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可能是一種空白,是在炎炎夏日下周圍是那麼熱鬧的下一種空白,好像,沒有了十一,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我在她們他們它們之間,只是一個看客,即使看到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這些有關打架的事過去之後,我的生活全部都平靜下來了,天氣熱了之後,就開始不時地下雨了,那一年夏天的雨,好像特別的多,我記得,我有好幾次是在雨中回到的租住的地方,途中,還不忘去買一瓶那種玻璃瓶裝的可口可樂。
就是從下雨開始的,我喜歡在下午會租房休息的時候,到緊挨著食堂離學校大門不遠的東面的一個小點里,去買一瓶可口可樂喝,只有它,我才能嘗出味道,那個夏天,真是奇怪。
在學校又有一個月了,我們這些農村的孩子該回家一趟了,于是,星期六的下午兩節課上完之後,我就跑過去找小烏了,告訴他︰「今天我不跟你回家了,我有點事要辦,你自己先回去吧?!」
小烏很是疑惑地看著我,想看看我這是怎麼了,每次回家我們兩個都是一起的啊︰「你有事要辦,什麼事啊,我可以等著你,反正,我也不急著走,等你辦完事,再來找我吧?!」
我有些扭捏了︰「你還是別等我了,我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你先走吧,一會,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可能,今天就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走,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小烏更加疑惑地看著我,看我這個神情,不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他就笑了︰「哦,老牛,你是不是要跟哪個女生約會去啊,你這家伙就會干這事,還今天不回去了,你想干嗎,老牛,我可告訴你,人家可都是好學生,不許你糟蹋!」
「去你的,我是辦正事,誰跟女生約會啊,我是有正事要辦,你小子,快走吧,別耽誤我辦正事!」一般說謊話的時候,我都是有點心虛的,在小烏面前,我更是隱藏不住,可能,臉都有點紅了。
「哦,你還真是去干壞事啊,我可告訴你,這事是要負責的,你小心點,還有,今天必須回家!」小烏看我這個樣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事了,拿起他的包,有些不高興有些壞笑地走了,我,立即轉身大跑。
我是要去找女生,但不是約會也不是干什麼壞事,只是,我只是想在教室的外面,多看十一幾眼,在沒有人跟著我的情況下,好好地看看十一,哪怕她只是輕輕一瞥到我,我就知足了。
等我發瘋般地跑到了教室里的時候,十一還在,她正在收拾著東西,也在跟她的同桌說著什麼,李飛飛他們幾個也在,看到我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教室里,很是奇怪,難道你是忘了什麼東西在教室里嗎,那也不用跑這麼快啊,時間有的是,他們哪里知道,我是怕,看不到十一了!
我悄悄地走進教室里,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假裝在找著什麼,一邊在偷偷地看著十一,一邊又發現了教室外面來了一個女生,是經常跟著十一回家的那個女生,她在等十一。
不一刻,十一就帶著一些書出去了,我立即起身,跟了上去,剛走到門口,我立即又停住了,因為,十一和那個女生並沒有走,而是留在了欄桿前在說著話,這下,我可是尷尬了,出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十一偏偏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我,她,輕輕地笑了一下,我,立即就傻了,連笑都沒顧得回,就狼狽地跑回了教室,十一曾經拒絕過我,她這個笑就是把我當一般的同學了,哎!
我回頭座位上又假裝找什麼東西,再朝著外面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十一和那個女生,已經走了,我大驚,立即就追了出去,還好,她們沒有走出去多遠呢,正在下著樓梯,我就一直在她們的上一層,走著,小心翼翼地跟著。
出了教學樓之後,十一和那個女生走的就稍微慢了一些,我跟的也就慢了一些,但總是會抬起頭看看十一的背影,誰都不能體會到,在那天的那個下午,我能悄悄地看上十一的背影一眼,有多麼的幸福,真正的幸福,從未有過的幸福,激動的眼楮都有些濕潤……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人突然就多了許多,我連忙走上前幾步,卻不料十一和那個女生竟然被人群擠得停下了,而我,一下就走到了十一的身後,這下,我的心慌了,徹底慌了,手心里開始冒汗,頭低的也很朝下,期盼著十一千萬不要回頭,她要是發現了我在她身後,不知道會怎麼想呢,但同時,也希望她能回頭看我一眼,讓她知道我……
就在我心慌的手腳都有些發麻的時候,再抬起頭尋找十一,卻突然又發現她不見了,這下,我就更慌了,在人群里擠著去尋找,擠出去之後,沿著黑水河岸一直往東面跑,大跑,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著,十一,你在哪里啊?
