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彩蝶出了蒙古包!彩蝶的臉青紫的腫脹,脖子里還帶了血,手臂上有抓痕。
我對著蒙古包喊︰「籌兒你和若菲說話吧!我帶這丫頭去受罰!」里面卻是若菲憤怒的吼聲和籌兒說好話的聲音。
守在外面的侍衛,看看彩蝶慘不忍睹的臉無一不心疼可憐的…
突然彩蝶叫了一聲跌倒在地。我心疼的扶她,隨後抬頭對那兩個侍衛說︰「兩位大哥,這姑娘傷的重!您二位幫幫忙把她抬去我那我給她治傷!」
兩個侍衛估計是知道我與李笙相熟就欣然應允,他們竟快速的找來一個單架,抬起彩蝶便朝我的蒙古包走去。
誰知文繡竟在我那等我,見了這般情況一邊命人給彩蝶治傷,一邊竟憤怒的責怪起兩個侍衛來。
兩個侍衛只說是若菲吩咐她奉德妃娘娘的命令去見李箐籌,不準任何人進去!
文繡嘆惜著,兩個侍衛在蒙古包著實無辜。我出去欲說情,卻見雙喜跑了過來,神情慌張。雙喜匆匆的給文繡行了禮便慌張的說︰「大事不好了!四爺那的李箐籌小主的帳子起了火了!」
我和文繡慌忙緊張的抓住雙喜,雙喜的聲音也顫抖,火太大,東西是全燒了,听說…只背出一具燒焦的尸體…」說著雙喜竟也抽噎了起來…
我與文繡听了雙喜的話,皆是一驚,顧不得旁人,撒腿就跑!
「不!不可能!不是她!」文繡在前邊喊邊想,她喊著喊著,淚水竟如瀑布般唰唰的下流,流進她的嘴里,她也渾然不知。只怕那苦澀是難以說出的吧!
我抿緊嘴巴,滿臉的凝重!
待到籌兒住的地方,哪里還有她的蒙古包?只有漫天的火光,遠遠的我就感覺到了灼熱的氣息。
侍衛們井然有序的在提水,一桶一桶的要澆滅那熊熊大火…只是籌兒的蒙古包後方不遠處那個十四為籌兒用枯草沏成的行廊,見風遇火,這才把火勢造得巨大起來!火勢一丈外圍了一群人,文繡一頭扎了進去,我緊隨其後。
只見一群直立的人的中央,四爺雙目無光的蹲坐著,他的右手搭拉在右膝上,左手虎口出黑呼呼的一片,兩條細長的金絲在灰黑中獨閃其光。若水站在四爺的身後,她漂亮靈活的大眼里蒙了一層霧氣。
四爺的面前便是一具燒焦的尸體。那黑呼呼的一團只能憑四肢辨別頭腳,那起伏的黑疙瘩附著于黑尸上,幾乎辨別不出它是什麼東西。焦臭的味道撲鼻,文繡一頭撲過去竟然趴到了那黑尸的身上。嘴里大哭大喊︰「李箐籌!你還沒看我的嫁衣你還沒為我梳頭!你給我起來!」
我蹲過去拉住文繡,她直起身,身上手上皆是黑炭般的東西。文繡的臉早已被淚水沖花了︰「小箐!她死了!她怎能如此不守信用?她昨才答應了我要幫我做嫁衣的!」
我拍拍文繡的背將她擁入懷中,對她的心疼與這般的情義一同交織在心中,淚噙在眼中怎麼也流不下來!
「爺,您起來吧!咱們要將箐籌姐姐的尸首收起來呀!」若水蹲在四爺的身側小聲說︰「總不能讓她死也不能安寧的曝光在這荒野呀!」
先前的大家都是摒氣凝神,只有侍衛救火的喊叫于腳步聲,文繡的哭喊聲。此時若水的聲音雖小卻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諷刺。
「我妹妹不用你管!你給我滾!」一直跪在籌兒頭邊悲極無聲的李箐籮募然的出生,聲音嗆裂而嘶啞。早年她雖恨過害過籌兒這個妹妹,但到真正的死別之時,失去親人的悲苦突然成了最慘烈的事情。她悲極而哭不出,此刻卻把所有的憤恨都化為犀利的言語刺向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的若水。
「籮兒!」四爺終開了口,聲如銅鐵相擊時的干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