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很晚的時候我接到雲瑤給我的電話,她听上去非常的疲憊,卻直奔主題「他們要加錢。」
我從床上直接坐直了身體,問「多少?」
「5億。」
「什麼?」我在電話這邊幾乎跳起來,從1億直接提到5億,這個綁匪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嗎?」
「沒有。」雲瑤扶額嘆息「之前綁匪打電話過來,羅藝之心急下直接說他們要2億都可以,只要兒子沒事。綁匪一听這樣的數目直接加到5億,我想要是再說下去就要整個林源房產去換了。」
「資金周轉可以嗎?」
「還有傅迪揚的錢呢,資金不用擔心。」
「你爸會願意拿出那麼多嗎?」
「不願意也得願意。」雲瑤說這句話的時候透著一股狠勁「當年媽媽死的時候,他做過什麼?如果不是他,媽媽也不會得抑郁!」
電話透著沙沙的雜音,我心慌「雲瑤」
「我沒事,先掛了。」雲瑤怕自己再說下去會失控,匆忙的掛了電話,她手無力的垂落。
站在高樓的陽台上看著外圍的燈火。屋子沒有開燈,黑的如同夢魘。
雲瑤站的久了有些累,伸手捏了捏發漲的腦仁。最近的自己總是流淚,仿佛流淚也會成為習慣。她突然感覺世界上所有倒霉的事都讓自己給遇到了。
緩慢的蹲坐在陽台地板上,夜風吹的自己鼻子發酸,眼眶干澀。痛苦的抑制自己不要哭出來。她知道她恨過,怨過,甚至想讓他去死,可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她卻發現她那麼沒出息。她害怕他死,他不可以死,他死了她怎麼辦?
雲瑤苦澀的想,如果他能平安回來,那麼他要和唐煙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她退出,她累了,她想休息。她原本就打算放手的,她在國外散心那麼久,她以為她放手了的。可是在知道他出事她卻不能處變不驚的說一句那就讓他死好了。
她做不到,她連那樣的話想起來都心驚。還是愛著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手?
綁匪在凌晨的時候再次打了電話過來,問資金準備的怎麼樣了。得到正在籌集的消息後說等全部籌集後再聯絡。
期間整個林家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兩個老人雙雙入了醫院,雲瑤成了整個家的主心骨,她的每個動作都牽動著每個人的神經。
然而事情並沒有因為錢的籌齊而畫下終點。雲瑤沒有報警,她一邊和綁匪拖延時間,一邊開始自己著手查。在綁架事件後的第五天,那個傍晚,終于讓她查到了些眉目。
那天她和我一起,接到電話就風風火火的出去,我拉住她「我也去。」
她的表情有些猶豫,這樣的她根本不是她的風格,剛才我從她電話的零碎話語中接受到一些些訊息,所以我決定,這次我要和她一起面對。
內心的忐忑中她點頭說好。
冥冥中模糊的知道,那份從始至終像貼身鬼魅般的不安終于是要掀開他的面紗,露出他本來面目。
我們沒有自己開車,打車去這個城市的老城區。那屬于郊外,雲瑤只說大概地址。出租車司機大概很久沒有去這個地方,竟然還開錯了好幾個地方。雲瑤非常好脾氣的沒有發作,只是緘默的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高樓。
將近2小時才到達目的地。已經是黃昏時分,日暮低垂,讓這片老城區多了幾分神秘。雲瑤付了車錢下車,七拐八歪的走了好多胡同才進入一棟破敗的老房子,樓層是70年代老式木樓。更像是那個年代的單位樓。
沿著樓梯走到盡頭,雲瑤輕輕敲敲木門,里面一個年輕的男人給我們開了門,非常職業化的笑容「傅小姐很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