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煙塵 情到深處情轉薄(四)

作者 ︰ 塵亦不凡

雖然的確怕他知道,但「鐵石心腸,心狠手辣」自己並沒有這樣想,可是剛才的話,也許真的便表露了這樣的想法,他的臉逼在她面前,神情憤怒痛恨,死死盯著自己的雙眸中又似乎失望難過,神傷不已,讓她竟覺得心痛不忍,蹙著眉想要解釋……

正準備開口,他咬著牙惡狠狠的道︰「你為何要演戲……這麼……無情……」……那時的……盛京的……你全部忘記了,只有與我相關……你從不在意……隨時可以忘記……

他的語氣凶狠,卻只令墨玉心中扯痛,還未來得及想清楚他的話,猝不及防,他的唇狠狠覆上了她,狂風暴雨般,輾轉咬嚙,她腦中轟然作響,嘴唇被他咬得生痛,不由自主拼力轉動臉龐,他一只手扳住了她的臉,令她無法躲閃,痛得微微開啟了原本緊閉的雙唇,他平時澄澈的雙眸盡是狂亂,不能抑止的在她唇舌間探尋索求。

這惡狠狠的一吻令墨玉驚恐萬狀,腦中一片混亂,已不能思想,被他牢牢箍在懷里,無法也無處可逃。

看著他有些狠戾的眼神,她害怕的閉上了雙眼,手腳僵硬麻木,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被他這親吻撥弄得顫抖,最初的慌亂後……這瘋狂的唇舌糾纏竟令她有些迷亂。

……听不清……周遭的一切都已消失無蹤,唯有他才是真實的……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唇齒的芬芳令他沉醉……如此美好……胸中的怒氣漸漸消逝,卻不願意就此罷休,溫柔的啜吸她柔女敕的雙唇,她的唇為何卻仍是冰冷?冰冷的不止是她的唇……

如同風暴過去後,一切變得和熙甜美……寬厚的懷抱,那樣熟悉,和那次圍場從馬背上摔落昏厥前的感覺一樣……溫暖……安全……她卻因此回復了知覺,淚水輕輕的滑下了臉龐。

微咸清冷的淚水令四阿哥驀然清醒過來,看著她悲傷的表情,他停下了親吻,突然又只覺心冷,頹然放開了手,呆站在原地,無聲無息……自己真是瘋了,突然便失去了理智,他微微轉了身,竟不敢再看她一眼……算了……你……想逃多遠就逃多遠。

靜站了很久,他原以為自己一松手她就會逃走,可墨玉卻只是退了兩步後,竟仍站在他面前,甚至還似乎想說些什麼。

他那黯然蕭索的樣子卻令她拿不定主意,也忘了傷心……並不想看到他這樣神傷……其實只是想知道關于自己的身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只是想,象盛京那時候約定的一樣,把一切都告訴他……只是……剛才……原只是一個開場白,原來開場白的確是重要的,果然……萬事開頭難……墨玉艱難的邊想邊說,「我只是想知道……」

四阿哥有些魂不守舍,心神不寧,不耐煩的打斷︰「你想知道什麼?你只是個宮女,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難道這個規矩沒人教過你嗎?」自己在說什麼?看著她臉上淚痕尤在,眼神漸漸黯淡下去,霧氣漸生,他開始後悔,卻一時說不出別的話。原本他是想讓她知道,他並不希望她知道太多的事,徒增傷心煩惱,可是此時此地,他這樣的生硬語氣……今日到底是中邪了麼?

「是,奴才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多嘴了……請四爺……責罰。」她回過了神,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垂下頭,微蹲著身子,等著他責罰,強抑著心痛顫抖,剛才那意亂情迷的一刻,不過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而已……

「我不是……」他分外惱火,只是這次是惱自己怎麼突然嘴拙。

「謝四爺,沒有其他事,奴婢先退下了。」還沒等他發話,她已經站起來,轉身飛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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