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登機,我還持續亢奮著,雲瑤喝著星巴克的濃縮咖啡看報紙,對于我那種小粉絲見偶像的心理她一定理解不了。
其實對于去埃及我並沒有太大的興奮,畢竟中國五千年的文明,在外國友人驚奇眼光和贊嘆中已經發揮的淋灕盡致。也許也是因為從小爸爸經營的大規模旅行社,讓我去了足夠多的地方。長城,敦煌,拉薩,我想,這些地方並不會比埃及差。那些文明,那些輝煌,都隨著古埃及的消逝而灰飛煙滅。
現在的埃及更多的是已經陷入停滯,無措,甚至帶著憤怒。他的松散,平庸和中國也有太多的類似,一樣的經歷著從革命到幻滅的現代社會。
如果說一定有一樣是吸引我的,應該是拉美西斯二世,還有那個集萬千寵愛一身的納菲爾塔利。他那句「我,已經是埃及的法老,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是合理的,那麼你要一,我可以給你二。即使是不合理的,我一樣可以做一個不明事理的君主,滿足你。」這句話,在五六年前讓還處于對愛情幻想階段的單小愛無比向往。讓兩眼冒桃心的我一臉痴迷。
雲瑤對于這樣的我已經忍耐到極限,非常打擊的告訴我「這位偉**老一生擁有了八位皇後,一百多子女。」
我無視她,並繼續在他的記載上,他和納菲爾塔利形影不離的壁畫上無限遐想。
當天晚上九點多,當地時間的下午四點左右,我們抵達開羅。空氣中飄揚著沙土的氣息,晝夜溫差偏大的關系,我穿著長衣長褲外還隨手帶上厚外套。雲瑤比較夸張,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驅車前往赫利奧波利斯附近的一個酒店,和大多城市一樣,這里的主干道路寬闊綿長。如果有不同估計就是這里的道路或橋梁透著陳舊的灰白色,綠化帶上熱帶椰棗樹一棵棵林立比肩,樹下的植被帶給人一點安慰的色彩。
上一次來埃及就是和張左一起來的。那時候,是他告訴我拉美西斯那句深情對白。也許是因為可以見到Dream,所以想起這些並沒有讓我過多的傷感,興奮代替了所有。
Dream是攝影界不敗的神話,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夢想!
到酒店,雲瑤大包里的清涼油已經被我用的差不多。埃及的小費習俗是個讓很多人頭疼的事,他們的門童幫人開門都需要小費。因為我和她都是零時決定出門,根本沒兌換埃及磅,雲瑤隨身攜帶的美元並不多。
幸而,他們鐘愛清涼油,有些不要的,也只能忍痛給美元,看著他們因為幫你提個行李就收大面值鈔票時,其實我很想說,我可以自己來的。他們臉上放光的表情不亞于雲瑤見到Dior每年最新單品。
正當我苦惱旅行箱內的東西時,雲瑤已經收拾完,她把所有有明顯Logo的衣服放進衣櫃,並讓服務員買了幾套當地的衣服,然後送去干洗。優厚的小費帶來的結果是事半功倍,我去酒店大堂兌換相應的埃及磅。
其間接到江諾白的電話,因為Dream三架大相機在入境前遇到些小麻煩,會晚些到。從江諾白那里听到Dream這個名字又讓我振奮了。忘卻了所有舟車勞頓,按雲瑤的話就是,我現在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晚8點,我和雲瑤坐在酒店大堂,等待那個我夢中的女人。其間我還是緊張,雲瑤甚至沒收我所有的食物和水。她夸張的認為我會緊張到只想上廁所,最後一句話也沒說而抱憾終身。
「你說,Dream會是怎麼樣一個人?」作為公司一員,雲瑤也不得不下樓迎接,我眉飛色舞的對著臉像平板電腦一樣的雲瑤問話「如果像你這麼嚴肅的話,會不會很難相處?」
「不知道。」
「你說,這次得拍攝過程,江諾白會不會讓我當她助手?」
「你會認為她連自己的助手都沒有嗎?」
「呃,好吧。那你說,她為什麼只戴半個手鐲?」
「不知道。」
「你說說麼,我對這個很好奇的。」
「單小愛!」雲瑤有些不耐煩地雙手抱臂「至今為止,我只是幫你買過幾次她的畫冊,里面的內容我除了覺得挺好看之外,沒什麼特別。天知道,她為什麼只戴半個手鐲。」
「什麼沒特別?她的畫冊,每次都是突破,全影界的人跟風!」
「親愛的,請搞清楚,她是你的偶像,不是我的!」
「我知道,可她不是普通人,她是Dream!」
雲瑤顯然無力了,她扶著腦袋嘆氣「你能不能別像18歲的黃毛丫頭?Dream也是一個普通人!她也要吃飯,睡覺,拉屎。她沒有多一個眼楮,少一個鼻子。」
我識相的閉上嘴巴。可是對于能見到在雜志,名人訪談上見到的Dream。這個在攝影大國里佔據一席之地的女人我還是無比的激動。她無疑是女王般存在。很少有女人可以在界內闖出讓人不能直視的地位。
當雲瑤第N次看手表的時候,我首先看到一輛吉普車朝我們這個方向駛來,然後停在了酒店門口,金耀棠優雅的下車,並打開車門。
Dream應門而下。江諾白從另一邊也下了車,我和雲瑤上前。不用旁人多介紹,我一眼看到,剛才從車里下來的那個女人是Dream,原名朱麗.史密斯的D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