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單小愛,我愛你。
也許你覺得荒唐,可是我愛你,愛到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我就是愛你。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愛到支離破碎。
也許是一個下大雨的八月,你撐著傘走在街頭,我滿是期待的看著你,你卻和我擦肩而過。
也許在城市擁擠的公交車上和我四目相對,然後你匆匆移開眼簾。全然看不到得我。
也許是異國的某地,你背對著我看遠處的天空,我坐在長廊上默默相守,然後你向左,我向右。
也許是紅綠燈的十字街口,我在等紅燈,你正在過馬路。
1︰我不能遲到!
手機鬧鐘響的時候,我以為是電話。迷糊糊的睜開眼楮,才看到是鬧鐘,顯示的時間是17點。頭疼,眼楮酸脹。昨天連夜趕稿,直到中午才發稿,不至于別人開天窗。頭痛腦熱的我才睡了2個多小時。
閉著眼楮回想,開鬧鐘是去做什麼?朦朦朧朧的,睡意又開始卷土重來,翻身準備繼續睡。腦中猛然出現一張含笑的臉,美的驚心動魄。
仿佛天靈蓋被人掀開,澆了一勺180度的熱油,轟轟炸開。
強自清醒馬上從床上坐起。
然後,雲瑤的電話如催命電鋸般尖銳響起來,我顫抖著雙手去拿手機。
剛按下接听,她溫柔如水,風情萬種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與我腦海中的畫面形成對比「小愛,還有半個小時我就要切蛋糕了。可親愛的,我還是沒看到你的影子。我真希望,現在能听到你說你已經在酒店大堂前等電梯的聲音。你知道嗎?我今天穿著小禮服,在像X光一樣的眼神中站了1小時08分,整個過程,別說長的像你的人了,就連長的像你的小動物我都沒看到。」
我拿著手機慌忙的下床找我的拖鞋,可我的拖鞋,我的拖鞋呢!
再然後,雲瑤像是在我的房間頂部裝了個衛星監視器一般繼續和我說話「小愛,別找你的拖鞋了,她一定在你上床之前被你踢到床底下了。你還是快點把自己粉刷一下,28分鐘之後我希望我能看到你光鮮靚麗的樣子。哦,現在還有27分了。」
電話傳來盲音,整個通話過程,我沒有說一句話。
頓時覺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靈魂歸位般馬上洗臉刷牙。從衣櫃里隨便拖了件衣服套上,穿上高跟鞋匆匆忙忙出門。
剛跑出小區大門就看到一輛出租。果斷的招手攔下,本以為我這幅土匪搶劫後火速逃離作案現場驚人動作,會嚇倒司機大伯,可是我小看了現在出租車師傅的強健心髒,他咧開嘴對我一笑,燦爛的猶如中了五百萬。把我毛骨悚然一激靈。他笑呵呵的,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我「姑涼,到哪哈?」
「雲中天。」
心有余悸的報了地點之後,車子「嗖」一聲飛速啟動。抬手看時間,時間是17點18分。還好,還有12分鐘。應該還能提早2分鐘到達。遲到,是雲瑤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我怎麼敢在這樣的大日子里犯忌諱?
計程車的音響開很大,開車的司機大伯非常拉風的跟著唱「菊花殘滿地上,你的笑容已泛黃。」讓人冒汗的是,這個大伯竟然用美聲唱法,並且自我沉醉著。我隨著計程車的搖晃,凌亂了。
兩個小時的睡眠根本還沒有滿足身體渴睡的需求,迷迷糊糊的再次閉上眼楮。大腦半夢半醒的想些事情。
腦袋混混沌沌的,不知道今年雲瑤的生日又會出什麼ど蛾子。
慢慢的,感覺到不對勁,是不是已經過了10分鐘了?還沒到麼?睜開眼楮,詢問的看著那個擅長美聲的開車大伯。他已經收了嗓子,雙頰紅潤,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年。欲說還羞的紅著脖子,一臉憂傷的對我說「那個,姑涼,那個,真對不住。俺今天第一天開出租,剛交.班你就攔了車子。」
「所以呢?」
「那個,有客人攔車,總不能不停吧。有客人攔車俺總不能說自己對路還不熟悉吧?這是要被投訴的。」司機大伯咧著嘴笑的忒難看「要是您有急事,俺如果不載你,不就耽誤您了麼。可真抱歉,俺俺,俺弄錯了酒店方向。大不了,這段路俺不收你錢。小姑涼,你不趕時間吧?其實也就相差了10分鐘的事兒,你和俺嗑嗑嘮也就過去了。」
我嘴角抽搐的看著這位大伯,腦袋里卻是雲瑤的後媽臉。我說,大爺,您從哪算出來的10分鐘?,一來一回再到酒店就要30分鐘!。你載我上車才是真正的耽誤事!我的手心啊,直冒汗~
對于雲瑤,她對你越是客氣的時候,你就越需要提高警戒線。平時她怎麼張揚舞抓我都不怕,可是今天我遲到,而且還是她的生日宴會。這比日本地震,核爆炸之後再海嘯還恐怖,根本就是世界末日。戰戰兢兢的撥通雲瑤的電話,差點對著電話卑躬屈膝,死而後已,捶胸頓足,撕聲力竭。
雲瑤氣定神閑幽幽的開口「好吧,親愛的,我再等你10分鐘,如果10分鐘之後你還沒到,我直接打110,報人口失蹤。」腦門正好一顆汗呲溜一聲劃進領口,冷得我一哆嗦。人口失蹤?她以為警察局是她家開的?雖然後怕不已,但對于雲瑤會不會報警是百分百確定,她會!
所以,我毅然的打開車門,踩著3寸高跟鞋向最近的地鐵站飛奔而去。當我沖進人海,無視地鐵站排長隊眾人的翻白眼。冒著被他們指鼻子戳腦門的危險。插隊買票。
然後又飛身擠入即將關閉上的和諧號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