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卻見慧珠坐在身邊,憂慮的看著她,便笑著說︰「姐姐,你怎麼在這里?」慧珠道︰「听說你被罰,暈倒在殿前了,娘娘擔心,讓我來看看你。我守了一個多時辰了,你才醒過來,你這樣子真是讓人擔心。」
「擔心什麼啊,站久了頭暈,也是正常的。娘娘還病著,我既然醒來了,你就回去回稟一聲,讓娘娘不要擔心了。我這里沒事。」墨玉還是一臉的笑。
慧珠想了想說︰「好吧,出來久了,我也擔心娘娘。那我先回去,你自己小心一些。」
墨玉點頭︰「我知道,你回吧。」
慧珠走後,墨玉坐了一會兒覺得口渴,便起身來拿茶,剛站起來,富爾察推門進來,見狀忙說︰「你起來做什麼?」
墨玉失笑道︰「干嘛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口渴,起來喝口茶啊。」
「我來幫你,你回去躺著。」富爾察邊說邊走過來。
「真是奇怪了,我今天就暈了一下,又不是天大的事情,你這樣子,倒好象我病入膏肓一樣。」墨玉不可理喻的看著他,走到桌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天你暈過去後,皇上讓太醫來瞧了,太醫說你病的奇怪,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暈倒那麼久還不醒,我,我和十三爺是真的擔心你。」富爾察說話竟口結了一下。
墨玉笑道︰「我現在不是沒事嗎?」看了看他,又調皮的笑著說︰「小富你對我真好。」
富爾察臉色有些尷尬,微微轉開頭說︰「明天我和十三爺要先趕去京口看一下給皇上搭的竹棚進展得如何。」又皺著眉說︰「听陳小姐說,陳大人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皇上明天要去京口檢閱水師,他還有傷在身,明天一天我看很難完成。」
「怎麼這麼晚才知道皇上行程,不是應該早知道了嗎。」墨玉奇怪的問。
「听陳小姐說,是兩江總督阿山故意這麼晚才把皇上的行程告訴陳大人。這次南巡,兩江總督阿山想多征稅賦,好保障迎駕的開銷,陳大人堅持反對,所以他對陳大人懷恨在心,故意為難,想公報私仇。」
墨玉沉吟說︰「那就是說之前的事情也可能是他故意陷害陳大人的?」
富爾察點頭︰「也有可能。」
墨玉咬唇想想,又說︰「反正我現在病著,沒人管,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門外有人說︰「你還是消停一些,老實呆著,別又惹出事來被罰了。」原來是十三從門外走進來,看著她搖頭說︰「你這性子,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小命都賠進去了。」
墨玉還待要說,十三說︰「你放心,有我和富爾察在,一定包管沒事。難道我的保證你都不相信了麼?」
看著她猶豫的神情,十三又笑道︰「你不相信我們,也要相信皇阿瑪啊。」墨玉驚訝的問︰「皇上?你是說皇上知道這件事?」
十三的神情帶著敬意︰「我想即使不完全知道,也了解了大概,不然也不會多此一舉讓我和富爾察帶人先去查看。」
富爾察笑著說︰「這下你放心了吧?」墨玉只是微笑。
十三搖搖頭又嘆口氣說︰「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見都沒見過,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人,你也要舍生取義一般的去幫忙,也不顧一下自己。就沒想想還有這些和你相識多年,平日里也稱朋友的人會擔心,倒叫人寒心。」說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墨玉想了想是覺得有些抱歉,咬唇輕聲說︰「我知道自己沖動,讓你們擔心了,真是對不起。」十三和富爾察難得看見她一副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禁相視而笑。
待十三和富爾察走後,墨玉坐在燈下,靜靜的看著桌上的燭台,燈芯如豆,她想,一定要去京口,「京口瓜洲,白浪裂岸,山水忘情,紅塵笑看」,她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讓他詞句突然萌生如此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