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伸出手來對我︰「來!我帶你去看大夫,然後送你回宮!」我驚訝的看著李笙,四爺這樣的吩咐,擺明了要給我難堪的!他這時說這樣的話,帶我走,豈不是得罪四爺?
李箐籮連忙跑過來,腳步慌亂,但卻只是看著我,眼楮里盡是怨恨,可又不敢開口說話,李笙的心思他這個姐姐豈會不知道的。
豈料四爺冷冷的發了話︰「李大夫還在府里,何必舍近求遠?」聲音帶著冷笑,叫人心寒,卻是對李笙說的,也似乎是對我說的。
四爺說完彎腰抱起我就往府里走。我眉頭皺得更緊,盯著他卻沒有掙扎。四爺抱著我直接去了書房。
他喜歡讀書,過去還常要我在一旁伺候筆墨。可是那似乎是好久以前方事了。
他在書房里畫我,還曾打過我。一切的一切在我進去這個有些記憶卻陌生的書房後涌上來。原來我和他之間不是倒轉轟烈的愛恨,而是細水長流的廝磨。我坐在椅子上,四爺就吩咐人,說是讓她去年側福晉那里請李大夫。我只顧著我的腿,他做什麼我只當沒看見,他說什麼也只當沒听見。
四爺也不同我說話,只是蹲子,我手抓住我受傷的腳,一邊小心的給我褪鞋襪。扭的似乎太嚴重他一動就疼得我鑽心,倒抽一口氣「嘶」長叫出聲。四爺停下手上動作,抬頭看我︰「很疼嗎?」聲音輕而溫和,似乎是我听錯了。
我緊咬下唇與四爺對視,卻不應他。四爺看著我,得不了回聲,他的手便輕輕下壓,壓住我高腫的腳踝,力道越來越重。
重的我覺得疼時,我的牙上力也越來越重。只是疼痛過甚,我又從來都是那沒有骨氣的一類,終究敵不過痛,痛苦的開口︰「痛…」
四爺這才嘴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還挺能忍。」說著
松了手上的力道,小心的把我的腳放下,繼而起身在書桌邊的櫃子里拿了一把匕首出來。四爺再轉身,丟了匕首的殼,提著閃亮的匕首又復蹲在我傷腳處,我連忙要收腳,卻已經被四爺捏住了小腿。
我連忙驚慌的喊︰「四爺!我這腳是扭了,可也沒嚴重到要截肢!」
「呵…」四爺竟笑出了聲,抬頭看我,一挑眉聲音如滴水穿石︰「不是疼嗎?」
「疼也只是扭傷的疼!忍著就過去了。可是砍了就是永遠的疼!」我大吼大叫。我一忍再忍,你竟然要砍我的腿?
四爺也不動怒,只是舉刀而下瞬間挑開了我的襪子。我這才松了口氣,看著四爺。四爺抬頭問︰「你為何會覺得,爺拿刀就是砍你的腳?」
我冷笑一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四爺的臉一沉︰「我不記得拿刀砍過你。」
我看著四爺,眼楮里有些迷離︰「有人殺人用刀,有人殺人不用刀。因為有的刀有形,有的刀…」「住口!不要再說你這些無稽之談!」四爺聲音低沉,低頭不再看我。只是讓一腫起的腳踝完全露出,之後便不再理我,獨自坐在書桌旁拿了本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