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想留雲瑤在家過夜,其實我有點怕江諾白不同意。沒想到他提前抱了枕頭去了客房。只交代一句「晚上聊天別太晚。」
雲瑤本不想留宿,可介于我的軟磨硬泡,加上我們真的太久沒聚在一起,她勉為其難的同意。得到兩個人的同意,我立刻換了新床單和被子。當我們躺在那張大床上的時候,雲瑤悶著聲問我「小愛,看到你幸福,我很開心。」
我很少看到雲瑤會有這麼溫柔和感性的時候,一手撐起下巴看她。這個表面的蜜月旅行讓她瘦了一圈。
她和林杉的事情,我只字未提。雲瑤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她要做什麼都很明確,我要做的只是傾听或者听她指揮幫一把手。她想說的一定會說,如果她不想說,那麼我過多的干涉只會讓她反感,這麼多年的姐妹,如果連她這點脾性我都模不透那就真的白當了。
「雲瑤」
我想說什麼,她側過臉看我,問到「已經同居的女人,現在有什麼不同感受了?」
我面上一紅,想了一下後說道「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就是會有了等待的感覺,等他下班,等他回家,等待很辛苦,等到了就很開心。」
「小愛,你很愛江諾白。」
她用的陳訴句而不是疑問。我無聲的點了點頭,這種愛和張左在一起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時候的愛戀是懵懂的。那時候和張左鬧小別扭,我從來都不怕,甚至覺得分手當朋友和戀愛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而江諾白給我的愛太不一樣了,我時刻在雲端,卻小心翼翼。
雲瑤隱隱的笑了起來「今天來你家,讓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江諾白。」
「是,現在的江諾白比之前多了很多的煙火氣。他挑食,吃的非常清淡,但不驕奢。在這方面,我在努力的學習做菜。」我傻乎乎的笑「還有他不喜歡邋遢,有些潔癖,早上出門前一定洗澡。他還有微小的強迫癥,這點和我很類似,但我的強迫癥是零時的慌亂,他卻不是。他屬于衣服一定要從淺色排到深色,每一個格子內的衣服折的服帖一目了然。什麼東西放在什麼位置都有條理。」
「還好這些年你被我折騰出來了。」
「哈,是,不然我一定一個頭兩個大。」
雲瑤話題一轉,清晰的說道「《/Kin,》的事物在江淮錦的打理下倒有條不紊的前行著。他改換了你的風格,不過還算不錯。前些天在國外的報亭上看到他們的宣傳手段,我覺得很張揚,只是張揚的有些囂張了。」
我微微點頭「嗯,能駕馭這份張弛的人很少,路有些難走,不過要是能把握好倒不失一個好點子。上次看他雜志里有關于江淮錦在《/Kin,》事務的報道,無非是官方的辭令。只是平時登封面的他現在刊登在了頁內,一貫的笑容已經消失,冷漠的樣子反倒讓我錯覺,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雲瑤疑慮的看向我「你好像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
我微微咬唇,靠近雲瑤,抱著她的手臂,悶聲到「雲瑤,江淮錦他說,他愛了我7年。」
「什麼時候說的?」
「就上個月我胃病復發的時候。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這個答案讓雲瑤也張大了眼楮,頗為吃驚「這不像他做事的風格。」
「嗯。」
「也許越是想要的,越是小心翼翼吧。」轉而她笑「不過他遲了一步,你那倔脾氣,是個認死理的。」
「嗯。」
雲瑤伸手捏住我的手,低低的說道「小愛,我知道你愛的有多少,別太愛他,太愛一個人受傷的是自己。」
「像陳月寧那樣?」
「或許。」
兩個人開始沉默,陳月寧當年從我身邊奪走了張左,她時刻的沒有安全感,她很愛,她愛的只有張左一個方向。可是現在的我是那樣的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雲瑤是真的為我想為我考慮的。比親人更炙熱。
其實我很想問雲瑤,她接下來要怎麼辦,可是我卻不敢問。有些傷疤外人是感受不到那份痛的,一旦觸及就如十層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