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洪流般的笑聲籠罩四野,已經有人痛苦的捂住耳朵。
笑聲未落,宋掌門道︰「笑話,依你的主意,不成器的散修也要和我宗門平起平坐,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姓宋的,說話客氣些,散修如何,散修便要任你宗門欺侮麼。」人群中有人暴躁起來。
謝門主順聲一看,原來是個手執鋤頭的矮壯農夫,當下拱手說道︰「原來是讀耕二仙,久仰久仰,二仙雖是散修,威名卻遠播宇內,我看呢,以二仙的實力滅掉某些自以為是的宗門也是綽綽有余啊。」
「哼,我倒要看你看,誰敢和我金剛伏魔派過不去。」
「哈哈哈哈,」有個拿柄油紙折扇的窮酸秀才尖著嗓子大笑道︰「到底是誰被打得遠避西域,苟延殘喘,倚仗些捉鬼畫符的小把戲哄騙善男信女啊。」
人群中傳出嗤嗤曬笑。
宋掌門氣的臉紅脖子粗,戟指窮酸秀才喝道︰「姓讀的,罵人不可揭短,打人不可打臉,爾等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宋掌門說笑了,我讀不通、耕無力二人,不過是不成器的散修,哪敢欺侮在西域開枝散葉的金剛伏魔派。」讀不通不依不饒。
「我殺了你。「宋掌門大怒,舉起金剛杵,勢若瘋虎,迅猛撲出。
「讓開,讓開,哥倆還正想領教下金剛伏魔的手段。「讀不通渾然不懼,
人群躁動起來,有勸解的,有挑撥的,總之那叫一個亂。
莫離看的連連搖頭,暗道︰「哼哼,怪不得三天下來也沒定下個準主意,鬧了半天全成窩里斗了,小爺我還真是打錯了算盤,看來漱雨宗贏定了。」
回頭望望尼峨山上嚴陣以待的修士,再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興趣,打算溜到剝蝕山後偷偷回去。
「嗨,小頭陀,哪里去。」身後突然有人說話,
這聲音听起來怎麼那麼熟悉,連忙回頭,見那人紫袍黑須,約莫三十左右,還正是同入夫夫大漠,仰仗幻巫蜂將自己追的十分狼狽的戒得。
呵呵,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正愁找不到你小子,居然在這里踫了面,現而今觀他沒有絲毫進步,而自己已然進入築基境界,終于到了出氣的時候了,右手幽光閃過,已然悄悄化出柄純金色匕首,那匕首隱隱電光纏繞,其上冒著絲絲寒氣,正待捅將出去
戒得卻嘿嘿一笑,忽地里仰天高呼︰「快來人哪,有奸細。」
呼聲傳出,剝蝕山上下,立刻有數十道光華迅速飛來,就連爭斗的修士也停止爭吵,迅速趕來。
好麼,原來周圍還有不少修士警戒。
莫離猝不及防,連連後退,匕首早已消于無形。
眾人圍過來的越來越多,其中不少築基修士,眨眼將他包圍得水泄不通,這回溜是溜不掉了,戒得還真是卑鄙,他似乎從來就沒有跟人正面對決的習慣。
諸多修士冷冷的望著他,目光陰沉的能結出冰來。
就連適才還準備開打的讀耕二仙、謝門主、宋掌門等輩也同仇敵愾,湊到一起跟自個兒為難,好麼,剛才還不滿當回鼠輩,此刻卻真落個人人喊打的下場。
眾目睽睽之下,替物換形還哪有功夫施展,硬拼,啊呸,渾身是鐵他能捻幾根釘子,抬頭往上看看,陳宮柳居然還沒下來。
戒得慢慢逼來,得意的狂笑道︰「小頭陀,道爺盯你半天,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怎麼混進來的,有什麼陰謀詭計。」
「說。」有人齊聲暴喝,
有人則痛快直接,掌中幽光發動,準備將他擊殺。
明著出來不行,自個兒可值五十萬呢;暗著出來也不行,不小心當了回奸細,怎麼一遇戒得就吃虧,丫丫個呸的,還給不給小爺活路了
急忙舉起雙手,高呼道︰「冤枉,小爺我只是打醬油滴。」
戒得厲聲高呼︰「哼,還想狡辯,你說你不是奸細,又有誰能夠證明。」
「有倒是有,不過她好像不願意下來。」斜著眼楮往上看看,小娘皮也不知躲在哪里。
戒得得意洋洋,狂呼道︰「哈哈,小頭陀,無話可說了吧,道爺也沒工夫跟你嗦,受死吧。」
高高舉起右掌,身後許多修士同時發動道術,剝蝕山下光芒大作。
危急關頭,莫離仰天高呼道︰「陳宮柳,死哪兒去了,還不快滾下來救駕。」
呼聲傳出,戒得痴愣當場,諸多修士也是驚愕萬分。
陳宮柳大名鼎鼎,在場修士哪個不知,人家可是築基高層修士,本來完全有資格爭當盟主,可人家不樂意,這才派了個山頭警戒的閑差。
可現而今一介九層養氣不但直呼其名,而且還明目張膽的叫人家滾下來。
唔,這個小頭陀準是給嚇糊涂了,待會必然會死的很慘,想到這里,一個個仰天抬頭,準備看看這出難得一見的好戲。
「是誰如此放肆。」天上有人高聲呼喝。
呼聲里劍光倏忽而下,光華閃過,陳宮柳現出真身,見她眉黛深鎖,殺氣騰騰,狠巴巴的望著諸多修士,修士們自覺地退後幾步,生怕余怒發泄到自個兒身上。
話說回來,陳宮柳假作生氣,無非是想在莫離面前表現得十分殷勤。
可別人看來,還以為她憤怒于螻蟻般的養氣修士也敢直呼名諱。
有修士看莫離的目光已然有幾分憐憫,分明覺得他已經是個死人。
戒得連忙手指莫離,高聲說道︰「師伯,剛才就是這小子大膽無禮。」
「是麼。」陳宮柳冷冷說道,
戒得連忙點頭,道︰「沒錯,就是他,師伯不必動怒,讓小佷殺了他為您解氣。」
呵呵,他居然還想用這種方式巴結陳宮柳。
「陳宮柳,小爺膽子很小,萬一嚇出個好歹來,沒準嘴里就會胡說八道了。」莫離不但不跑,反而輕松的迎上來,輕佻的伸出左臂,搭在陳宮柳香肩之上,哪里還有半點頭陀的模樣。
眾人齊聲驚呼,在他們心里,小頭陀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直呼名諱也就罷了,居然當著大伙兒的面兒調戲築基修士,這跟老鼠給貓當伴娘有什麼區別。
話說陳宮柳早在剝蝕山上就已看到莫離的狼狽相,之所以遲遲不來,不過是氣惱這小子說話不留余地,損了些虛假的自尊,故而想多看會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