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香凝一頓提醒、暗示後,明白了些道理。于是我開始裝病了。再不精神爍爍的出現在人前了。
整天病態示人,還變著發的折騰自己。不是月復瀉就是風寒,不是摔傷就是燙傷。如今又發燒了…
「箐小主,太醫來了!」小六子的聲音出現在門外。不知怎的,出了內務府雙喜姑姑不在儲秀宮,小六子倒分我們這來了!
「請進!」我聲音虛弱的說。連忙對著菱花鏡做了幾個哭的動作,醞釀情緒…
門「吱呀」一聲開了,小六子站在門口,太醫莫景岳隨後進來。看這個莫景岳也不過而立之年的樣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太醫!了不得。
我躺在那里沒動,虛弱的說︰「太醫有禮!」
莫景岳盈盈一拜說︰「請小主伸出手腕,讓奴才診脈。」小六子搬凳子過來,莫景岳坐下,我伸出手臂讓他診。
可是他診了半天他就只觸著我的脈搏,卻一言不發。
小六子在一旁問︰「莫太醫,籌小主這病到底怎麼樣了?您倒是說句話呀!」
莫景岳睜開眼楮瞟我一眼,眉頭卻突然凝了起來…隨即又面無它色說︰「六公公,籌小主這病我醫不了,請你去太醫院跑一趟,告訴我的藥童將我的血參拿來!」
「什麼?」小六子驚慌之下叫出,隨即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我也急了小六子走後我立即坐起來說︰「你沒診斷錯吧?我有什麼病你都治不了?」
莫景岳見我這樣竟然笑了︰「悲哀憂愁則心動,心動則五髒六腑皆搖。善醫者先醫其心,而後醫其身,而後醫其未病。我不善醫,你的心病,我自然是醫不了的。」
「哦…」我愣了愣又問︰「那你給我血參干嗎?」
「我有說給你嗎?」莫景岳看了一下我眼,目光瞟向我背後。我扭頭,看到的只有我的枕頭和菱花鏡。
莫景岳一愣,察覺自己失態,慌忙起身。
我連忙說︰「莫太醫!名人不說暗話!病人有什麼隱藏總瞞不過大夫的!我就是想在大選中落選!」
莫太醫突然扭頭凝視著我,目光深邃的問︰「不怕你主子怪罪?」
「什麼主子?」我不屑的說︰「告訴你,我和你看到的那些秀女不一樣!我只是我自己的!我的主子也只是我自己!」
「蘇玉!」莫景岳突然叫了一聲。我驚訝的嘴巴張著…叫我蘇玉?他認識過去的我?
「你認得我?」我問。他卻沒有回答,只是嘆惜一聲︰「你以為你進來了,還出得去?」
屋里一陣沉默,我們各自盤算著。一會兒腳步聲急入,我連忙躺下。小六子隨即就進來,他身後還有一個宮女,手里抱著一個盒子。
宮女見了莫景岳恭敬的說︰「太醫,您的藥童鬧肚子,這東西就交奴婢送來了。」
莫景岳沒吭聲,只做了個手勢。那女孩就對著小六子說︰「六公公,您二位先出去吧!奴婢這為小主換傷藥!」
小六子听了連忙和莫景岳一起出去了。」
那宮女走到我床前,我看著有些眼熟。她放下盒子突然雙手抓住我的肩膀激動的說︰「蘇玉!蘇玉!當真是你!」
我看她的神情,突然想起了和四爺同去的那梅林,回去時見到的嫣夢!腦袋里的畫面一切又回到我穿越來的那天,在馬車上…
「素帛?」我驚叫出聲。她的眼楮里立即泛著淚。我緩緩坐起,她那次坐著的馬車就是入宮為婢的。想來將近一年了,她在宮中也早已熟悉。那嫣夢死了,不知道另一個怎麼樣了…
「你還好吧?」我問。
素帛點點頭說︰「當時我讓你下車,知道你回到你伯父家可以暫逃嫣夢的毒手,誰知她竟然是咱們的同道中人,可惜她不小心露了馬腳,听說是死在亂刀之下了…」
「什麼?」我驚叫一聲。道不是因為嫣夢的消息,而是素帛的那句,同道中人!
嫣夢是以刺客的身份被八爺派人追捕的,那所謂的是咱們的同道中人,這不就是說我…我這身體的主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嗎?我不單單是一個滿洲貴族的千金小姐,還是一個刺客?這是為什麼?
看這情形,那個太醫莫景岳也是同道中人!也和素帛一樣是「我」的舊識?
我的心頓時往下沉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