直到我大跑著到了東邊那座橋上,還是沒有看到十一的影子,我就想,十一和那個女生不可能走那麼快,她們一定還在後面,于是乎,我立即就往回跑,可是,一直跑到了學校大門口,我都沒有再找到十一,壞了,比慌更嚴重。
想了一下之後,我立即又從大門這邊往東邊的那座橋上跑,這次跑的慢了許多,把沿途的女生挨個看了一遍,可是,我沒有記住一個臉龐,也,沒有找到十一,就這樣,我幾乎是急到不行地找到了東邊的那座橋上,然後,開始失魂落魄。
十一,難道我跟你,真的就沒有緣分麼,為什麼我這麼用心這麼用力地尋找,就是找不到你呢,你到底在哪里啊,難道,現在我想多看你一眼,都成了可望而不可求的事了麼,就那麼難嗎?
我頹然地停在了橋上,望著路邊走過的行人,悵然若失,腦子里幾乎都是空白的了,連李飛飛他們幾個路過給我打招呼我都沒听見,他們就走了,我一直在橋頭上呆坐著,直到從這座橋上過的學生,已經沒幾個了,我還在惆悵……
哎,可能十一在哪里買東西耽誤了呢,可能是她又回教室去拿東西了呢,可能她是見門口人太多又回去到操場上坐一會呢,我猛的站起了身,一大步一大步地朝學校門口走著,又沿著黑水河的岸邊走了回去,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只是稀稀拉拉地過上幾個學生,我不用那麼費力地尋找了,可是,就是看不到十一。
走到門口之後,我停也沒有停,大跑著去了操場上,等我在操場上尋了一大圈之後,心里又開始失落了,緣分不到,就是緣分不到,我這樣尋找都找不到十一,那,就放她走吧,我沒那個福分……
不知道怎麼走的,我就走到了黑水河岸邊的一棵樹下,望著緩緩流淌著的喝水,我突然覺得自己又空白了,空虛猛烈襲來,差點把我撞出了淚水,但是我,已經哭了……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不是什麼玩笑,也沒有故意的意思,我當時真的是淒涼了,腦子里一直在盤旋著‘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這句,因為我,連這樣做的機會都沒有,現實之于我的愛情,是多麼的殘酷……
到了傍晚,我才拿著鑰匙去了租住的房子那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獨自跑去了公交車站,這一路上,我以為我會孤單的,誰知道,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我好像,不會再孤單了……
回到家里,天都快黑了,母親擔憂地看了看我,就給我做飯去了,吃過飯之後,我就躺到床上去睡了,開著燈睜著眼,一直到了深夜……一個月才有不到一天的休息時間,我一直都覺得在家過的太快,可沒曾想,那一夜一天,實在是太慢了……星期天下午兩三點鐘,我就背著自己的包去等車了,四點就到了學校里,我一個人在教室外的欄桿處,想了很久很久……
「哎,你在想什麼呢?你來了多久了?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我以為,你會在家里多呆一會呢?想什麼呢,能跟我說說嗎?」鴿子,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幽幽地說著,眼神里,滿是愛戀。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鴿子這一定是為了我才那麼早來這里的,既然,有一個女生能為我這樣,我還去想連多看一眼的緣分的十一干嗎,放棄吧,跟眼前的鴿子,去尋找新的幸福!
我一下就抓住了鴿子的手,鴿子的手只是輕輕地掙扎了幾下,就在我的掌心里,柔弱無骨,之後,我就感覺到幸福了,原來,鴿子的手,是這麼的柔軟,和她的眼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