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幾座水晶凝成的飛島突然出現,在整個城中飛馳,飛島上有數十道神識擴出,搜尋尼峨山左近的每個角落。
「報——」
不遠處忽然有個年輕的玄衣修士驅使飛島疾飛而至,
宏願面色一變,喝道︰「什麼事兒,說。」
玄衣修士眨眼靠近,只在空中回稟道︰「報老祖,城外修士攻打甚急,天風師伯他們快頂不住了。」
「什麼,仰仗老夫親手布置的利施波察大陣,天風連些個烏合之眾也打不過麼。」宏願大怒。
玄衣修士渾身一顫,連忙回稟道︰「回老祖的話,原本利施波察大陣威力無比,城外修士死傷甚眾,眼見得就要潰散下去,可突然來了個不動姥姥,那不動姥姥功法玄奇,加之座下一條蛇形神獸,可以隨意播弄風雪,噴出陰毒,利施波察大陣馬上就要給攻破了。」
「什麼,蛇形神獸,你確定是神獸。」宏遠頗為疑惑。
「徒孫親眼所見,確定神獸無疑。」玄衣修士十分肯定。
「呀呀個呸的,這話怎麼說的。」宏願听了個六神無主,喃喃自語道︰「五百年未曾下山,好容易出來一趟,盡遇到些奇怪的事兒,難道又到洪荒期了麼,隨便栽個跟頭就能踫到個神獸,哼哼,還有那小子的手段好像有幾分熟悉,不過老夫最近事務繁雜,居然一時想不起來,唔,那幾個老滑頭只懂得躲個清閑自在,卻把老夫支出來理會這等破事,哼,卻也不能讓他們閑著。」
主意拿定,揚手拋出一枚弧形翠玉玦,對玄衣修士說道︰「小子,給你個好差事,回趟方壺山,把那幾個老家伙隨便叫出來一個,就說,嘎嘎,就說夫夫大漠風景優美,遍地黃金,還有滿世界都是絕色佳人,唔,就這麼說,看他們會不會搶著過來。」
大雨漸漸停歇,
玄衣修士將翠玉玦接在手中,不知該如何回答。
宏願雙眼一瞪,喝道︰「還不快去,磨蹭什麼。」
「徒孫遵命。」玄衣修士立即答應,
當下驅使飛島,轉身離開。
募地里尼峨山上狂風乍起,莫名的掀起一片污水,宏願措手不及,白袍上濺上些許,連忙一邊擦拭,一邊低聲罵道︰「呀呸,什麼事兒,好端端的袍子也給弄髒了,老夫還沒穿兩天呢。」
飛島遠去,宏願面色一變,喝道︰「還不快隨老夫去對付神獸,非得等那個不動姥……啊呸,什麼名,竟佔人便宜,哼,廢話少說,走也。」
「是。」眾修士齊聲答應,于是宏願伸手一拂,山洞中飛出一道水靈氣,眨眼凝成水晶鑄就的飛島,載著他們向城外飛去。
沿途依舊見到若干飛島盤旋,宏願高呼︰「孩兒們仔細些,不許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飛島上眾修士齊聲答應,他們倒也搜的認真,可哪里知道,莫離早化作一顆小石子,就落在報事修士的發髻里。
話說莫離剛剛吞下復傷丹,便被宏願封印在水晶之中,原本是無法月兌困而出的,可他哪里知道,此地濃重的水靈氣早已激發了結在吉玉身上聚靈陣,聚靈陣專門吸納五行靈氣供吉玉孕育靈石,礦脈左近濃重的水靈氣早已將之培植壯大,這也就是莫離築基低層便可以自由出入水靈湖,並在水靈石柱上修煉而不被撐死的緣由,因為襲來的水靈氣還有聚靈陣幫他吸納呢。
聚靈陣壯大之後吸納靈氣的力度增加了十倍不止,居然將水晶絲絲分解,還原成氣態靈氣迅速導入吉玉、體內,而吉玉吸取五行靈氣無窮無盡,若是肯多呆一會,水靈石礦脈被吸干了也說不定。
況且封印之時,復傷丹藥力發作,致使傷勢好轉些許,莫離稀里糊涂月兌困之後,急忙祭出發鳩錐將宏願拖延片刻,然後迅速飛出山洞,以地雷訣將外邊圍過來的修士電了個七葷八素,乘他們慌亂之際連忙發動替物換形**,真身變作山上的小石子潛伏在草叢之中,任由復傷丹繼續修補受損的身體。
宏願上來只顧著在山下尋找,哪能想到這小子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莫離在草叢里听到不動姥姥突然出現,頓時明白陳宮柳之所以急于找他的緣由,人家說的那個「不」字,大致就是要告訴自己不動姥姥出現的消息,可當時雙修之後,滿腦子都是不可言傳的念頭,哪能想到那個言語無味面目可憎的老太太。
盡管不知道不動姥姥是怎麼化解毒性的,但至少知道陳宮柳是靠不住了,她恐怕早已落入不動姥姥手中,失去最大的倚仗,群英盟還有誰能听他的話,什麼宋掌門、讀耕二仙、謝門主之類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現而今萬商盟滿世界懸賞通緝,再加上欺騙群英盟,得罪漱雨宗,還真是樹敵太多,也的確只有離開夫夫大漠一途可走。
原本此事頗費功夫,可听宏願居然派遣報事修士返回方壺山,照此說來,漱雨宗之所以有恃無恐,必然在城中建了座傳送陣,可以迅速得到宗門支援,也難怪他們僅三百名修士就敢霸佔尼峨山,數日攻打下來居然越打越多。
腦子里這麼一鼓勁兒琢磨,所有問題豁然貫通,于是悄悄的使陣風,裹挾小石子飛上飛島,落在玄衣修士頭頂,打算老老實實跟他出去,只要離開宏願,眼前這修士不過養氣境界,慢說他發現不了,即便發現了,也有的是手段套出出入夫夫大漠的秘密。
此事說來話長,但也就在莫離轉念之間,呵呵,也難怪他經常自吹自擂,小腦袋瓜兒還真是聰明。
飛島山上飛下,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只管或進或退或左或右,無邊繁雜,城中那座水晶大殿時而在前,時而在後,一會兒離得很遠,一會兒又近在眉睫,估模著城里也布置了什麼陣法,也幸虧沒有冒冒失失的闖下來。
片刻過後飛島終于到達,大殿左近闃靜無人,只有個築基巔峰門前打坐,那修士玉面柳髯,戴七星冠,此刻神游物外,仿佛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玄衣修士跳下飛島,疾步上前,抱拳回稟道︰「弟子李玄感參見掌門師伯。」
呵呵,這家伙居然是漱雨宗掌門,卻派了個看守宮門的閑差,也不曉得里面有什麼古怪。
那掌門微微開眼,只將李玄感打量一眼,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