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煙塵 冷面四阿哥的勸誡

作者 ︰ 塵亦不凡

回到帳中,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她索性又起身走出帳外,一邊看著天上的月亮,一邊隨意的走著。走了一段,前面是一個的湖泊,她慢慢走過去。湖面平靜,月影粼粼,閃閃的波光如夢似幻。墨玉坐在湖邊,看著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從如鏡的湖水中看去,空空的只剩下天上的月,湖中的自己,她一時竟忘了身在何時何地。半晌才如夢醒般回過神來,不禁輕嘆了一聲。身後有人道︰「這次又為什麼嘆氣?」

墨玉還未從剛才的夢幻中醒來,只是茫然回頭看著,身後一人,一襲青衣,悄然而立,茫然中竟覺得那是自己的影一般。看她的神情,那人皺了皺眉道,走近她道︰「你沒事吧?」

墨玉恍然夢醒,才發現面前站著的是四阿哥,忙欲起身行禮卻站立不穩一下子歪倒,四阿哥及時扶住了她,臉上有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怎麼這麼容易摔倒?」

墨玉此時已完全省轉,听他的話,心中暗道︰「每次踫到你就會倒霉。」心中又哀嘆最近老是獨自遇到這個冷面阿哥。

墨玉道︰「奴才是隨便走走,爺若是沒事,奴才先告退。」

四阿哥看著她淡淡笑道︰「你見到我總是要不就摔倒,要不就趕緊逃,就這麼怕我?」

墨玉想說不是,卻又無法說出口,只是沉默。四阿哥笑笑道︰「你倒是誠實,寧願不說話,也不願意敷衍我一下。」

轉身走到湖邊道︰「陪我說說話吧。」

墨玉低眉垂首站在他身後。

兩個人靜靜默了一會兒,四阿哥似是無意的道︰「跟十四弟學騎馬了?」

墨玉老老實實的「嗯」了一聲。四阿哥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剛才為什麼嘆氣?」

墨玉答道︰「不為什麼。」

四阿哥轉過身,墨玉抬頭正對上他漆黑的雙眸,忙低頭道︰「奴才說的實話,什麼也沒想,不知道怎麼就嘆氣了。」

四阿哥輕笑了一聲,道︰「你總是這樣。好象從那次掉進永定河以後就變得有些怪怪的,隨性沖動的性格倒是沒變,又加上嘆氣的毛病了。」墨玉吸了一口氣,正是掉進渮花池的事件那次把自己帶來這個時代,已經換了一個魂魄,自然就換了一個人。想不到這個冷面王爺的觀察力這麼敏銳,或者他一直注意著自己。想到這里,她有些後怕,她從心底里對這個號稱冷面冷心的未來皇帝有種畏懼,更擔心他會發現自己的秘密。

四阿哥沒再說下去,停了一會兒,道︰「你進宮這麼久,有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

墨玉愣愣的道︰「什麼?」

四阿哥轉頭看著她,搖搖頭道︰「你進宮的年數不短了,該留意的該好好考慮的事似乎就從沒想過。你和其他宮女不同,其他的宮女到了出宮的年齡都可以出宮回自己的故鄉,你呢?你沒有可去的地方,但你難道要一直呆在宮里。不要說你沒地方去,就是皇阿瑪也不會讓你這樣出去,你是皇阿瑪帶進宮來的,皇阿瑪疼你愛你,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越是這樣,你的婚事越不能自己做主。這些你就從未想過?」

墨玉听他的話,如冬天里頭頂一盆涼水澆遍全身,一顆心如同掉入冰窟,原來她真的沒有認真想過這些事,更驚恐的是她才發現,自己竟似乎無力思考這些,或者說一直在試圖逃避這些。

四阿哥接著又道︰「而且這幾日,門度王爺也流露出想要你的意思,雖然皇阿瑪已經以還想留你在身邊為由推辭了,但若是再過一兩年他再執意要求,我看皇阿瑪也不好拂他的意吧。」

墨玉的听他一字一句的說,心仿佛沉入了眼前這冰冷的湖底,不能跳動。

四阿哥看看她,皺眉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嚇人?不舒服麼?」

墨玉突然抱著四阿哥的肩膀,放聲大哭,四阿哥被她這反應嚇了一跳,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她在他肩膀上哭得泣不成聲,又不忍把她就此推開,只能身子站得直直的,一動不動。墨玉嚎啕大哭了半個時辰,從他肩膀上直起身子來,擦了擦淚水,對他施了一禮道︰「奴才有事要辦,恕奴才先告退。」然後未等四阿哥回答,便退後兩步,自顧轉身走了。

四阿哥在身後呆立著,只有肩膀上的一大片濕跡證明剛才發生的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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