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煙塵 盛京之行(四)-七夕

作者 ︰ 塵亦不凡

轉到東順城大街上的時候,看見沿街到處都掛著大大小小的燈籠,已經黃昏,光影朦朧,竟有幾分迷離的感覺,只一瞬間這迷蒙又被這人來人往,語笑喧嘩打破了。墨玉驚喜的說︰「盛京倒比紫禁城熱鬧。」

四阿哥笑笑說︰「自然比不過京城,只是今日是七夕,所以才會熱鬧一些。」

墨玉這才回轉,原來今日是七夕,自己竟忘了日子,又才發現來往的女子都似乎打扮的分外美麗,三兩成群,笑語盈盈,香隨衣動,令人不得不側目。

心中立刻又有些不安,只覺得在這樣的日子,和他兩人這樣走在一起,竟好像有些曖昧的氣息,便有些心神不寧。

走不多遠的拱橋邊,擺著一個賣「磨喝樂」的攤子,攤前站了好些人,墨玉看到了新奇的東西,立刻回轉了心思。走上去拿了一個手執荷葉的小玩偶,看了半天放下來,又拿起另一個,左右看著,愛不釋手,最後仍放了回去,轉身離開,繼續再往前走。

她看的時候,四阿哥就站在邊上看著她,見她獨自往前走,便跟上去,走了一段問︰「喜歡為什麼不買下來?「

墨玉搖搖頭說︰「不必了,若真買了,現在是好的,也不知道日子久了會如何處置它呢。」

四阿哥听她這樣說,啞然搖搖頭,這丫頭心里的想法總是捉模不定,帶著些悲觀的,她越是這樣,就不由得對她心生憐惜,他笑了一下,也不再說話。

走過石橋,見一家院子大門敞開著,庭院中人頭攢動,笑語喧嘩。墨玉不禁也走進門去,卻原來是一群女子正圍著一盆「鴛鴦水」在投針取巧呢,互相取笑打鬧著,笑成一團。

墨玉一下子便想起在宮里和慧珠寶芝等人投針取巧的情形來,自己的針影永遠是筆直一條,不能成功,寶芝倒比自己強些,唯在慧珠投下的針,針影總能成形,想起這不禁笑起來,隨即又神情黯然,慢慢的轉身走出了門。

看了那投針取巧的游戲以後,墨玉走了很長一段都默不做聲,四阿哥猜到她的心思,也只覺得無話可說,她心里糾結著慧珠的事,自己若是多說,她反而只會覺得自己在為太子開月兌罷了。

兩個人默默走過街的轉角,見一間屋子當街的窗戶開著,透過那開著的窗戶,看到里面有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婆婆,正在往桌子上擺著飯菜,老婆婆臉上的帶著的滿足的笑讓墨玉停下了腳步,看得出了神。

四阿哥也停下來,看看她,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那老婆婆,不禁笑了一下。此時,里屋出來一個老頭,老兩口說笑著,坐下來吃飯。墨玉看了半晌,只覺得這場面如此溫馨動人,又好象回到過去,和外婆一起坐在桌前,她慈愛的看著自己說︰「慢慢吃,別噎著,多吃些。」

回過神來又慢慢的往前走,嘴角帶著笑,若有所思,走了幾步又轉回頭去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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