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天,秋高氣爽。學堂的師傅開始教小阿哥們摔跤和射箭,這讓我見到了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年希堯!原本是田老頭和季太醫在那教書的,怎麼今天是他竟然來教摔跤!教了一會他讓那些人練。
看那些孩子們摔得起勁,我便和年希堯聊了起來︰「那個菱花鏡不是我的。」-
「我知道。」年希堯看著摔跤的阿哥們淡淡的說︰「萍兒已經死了,不是嗎?」-
反而是我愣住了。他卻沖我一笑︰「不必問那麼多,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不是嗎?只要在自己的心中留住自己最美好的那時的愛不就可以了嗎?」他笑起來很淡很淡,就像那遠處淡淡的桂花。一切風清雲淡…-
不錯,有些事情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啊…」一聲尖叫傳來…我嚇了一跳,原來是弘歷和弘晝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摔跤了,跑到桌子旁邊去攀那個茶壺,那里面的水雖不是剛剛從火上拿出來的,但也是滾滾熱的!弘歷個子不夠高,竟然把那熱水壺打翻,熱水嘩嘩的就散開,順著弘歷的脖子就流進衣服里了…-
這才發出了慘叫!-
糟糕…-
我連忙撲過去,弘歷的脖子早已起了白色的水泡,但卻咬緊牙關,倒是一旁的弘晝大哭了起來…
弘歷卻忍痛說︰「弟弟別哭!哥哥沒事的!」話雖如此說,但是鼻子已經紅了,眼眶中囤積的淚水可能要一觸即發!其他的阿哥全圍了上來…-
我抱住弘歷說︰「大家散開,年二公子你去請太醫,弘盼你去打點冷水過來,再拿個干淨的毛巾!」我邊說著,邊給弘歷月兌衣服…這麼多的水泡,不知道身上還有多少呢!這萬一留了傷疤可怎麼辦呢?-哎呀這個小屁孩怎麼這麼多事?我不想和他家人有任何牽連的!
真是麻煩!太麻煩!
好在他們練習摔跤都只穿了一件衣服好月兌…-
弘歷的小身板上前面倒沒什麼水泡,我舒口氣讓弘歷轉過身來…我的呼吸立即停滯了…——
弘歷?弘歷?弘歷?
四爺曾說過!那夜,我被太子的那夜,四爺知道我有孕說讓我兒子叫弘歷!可是我的回答是什麼?給若水吧!
給若水吧!這是我對四爺說的!可是我只是說給她我兒子的名字!
只是名字!
為什麼
「兒子!」若水哭著撲過來一把抱住弘歷,而弘歷見了娘,如同脆弱中遇到堅實的後盾,也大哭起來…-
若水一邊哄著,一邊心疼的看著孩子,連忙撕喊︰「還不快叫太醫!太醫呢?」半點沒有她人前維持的端莊淑良-
而我死盯著這對母子,特別是光著身子背對著我的這個孩子…——
我的眼楮似乎是花了,努力的擠,擠得淚水都出來了,腦袋里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了,心被一只大手緊緊攥著撕扯般的疼痛,我快要窒息了…我緩緩伸出顫抖的雙手,而若水隔著弘歷一把拍開我的手,抱著弘歷起身後退幾步警覺的看著我,眼楮里也存著淚水,怒吼︰「完顏箐籌,你有怒火沖我來,為什麼這麼對我的孩子?你的心怎麼能那麼狠把孩子燙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