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還在阿哥所,整個人縮在一把椅子里,由望江南扶著才不至于掉下去。
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袖子上撩露出潔白的前臂,臂上插了五只銀針。
我對面坐著一個老頭,悠哉的準備給我扎下一針,見我突然睜開眼楮,笑呵呵的,卻做出十分驚奇的模樣驚嘆︰「哎喲!姑姑可算醒了!嚇死老夫了!」見我瞪他,他顫動著山羊胡子慢悠悠的說︰「別人家女子醒來都是要溫柔的慢悠悠的醒,您倒好突然睜開眼楮,看見傷的不輕。」
我沒理他想要起身,可是腿腳使不上力氣,剛離了凳子又跌了回去。「傷著還亂動什麼?」一道聲音響起,冷冷的,淡淡的。
我斜眼看,主座上四爺端坐,他的身側站的是滿臉焦急的若水,見我看向他們,若水連忙說︰「箐姑姑你可醒了!剛剛是若水一時心急,不曾想姑姑會沒站穩…」
「咱們走吧!」四爺突然開口,也不看我,直接起身就走,若水低頭說一句︰「是!」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
我閉著眼楮頭倚靠在望江南懷里問︰「怎麼回事呀?」
她回答︰「剛剛你暈倒了,恰巧四爺經過看到了,便請了田夫子來給你診治,還有,今日的事,不得張揚。」
「哦?那我臉上這五指山就這麼算了嗎?」我幽幽的說,臉上到現在還隱隱作痛!若水下手可真不輕啊!
那位田夫子听了我的話,又樂呵呵的抖動著山羊胡子呵呵的笑著說︰「哎喲,不用掏錢的胭脂,當然不好消化了!」我立即睜開眼楮吹呼吸瞪眼的…前提我沒胡子…
盯著那個田夫子,半晌後憤憤的說︰「唉,我說田夫子,你以為你姓甜所有的東西都能下肚了嗎?又不是糖,什麼消化?」我才剛說完,胳膊上就一痛,原來這個田老頭在給我拔針!哎喲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拔個針能這麼疼嗎?再看那小老頭,臉上一抽一抽的,似乎氣極了。
想想也是,他已經一把年紀了又是個讀書人,思想自然愚腐不化,我拿他姓氏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是于他可就不一樣了呀!我嘿嘿的笑笑說了句︰「有辱斯文!」
田老頭眼楮突然一眯,臉上松松的皮膚突然一繃緊,嘴里又重復了我一句話︰「有辱斯文!」
我嘿嘿的笑︰「田夫子果然大人大量啊!」
「嗯?哼!」田老頭匆匆給我拔了針就起身,背對著我。
我笑著說︰「我只听說大清有個田文鏡大清官!田夫子和他是本家呀!應該也是為人正直寬宏大量,不拘小節的哦?」我看見田老頭的背不停的抖啊抖啊!顫啊顫啊!哎喲,這是在得瑟嗎?我也只是模糊的記得,雍正重用的漢臣中除了年羹堯,李衛就是田文鏡,所以這三大姓氏的族人夸夸他們應該會有作用的吧!即便這田老頭和田文鏡不是一家人,一個姓氏的夸夸應該沒錯吧?
嘿嘿…我這才剛剛得意,那田老頭卻突然轉身,這回可是正色對著我,一臉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