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下,江諾白倒在地毯上。我快步跑到他身邊,只見猩紅的地毯上,他的臉犯出不正常的潮紅。
用手試探了下額頭的溫度,燙的嚇人。
「江總?」我輕輕的搖了搖他的肩膀,沒有任何反應。看情況,應該不是在地上睡著了。
難道休克?
嘗試著把他扶起來,別看他很瘦,個子擺在那呢。任憑我生拉硬拽,可他愣是動都沒動一下。
我用力的掐他人中,邊掐邊自言自語「我說,我今天吃了10串羊肉串!我的胃都強健的可以塞塊磚頭再消化。要是雲瑤知道我吃這些刺激性的食物一定直接把我毆打致死。可你怎麼回事啊?剛才打電話還不是好好的麼!醫生說我這個脆弱的胃不能折騰,我今天就折騰了一回,我不是好好的,我還活著不是。你一大男人怎麼可以比我脆弱啊?」
我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話。江諾白始終沒一點反應,連眉毛也沒皺一下。人中是不能再掐了,我要是再掐下去,到時候,別人還以為是我把他掐死的。
微微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馬上打了120,冷靜的,條理清晰地說了酒店和房間號之後,默.默的自問「這會兒北京不堵車吧?這會道路一片通暢吧?」救護車在15分鐘後趕到。看著4個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救護人員沖進房間的時候,我都快哭了。不是急的,而是其中一個救護人員手一軟,把江諾白又摔到了地下,這麼高的高度摔下來,他也沒醒。
送到醫院後,就馬上開始急救。看著醫生護士把一堆一堆的治療儀器往那個小房間送進去的時候,我心里沒底。
北京的夜晚特別冷,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等待「手術中」的大紅燈熄滅。
也許是曾經在醫院的經歷太深刻了。厚重的消毒水味道刺鼻且難聞。這種味道仿佛已經深深的烙進了自己的大腦神經,不由產生恐懼。
空曠的長廊,愈發襯的夜晚溫度低,我抱著膝蓋讓自己縮在長椅上讓熱量消散的沒那麼快。偶爾有值班的小護士走過,空蕩蕩的走廊上,鞋底與地面踫撞出低低的回音。
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這時候的自己非常需要一點其他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我決定給雲瑤打電話。剛接通就听到那邊很吵雜的哄鬧聲,也許是我這邊太安靜了,顯得那邊更熱鬧。一听到雲瑤的聲音,我心就安穩了下來,跟著樂呵「我說,你們拆房子呢?那麼鬧。」
「外面吃飯,那個猶太人的百分點讓我拿下了。」
「怪不得,我還以為你得到奧巴馬接見了。」她那邊鬧哄哄的我都快听不清雲瑤說什麼了「我說你怎麼那麼能耐啊?到哪哪就一片歌舞升平。」
「我謝謝你。」雲瑤一听我和她貧嘴,跟著來勁了「怎麼?江諾白跑北京了吧?你心情好也用不著這麼顯擺不是。」
這心情好的人明顯是她,江諾白一到北京就成了病號,我跟著他後面大半夜跑醫院。心里不由郁悶「說說你這次紐約的豐功偉績。」
「我能有什麼豐功偉績的?項目計劃是江諾白定下的,我只是跟著耍個嘴皮子,頂多再多加了些福利給《/Kin,》」
正說著,我就在電話里听到了林杉的聲音,估計是喝了酒,開始和雲瑤叫板「你別在你姐妹那顯擺,我下個月就把三亞的單子談下來。」
「你們小兩口也不用這樣啊。」我調侃雲瑤「整的跟連體嬰兒似的,不就分開一個星期麼,林杉就跑紐約了。」
「他是不服氣,非要說我這百分點是瞎貓踫到死耗子。」
「沒沒沒,我是過來沾沾老婆大人的喜氣。我就懷疑,這世上沒有我老婆做不到的事。」林杉一連串的馬屁連我這個外人都起雞皮疙瘩。
「誰是你老婆?」
「誰說不是我和誰急!咱倆不就少一張紙麼,現在就可以把字給簽了,省得我夜長夢多,你傅雲瑤這輩子只能嫁給我!」林杉還說著什麼,估計是被雲瑤推開了,林杉的聲音拉遠,還在咕噥著什麼,具體我沒听清。
雲瑤看上去好像很不耐,可我很明顯感覺到她心情很好。他們現在的狀態讓我不由心情大好,多讓人羨慕的一對啊。
我在電話這邊笑了起來。我正笑著,從我身邊路過的小護士狠狠地給我翻了個白眼,用連我也能听到的聲音對另一個護士說到「這算什麼女朋友啊?自己男朋友在里面急救,她還能笑得出來?」
「就是,是我我才不要這種沒良心的女人。」我的笑容瞬間疆住。
雲瑤還在電話那邊霹靂啪啦的說著什麼,等我回過神,只听到她問「你今天都干嘛了?」
這會兒我不敢笑了,端端正正的坐著「幫江諾白做了一份制作花銷的明細。」
「他倒是撿了個現成便宜。有這麼一個全能高手幫他捉刀,還能看看制作那邊有沒有坑他錢,一舉三得都不止了。我說,曾經外界的人怎麼稱呼你來著?為雜志而生的女人?還是…」
雲瑤正說著,那個大紅燈滅了,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