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找了很久也沒有看到雲瑤,我一個一個的找過去,始終沒有她的影子。直到一個人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幾近狼狽的看著他。
江諾白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麼近的距離,他溫潤俊朗的眉目里滿是笑意「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江總。」
也許感受到我的不對勁,他低聲詢問「你怎麼了?」
我死命的搖頭,後覺這樣子實在太傻,急急開口「我在找雲瑤。」
「她剛才也在找你。結果沒找到,她讓我告訴你一聲,她有事先回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
「十幾分鐘了吧。」
听到這里,我慌亂翻找自己的手機,可是雲瑤地點話已經關機。打電話回酒店,那邊說剛才來過一趟,但馬上走了。估計是回酒店拿護照。我失望的把手機放回口袋,江諾白看到我魂不守舍地樣子,擔心地問「發生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我抬頭看他,眼前的江諾白西裝革履,頭發一絲不亂。我自慚形愧,這樣的他,時刻的告訴我,他是我的上司,是江柏林還未向外界承認的私生子。他絕不可能只局限于一家小雜志社,當一個沒有實權的執行官。
不免苦笑自問︰單小愛,你做得到嗎?在爾虞我詐中得到喘息。如果你可以,那麼當年和張左一起開創時,就不會把對外界的應酬全部拋給張左。到最後,你就不會連自己要站住腳跟的一片地也沒有。
江淮錦那句,他注定負你。反復出現在腦海,他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江諾白那麼努力的工作,他的野心,他的報復不會讓他停下向前的腳步。
兩個人短暫的對視,像是錯覺,一踫既滅。我苦澀的笑了一下「謝謝,沒什麼。」率先走向人群,轉身的同時,江諾白拉住我的手「小愛。」
「諾白。」兩個不同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而叫他名字的人不是我。從來,我只叫他江總。兩個極端,渭經分明。江諾白的背後,我的眼前,廖珈縴迎風而立。她難得溫柔的看著江諾白「我有事和你說。」
也許這樣的溫柔,在江諾白面前不是難得的。我識趣的緩緩的抽出被江諾白拉住的手腕「你們談,我先失陪。」慢慢退出他們兩個的視線。
埃及的夜,空曠的放肆。埃及的星星,美得不真實。被江諾白握過的手腕仿佛還是炙熱,發燙。有種想落淚的沖動,我拼命的揉眼楮,快步走向人群,然後笑著奔跑。有沙子跑進了鞋,腳底硌得生疼。
金耀棠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拿著酒瓶子,東倒西歪的大笑。我接過他手里的瓶子,灌了一大口。濃郁的酒香順著咽喉趟進身體,冰涼的液體也變得滾燙。灼痛我的胃,讓眼眶泛起薄薄的水汽。
我跟著人群一起唱歌,跳舞,瘋了似的大聲笑,大口喝酒。沒有人看到剛才我仰著脖子喝酒的樣子,當然也沒有人看到內心不名狀的酸澀。我忍著不再去看他,那樣一對璧人,本就天造地設的。我想,只要我退出去,只要把他當普通人,那麼我也可以大方祝福他們,笑著說再見。
聚會鬧騰了大半夜,可想而知,平時滴酒不沾的我,那天喝倒地了。忘了是怎麼回酒店,怎麼開自己的房門的。
直到第二天醒來,頭疼的要裂開了。看到床櫃上放著當天的機票,我才回過神來,原來,是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