高三的時候,听縣城里的一個孩的說的,他的鄰居是我們這個縣城里的一個流氓世家,某一天,當他這個鄰居哥的摩托車被偷了以後,鄰居哥當時就笑了,感慨了一句,‘嘿嘿,真他媽的邪了,在XX縣,還有人敢偷我的車呢?!’,其實,他這輛摩托車也是偷來的,不久,這位大哥真有意思,以後有機會,再細說吧。
接著說我們的事,笑到了快七點鐘的時候,軍就當機立斷地說了一句,餓了/走/吃飯去,我們四個就跟著他去吃飯了,這一路上,他們幾個還在笑……這事,還沒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