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煙塵 花品與人品

作者 ︰ 塵亦不凡

第二日,提了花籃去御花園中采一些花來備著做茶用。站在自己去年種的金銀花架下,慢慢摘下一朵來,綠萼黃花,比起其他的花來太過普通,可一眼看去,整個園中能取的就只有的它了,放在鼻下輕嗅,芳香清新,精神為之一振,微微一笑,道︰「君雖無容,卻有德也。」

听見後面有人笑道︰「看來果然花品如何,全在賞花人心思如何。」墨玉回過頭去,見是八阿哥笑著站在身後,忙福了一禮道︰「奴才見過八阿哥。」八阿哥笑道︰「免了。」看了看她手中的金銀花,又道︰「采這做何用?」

墨玉解釋道︰「這花清熱解毒,怡神醒腦,做茶或是做枕芯都是極好的。」八阿哥奇道︰「真的麼?」墨玉笑道︰「而且它適應力極強,生命力也驚人,所以說‘澇死莊稼旱死草,凍死石榴曬傷瓜,不會影響金銀花’。」

八阿哥笑道︰「你這些倒是從哪里得來的?」墨玉心中一怔,只得胡謅道︰「偶然听宮里侍弄花草的公公們說的。」八阿哥疑惑的道︰「哦?原來是這樣。」墨玉被他看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卻又一時想不出別的話來。

好在八阿哥先開了口道︰「前些日子听說你偶爾頭痛,我府里倒有些上好的天麻,下一次讓人帶些給你。」墨玉心s想︰「傳說八阿哥寬厚仁慈這點最象康熙,果然如此。只是說好听就是寬厚仁慈,說難听就是收買人心,在這皇宮內院,是如何的人,全看康熙一句評語罷了。」心中暗嘆,臉上卻不能顯露,只是連忙福了一禮道︰「謝八爺,奴才萬不敢受。」

八阿哥笑笑道︰「如果十四弟送給你的,你可能接受?」墨玉臉上一紅,沒料到平素溫文爾雅的八阿哥說話如此直接,心中暗暗思慮該如何回答。

八阿哥又笑道︰「你也不必緊張成這樣,我只是隨口說說,過幾日我讓人送進宮來,你就當是十四弟送給你的吧。」

墨玉正要再說,卻听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原來你在這里。」說話口氣極不客氣。墨玉抬頭一看,是一個穿著大紅旗裝的女子,長得明眸皓齒,絕色美艷,原來是八阿哥嫡福晉郭絡羅氏,在良妃處曾經見過,她行事張揚,墨玉曾見她在良妃處說話,說到事情,笑起來完全不加控制,與其他的福晉大相徑庭,對她倒有幾分欣賞之意。但見她陰沉著臉看著自己和八阿哥,心不禁有一陣寒意,早听傳言說她為人凶蠻潑辣,又好嫉妒,看她的神情,只怕她疑心自己與八阿哥有私,心中暗暗叫苦。趕緊福了一福道︰「八福晉吉祥。」

八阿哥似乎不以為意的道︰「見過額娘了。」郭絡羅氏點點頭,眼楮還看著墨玉。墨玉不禁低頭,心中萬分無奈。八阿哥還是溫言道︰「那我們回去吧。」郭絡羅氏只是點點頭。八阿哥上前,她伸手拉住了八阿哥的手,兩個人一起往園子外走,還不忘回頭看了墨玉一眼,墨玉垂眉低眼道︰「恭送八阿哥八福晉。」

等他們走遠,她如蒙大赦,長出一口氣,趕緊起來,看著兩人牽手的背影,郭絡羅氏正側臉跟八阿哥說話,八阿哥也轉頭微笑看著她,倒有些溫馨浪漫的感覺,回想剛才八阿哥對郭絡羅氏說話的溫柔語態,暗想︰「這麼多阿哥中,他們也算是真的情深意篤的一對了吧。」看著他們背影不見,她回過神來,隨便摘了一些金銀花,回了自己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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