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小徐送我回去。其間我給江諾白打了電話,他這會應該是醒了。可是半天沒人接。後來想到,應該是昨天走的太匆忙,他的手機落在酒店了。這麼一來,我讓小徐直接送我去醫院了。
路上順便給他買了水果,踏進江諾白所屬的樓層,路過護士台。幾個護士小姐聚在一起,隱約的听到「不是吧?」
「真的假的啊?」
「就是她?」
我沒細听,徑直來到江諾白的房間。江諾白已經醒了,靠著床看窗外的黑夜。听到我的腳步聲,側過臉看我。他剛看到我就咳嗽了起來,臉漲得通紅。我上前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揮手沒要。
他看上去比之前好很多,只是臉依舊憔悴,嘴唇因為缺少水分有點月兌皮。看到他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我突然想起雲瑤曾經形容我的一句話「來一陣風,就能吹回古代當個病西施。」
我問他「你還好吧?」
江諾白的鼻音很厚重,精神倒不錯「沒事,昨天謝謝你。」
「不客氣。」拿出水果,沒和他客套,直接問「吃哪個?」
他看著我水果籃里的水果,皺了下眉頭「都不是我喜歡吃的。」
得!
我自己拿了一個梨,正準備削,他把梨拿了過去,無奈的說道「我覺得,隻果更好吃一點。」
「這是我自己吃的,沒說給你。」
「這不是你買給我的嗎?」
「我說了嗎?」今天一整天都在工廠,那一大堆的枯燥數字和色彩分辨卡讓身體和精神非常倦怠。我懶得和他鬧虛禮,假客套,頗無忌憚的說「好像沒有吧?」
江諾白听我的聲調,也知道我昨天的提案被他否決,大為惱火,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再用上司的身份壓制我,第一次讓我看到不是呆在江南大廈時的他,表情無辜的說「我是病人。」
我突然有了捉弄他的心思,讓他知道他在辦公室高高在上時是有多不招人待見「是你自己說,都不是你喜歡吃的。」
「我想選擇自己喜歡的吃…」
「醫生說你應該多吃點梨,潤肺!」
江諾白被我堵的不知道說什麼了,皺著眉頭,表情特別糾結。我突然心情大好,之前因為他出現的種種倒霉事兒有了報復的快感,小聲哼著歌拿出一個隻果幫他削皮。他看我開始削隻果皮,問「你今天都去做什麼了?」
「工廠啊。」
我一邊削皮,一邊鄙夷「放心吧,沒見到雙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扯開話題「你什麼時候醒的?」
「下午4點。」
「晚飯吃什麼了?」
「白粥。」
「醫生怎麼說?」
「沒說什麼,只讓我注意多休息。」
「昨天,醫生有交代我說,讓你做一個全面檢查。」
「嗯,我知道。」江諾白現在這幅模樣,頗有小白兔的風範,我把隻果給他,他接過後剛張開嘴巴,就 的抽氣。
我不由緊張「怎麼了?」
他納悶的模模自己人中,奇怪的說「醒來就發現,只要吃東西,上顎就疼。」
看到他的上唇的紅腫已經消了,干巴巴的笑道「一定是你極度缺少水分,撕裂的。吃水果,快吃水果。」
「是嗎?」
「當然啊,你想你昨天滴水未進,到現在都多少個小時了。」听到我的回答,他也不追問了,自己拿了水果刀把隻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小口吃。
我心虛的從籃子里新拿了一個梨,正準備削皮,江諾白又把我手中的梨拿走了。一本正經的說「這個梨一看就知道不甜,你吃其他的吧。」
難道他知道我這水果是路邊攤買的?可是我吃過一個,絕對的甜。
他遞給我一塊他切好的小塊隻果「這個好吃,你嘗嘗。」
我奇怪的接過他給我的小塊隻果,回想剛才他一連串的動作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江諾白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幼稚又尷尬,連忙轉了話題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
「大概後天吧。」
「那等會幫我從酒店把手機還有電腦拿來吧。」
「你不準備轉院嗎?」
「不需要了,我只是缺少休息,掛兩天氨基酸就差不多了。」
「好。」說完後,我也不吃水果了,匆匆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去拿。」真怕他等會又問我,為什麼他全身酸痛,而且還有淤青。想想他從擔架上摔到地毯那一下,確實不輕。如果讓他以為是我趁他昏迷的時候毆打他抱私仇,那麼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辯白了。
後腦一陣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